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張牧的身影緩緩在客廳中央浮現,索倫三人頓時圍攏過來。
“元帥大人,安德烈來了嗎?”
“他的耐心,比我想象中要更差點。”張牧擺擺手讓他們散開,“準備準備吧,迎接我們的安德烈殿下。
另外……”
說著,他掏出手機,點開剛才在安德烈書房錄製的視頻:“我有了點意外發現。”
三人聞言,趕緊又圍上來,腦袋湊一塊看著手機屏幕。
很快視頻播放完。
索倫有些驚訝:“大王子知道血祭?”
“很明顯了。”把手機踹回兜,張牧說,“這一群人都有自己算盤。
國王和兩個大公想通過血祭晉升神佑,安德烈企圖黃雀在後,至於二王子和三殿下……
他們對此似乎一無所知,還尋思著怎麼在王位爭奪戰力擊敗安德烈。”
“城主大人,如果我們支持二王子,那得把消息告知他。”
“我們誰都不支持。”
張牧坐到木桌邊,端起離開前泡的茶水:“我們自己玩自己的。”
三人對視一眼,米赫問:“要怎樣做?”
“用二王子的名義爭取所有城主站到我們這邊,等禁令取消,集中力量摧毀血祭法陣,把二王子推上王座。。”
“爭取所有城主……有希望嗎?”多米特遲疑說道。
“把安德烈的謀劃透露給所有城主,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死心塌地的追隨。”
“那樣,大多數城主應該會選擇逃回自己的城市。”
“放心。”張牧把見底的茶杯放回桌,“他們不傻。
現在不拚一下,禁令一旦解除,他們的下場是被兩位大公和蘇醒的國王,像逮老鼠一樣挨個逮回王都,然後送進血祭法陣成為祭品。”
要是隻有血祭法陣,張牧還沒多少把握,但有意外拍攝的視頻,佐證安德烈也想把他們當做祭品,那基本就穩了。
“呃……”多米特撓著頭,“就算計劃順利進行,國王醒來對麵就有三個聖級了,安德烈有賈維斯支持,等同四個,我們……一個都沒。”
米赫搖頭:“他們兩方都圖謀血祭法陣,不可能合作。”
“米赫先生是說,讓他們先爭起來?”索倫揣著手,琢磨小會又道,“教堂神像有真言術,可以瞬殺一個神佑。
而且賈維斯在教堂附近戰鬥有狀態魔法加持,一人對敵剩下的兩個,不敢說穩贏,僵持肯定能做到。
嗯……兩方實力差距細微,行得通。”
一邊的張牧拍拍手,待眾人視線被吸引過來,說道:“先不用糾結這些,我有安排。
多米特。”
“元帥大人。”他身體站直。
“喬佛瑞的新武器有進展了,明天你去“世界”,從第一軍士兵裡麵挑一批精銳加緊練習,研究適配戰術。
對了,大體方向是針對耽單個頂尖職業者的斬首。”
“遵命!”
“索倫你就負責城主們的聯絡,保持交流暢通,米赫跟後麵搭手。”
“遵命!”
“至於我麼……”張牧站起身,“我先把血祭法陣的魔力節點位置摸清楚,然……”
“砰砰——”
房門被用力拍響,他樂嗬嗬走向玄關:“來的挺快。”
拉開門,屋外站著一名衛兵:“艾吉城主,安德烈殿下召見,請立即前往一樓大廳。”
“索倫,跟著。”
“是。”
瞥了眼走來的索倫,衛兵並沒阻攔,在前領著兩人來到一樓大廳。
大廳這會很空曠。
家具擺件,甚至接待櫃台都被辦到角落,堆放在一塊。隻有中間留了張獸皮沙發,安德烈懶洋洋坐在上麵。
報信的五位城主一字排開站在後麵。
張牧悠然站到他對麵,背著手。
“殿下召見我有什麼事?”
看了眼四周,聽見動靜,其他城主正陸續趕來查探情況,他笑說:“不急,再等等。”
很快,大廳被城主們塞嚴實,安德烈才發起質問:“艾吉城主,王室有虧待您嗎?”
“還行。”
“那您為什麼要汙蔑王室呢?”
沒兜圈子,直接了當的發難。
張牧一臉震驚:“殿下為何汙我清白?”
還想抵賴?
嘴角微微揚起,安德烈向身後招了招手,一名城主挺胸開口:“艾吉城主萌受王室恩澤卻保藏禍心,竟詆毀王室在王都布置血祭法陣,意欲獻祭我等各地城主。”
說完,他醞釀幾秒,朗聲道:“該判決其絞刑!”
話音落下,周圍的城主們表各異。
若有所思的,恍然大悟的,這些是歸屬安德烈的城主。
還有焦急的,擔憂的,以及責怪的,他們是二王子和三殿下的城主。
後者中,有人忍不住走出人群:“殿下,艾吉城主不久前挫敗了拉古國的襲擊,守護了王國的邊疆,忠誠無需……”
“退下。”安德烈眼神冰冷。
又一位城主站出來聲援:“殿下,您不應該貿然……”
“貿然?”安德烈冷笑幾聲,手掌伸向背後,“拿來。”
剛才講話的城主,立刻從法袍袖口裡掏出泛著金屬光澤的方鐵塊,恭敬的放在掌心。
“用變身魔法假扮王國的兩位大公,言語間更是汙蔑國王謀害各地城主,這就是證據。”
兩位辯駁的城主目瞪口呆,想不到安德烈居然如此無恥,連王子的臉麵都拋棄了,當眾混淆是非扭曲事實。
他們有心反駁,轉瞬又驚覺局勢已經挽回。
原因很簡單。
安德烈隻要提出質疑,勢必得調查事件,而無論最後結果如何,期間他都有正當理由拘押艾吉城主。
人被他帶去自己地盤,還能活著回來?
兩人深深歎口氣,不再多說,轉身退回人群。
其中一人經過張牧時,低聲道:“艾吉城主,太冒失了,行動前應該和我們商量一下。”
張牧笑眯眯拍了拍他肩膀,他臉色迷惑。
就憑前些天衝撞安德烈的舉動,艾吉城主死之前恐怕還得遭受殘酷折磨,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退進人群,他好奇看向大廳中央。
張牧往前幾步,瞥了眼安德烈手裡的手機:“殿下,我從未找人假扮兩位大公。”
“還想狡辯麼,頑抗毫無意義,”安德烈眼神透著嘲弄,“雷希特,放影像。”
之前說話的城主繞到他身前,先行騎士禮,隨後食指戳了下漆黑的屏幕。
沒動靜。
圍觀的城主們見狀,紛紛交頭接耳,奇怪怎麼回事。
安德烈皺起眉,向他投去質詢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