“喔?”
側躺在床,等得有些無聊的張牧猛然坐起:“誠意十足啊。”
許是清楚張牧手裡缺乏情報部門,沒有渠道了解王國整體局勢,二王子貼心的把詳細信息都送來了。
索倫拿起一張紙,邊看邊講解:“一個月前,在獲知教會即將取消城內禁止動武的規定後,隸屬安德烈殿下的城主,同時調動軍團奔赴王都。
而支持二王子殿下和三殿下的城主,於昨天才開始下達命令。”
“就是說,兩個殿下得知禁令解除的時間,和我比差不了多少?”
“是的,否則不可能昨天才把軍團調來王都。”
張牧從古爾趕到王都花了一個月,這還是正常速度。
其它城市大都比古爾距離王都更近,據此推測,安德烈的城主們的軍團,大概已經快到王都附近了。
艾薇兒和二王子的動作,相比較安德烈要遲鈍很多。
沒辦法的事,畢竟賈維斯站在安德烈一方,自然可以利用職權之便,提前透露消息。
“嗯?”索倫困惑的盯著一張紙。
被他聲音吸引注意力,張牧從思索中清醒:“發現什麼了?”
“布洛瓦大公到達王都第二天,就和二王子殿下會麵,隨後不知所蹤。”
“離開王都了?”
“還在。”索倫的視線繼續往下,“二王子殿下確定布洛瓦大公就在王都,但具體行蹤無法查明。”
找不到人很合理,畢竟是一位聖級職業者。
“然後……佩斯托婭大公半月前在王都周圍出現,之後也消失了。”
聽名字像是女的,張牧心底琢磨著,邊自語:“兩個大公都藏到暗處……他們在謀劃什麼?”
想半天無果,他抬起頭:“那個什麼,托斯佩斯?”
“佩斯托婭。”索倫麵無表情糾正。
“破名真難記。”甩了甩手,張牧說,“她是安德烈的支持者吧?”
“不。”索倫低頭盯著紙,“佩斯托婭大公並沒宣言支持安德烈殿下,暗地也是。”
沉默幾秒他又補充一句:“二王子殿下強調,可以確信。”
二王子的情報所述,和自己等人來之前的調查相距甚遠。
張牧感覺前路被一層迷霧籠罩,看不真切。
自顧沉思會,他問米赫:“你那位老朋友,能幫上忙嗎?”
“不清楚。”他搖頭,“身在王宮,王國大公的消息他不一定了解。”
“試試吧,反正也彆的頭緒。”
聽他這麼說,米赫從法袍袖口裡掏出一枚古樸銅戒:“你去王宮找一個戴著同樣戒指的男人,然後把這枚戒指給他看,
他會明白一切。”
接過戒指揣好,張牧直接起身:“做事趁早,我現在就出發,你們等我回來。”
話音落下,開啟陰影術,往王宮直奔而去。
走在夜晚街道,他尋思國王此刻雖臥病不起,可王宮裡肯定還有其他聖級職業者。
保守估計一個,不排除兩個乃至更多的可能。
變形術他已經在布洛瓦那驗證過,聖級職業者無法看破。
今天去王宮找米赫的老朋友,正好測試下陰影術的效果。
念及此,他加快步伐。
…………
王宮,一間奢華的臥室。
在臥室最裡,擺著張造型華麗的木床。
床上躺著個男人,臉龐皮膚脫屑,略微超過耳朵的短發,猶如枯草般纏繞在一起。
他閉目不醒,蓋著薄被。
床邊一老人站著,麵容布滿溝壑,微微佝僂著腰。他身穿普通的仆人服飾,隻是能獨自照顧國王,顯然身份並不簡單。
“嘎吱——”
臥室大門從外往裡推開,一男一女並肩走進來。
老人看去,隨機彎腰行禮:“布洛瓦大公閣下,佩斯托婭大公閣下,貴安。”
“費萊明,你老了很多。”布洛瓦沒著急查看國王情況,笑著同老人問候。
佩斯托婭及腰黑發披散後背,並未盛裝,穿著寬大的亞麻長袖長褲。即使如此,豐滿的曲線仍舊掩蓋不住的展露。
她相貌粗看不顯多美,但五官搭配融洽。
而最吸引視線,是她眉宇間的幾抹風情,那是曆經世間百態才能沉澱出的,成熟女人的韻味。
剛進屋時冷著臉,見到床邊的費萊明後,驀然展顏:“叔叔,最近還好嗎?”
聽到“叔叔”二字,他看不見表情的臉上,嘴角扯了扯:“還過得去。”
打完招呼,布洛瓦大公神情凝重問:“波特先生還有多久回來?”
“不確定。”老人聲調低沉回了句。
佩斯托婭接過話:“布洛瓦,我收到一些消息,波特先生恐怕短時間不會回王都。
並且……”
猶豫小會,她說:“即使波特先生即使返回,國王的身體也不一定能恢複。”
“為什麼?”布洛瓦扭頭凝視她,“波特先生出發前用傳音水晶聯係過我,他很明確說了,自己去尋找救治國王的辦法。”
“波特先生……”佩斯托婭沉吟幾秒,“情況很複雜,暫時隻知道波特先生被麻煩纏住了,並且在調查國王的某些命令。
當然,這些其實不是最重要的。
根據我的情報,波特先生私下好像……做了些可能觸怒教會的事。”
“說詳細些。”
布洛瓦皺著沒催促,她卻答非所問:“艾薇兒也有參與。”
“什麼?!”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艾薇兒也有參與?
她是萊克奪回榮光的必須,怎麼可以在此之前被教會盯上!”
“冷靜些。”
有些無奈的拍掉他愈加用力的手:“教會還沒察覺,隻是我觀察了艾薇兒幾天,她沒有中斷計劃的跡象。”
“到底什麼計劃?”
“消滅教會。”
“消滅教會?”布洛瓦被氣笑了,“艾薇兒?靠她一個人?
好吧,就算加上波特先生,有可能嗎?!”
“彆衝我發火。”佩斯托婭往後退一步,避開直衝麵門的唾沫,“我也不清楚波特先生在想什麼,
他應該知道每屆教會都是真言術的掌握者。
恩……教皇新舊更迭,那個位置或許會空缺幾年,但這屆教皇才上任不久。”
布洛瓦此時像是個暴怒的雄獅,眼球幾乎瞪出血絲:“就算沒有教皇,教會也不是波特先生一個人能推翻的!”
“安靜。”他的吼叫聲在臥室回蕩,一直沉默的費萊明,稍微抬起眼皮,“不要打擾國王陛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