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兒今天難得出行宮逛街。
自從獲悉張牧死訊，選擇鋌而走險修習秘法後，她就很少出宮了。
即使偶爾出門，也是有要緊事，匆匆掠過街道趕赴目的地。
許是預感到一切都將要結束。
今早天剛放亮，她就換好一套平民服飾，把自己不含一絲雜色的冰藍長發盤起來，同臉龐一塊用紗巾裹嚴實。
隨後在莫拉驚訝眼神裡吩咐她，自己要去王都街頭遊玩。
稍微準備，兩人便走出宮門。
莫拉發現，自家的公主殿下說是逛街，其實並沒有要買什麼的意圖。
她就沿著街邊店鋪門前的石板路，緩緩往前。
目光不在店內的商品，而是看著身前的空氣，仿佛隻是感到煩悶，想出來散散心。
身為艾薇兒的首席女仆，莫拉認為自己有必要排解主人的煩惱。
“殿下，要去嘗嘗瑪麗家的點心嗎？”
“你想去?”艾薇兒依然往前走，背對她回道。
儘管主人視線不在自己，莫拉還是搖搖頭表示否定：“出發前殿下沒用餐，我擔心……”
艾薇兒腳步頓住，轉過身來，莫拉反應慢了點，險些撞上去。
依靠騎士職業者的強大身體控製能力，在即將結實撞在一起的瞬間，莫拉成功刹住。
“呃，殿下怎麼了？”她個子不算矮，可在貼臉的情況下麵對高挑的艾薇兒，也隻能仰著頭問。
“你有心事？”艾薇兒雙手的手背叉著腰，微微蹲身至視線與她平齊，“一路都在走神。”
她想搖頭。
但還沒動作，艾薇兒被紗巾遮蓋的眉毛挑了挑：“沒走神？那擔心我餓肚子？”
聽到這，莫拉才恍然，職業者幾天不進食都能安然無恙，一頓早飯漏掉算什麼事？
她此時才驚覺，自己似乎的確精神恍惚了半天。
艾薇兒歎口氣，直起腰：“還在記掛艾吉城主？”
“有點。”
“我去找過他，隻是他不在酒店。”
“我指的不是這個……”莫拉猶疑著說，“您那天很激動……”
儘管艾薇兒回來並沒告知去酒店的具體經過，但在莫拉看來，能讓公主殿下失態，除了張牧，也不可能有彆的事情了。
然而張牧確實已經殞命了。
莫拉不覺得有人能在城內動武後，可以逃脫教會的追殺。
當時她向公主殿下透露艾吉城主和張牧有些相似，也不過是懷疑兩人或許認識。
但艾薇兒的表現，讓她覺著事情似乎不那麼簡單。
猶豫一陣，她想著既然公主殿下不願說，就先放一邊吧。
轉而問：“那您今天出來……又想起張牧先生了嗎？”
提起這個名字，莫拉並沒像是禁忌般，有太多小心。
剛開始，她是有點害怕會引起艾薇兒傷感，時間久了後她察覺，自己主人並不脆弱。
艾薇兒莫名的低笑幾聲：“可能吧。”
“想起張牧先生什麼了？”
“恩……在想我們如果重逢，他會對我說什麼。”
“學姐，好久不見。”
“咦？”艾薇兒有些驚訝，“你怎麼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