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不好看嗎?”
“好看,可是……穿在裡麵有什麼意義?”
“如果……嗬嗬……”輕笑了下,她站起身來到窗邊,仰望懸浮在天空的光人。
“神……”
莫拉跟過來,腦袋從艾薇兒右邊探出:“好大的一個神。”
“是很大。”
沒有參照物,神明體型的具體大小缺乏清晰概念,可那個遮蔽天空一角的身影,決不會小到哪去。
抬手在身前胡亂抓了幾下,莫拉望著絲毫不見波動的血紅,說道:“這就是血祭法陣?”
“已經開啟了。”
“公主殿下,我們該去做什麼?”
“我去魔法塔。”
“那出發吧。”
艾薇兒回過神,微笑道:“是我去。”
楞了楞,莫拉臉色陡然大變:“不行,我決不——”
精神力震了一下她的大腦,隨機身體軟綿綿倒地。
用魔力裹著她平飛到床上,艾薇兒推開屋門打算前往魔法塔。
然而門開後,卻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王兄?你怎麼來了。”
二王子雙手在背後互相握著,身邊站著個老人。
他笑道:“你也太看輕自己的王兄了。”
“和這個沒關係,你應該逃得。”
“又能逃去哪呢。”二王子扭頭,仰望神明,“它將冰雪一族編織成新世紀降臨的帷幕,我族的消亡,就是拉開帷幕的雙手。”
“所以國王臣服,渴求一個生存的希望。”艾薇兒對自己的父親換了稱呼,用著嘲諷的口吻。
兩人的腦海,不約而同浮現費萊明透露的真相。
“真是諷刺。”艾薇兒罕見的笑了笑,如花綻放。
歎口氣,二王子把話題拉回正軌:“我知道你要做什麼,我也不是來阻止你的。”
她抬起被冰雪徹底覆蓋的瞳孔:“不像你王兄,我以為你是來勸我去萊克北境的。”
“波特先生留的備案麼……他不了解具體情況。”二王子搖搖頭,又說道,“即使在地宮晉升聖級又如何,不繼承先祖的血脈,
我們永遠都是神明羊圈裡的羔羊。”
艾薇兒眨了眨眼:“那你來是……”
手指向身邊老人,二王子道:“聖級在神明麵前也是螻蟻,但麵對凡人還是有很多用處的。
安德烈身邊有一個聖級,你不是對手,他陪你去,更有把握。”
思索片刻,艾薇兒沒有拒絕好意,抬腳越過兩人,往魔法塔方向去。
老人向二王子行了個騎士禮,隨後轉身追上她:“公主殿下,我可以帶您飛過去。”
“徒步吧,正好王都的某些地方我還沒記牢。”
“很多街道和建築已經被戰鬥餘波轟成廢墟了。”
“廢墟也行,我就告訴學弟,王都中心原本就是廢墟,反正他沒來過王都,撒謊他也不知道。”
他們的交談聲主教微弱,直至消失。
二王子在門前呆立會,最後遙望一眼神明,抬腳趕向城外。
這會,王都內一片混亂。
兩位大公和賈維斯忙著拆教堂,各地城主和安德烈母親留的聖級在魔法塔附近激戰。
國王和兩名隸屬王室的聖級不知所蹤,二王子有所猜測,他們肯定是在魔法塔裡麵搗鼓什麼。
三處戰場,他一個都插不進手。
但乾等可不是他的風格。
眼前唯一他能乾涉的,就是住在城外的大批軍團。
除去獅鷲軍團,其它的也都是王國精銳。
內部有很多普通人,卻也不乏職業者,甚至高階職業者也有零星。
他們難以左右局勢,但總歸是一股力量。
如果城內雙方拚到彈儘糧絕的地步,軍團或許是獲勝的最後一塊砝碼。
二王子此時要去做的,就是拿到所有軍團的指揮權。
因為尚未達到高階,他隻能走著出城,以最快速度奔跑,也用了半小時才來到獅鷲軍團落腳的樹林。
這邊很好解決。
二王子直接出示大公交給他的令牌:“獅鷲軍團聽令,全速趕往距魔法塔十公裡處待命!”
“遵命!”
軍團長眼神驗證令牌為真,隨即拉動韁繩,五千獅鷲扇動羽翼衝向天空。
他不耽誤時間,馬不停蹄趕到最近的一支軍團營地。
從懷裡掏出一塊雕刻雪花的徽章,二王子大步走向營門。
…………
王都中心的魔法塔。
張牧正要仔細觀察塔門前那人,但被中年男人一根石刺打斷。
本能側身,石刺擦著鼻尖掠過。
險而又險避開,張牧眼神湧出暴躁,挪向中年男人。
他回以視線,法杖揮動拍開一名砍向自己的大騎士,臉色若有所思道:“剛剛就是你偷襲的我?”
“不爽?”
“嗬。”中年男人冷笑道,“躲在陰溝裡的老鼠確實很惡心人,可前提是不暴露在陽光下。”
“媽的,怎麼魔法師都喜歡裝?”張牧罵罵咧咧,法杖一揮,甩出三枚冰錐。
被辱罵,他奇怪的沒生氣,一邊拍碎冰錐,一邊皺起眉頭:“有點耳熟的口吻……你讓我想起一個討厭的家夥。”
什麼玩意?
張牧停住釋放魔法,困惑打量他。
我有麵板翻譯,和索爾大陸人沒有溝通障礙,隻是因來自藍星,一個完全不同的文明,所以語言習慣有差異。
和我說過話的人,確實能察覺出來,可他又不認識我?
張牧好奇問:“什麼樣的討厭家夥?”
中年男人摩挲著下巴專注沉思,毫不顧忌趁機狂轟的魔法,還有劈砍來的騎士。
兩人在戰場上聊起來,城主們不怒反喜。
“艾吉城主,乾得漂亮!”
他們以為這是張牧的計策,用話術分散敵人的注意力。
嘴裡誇讚著他,心底激勵自己決不能辜負艾吉城主的努力,開始不要命的進攻,把砍人的大劍掄出了殘影。
一邊自顧思索的中年男人,似乎憶起了什麼,恍然道:“我在安德烈的書房,看過一段留影水晶的影像。
好像是一個……叫張牧的小家夥。
你和他說話一樣欠缺教養,令人厭惡。”
“傻逼!”弄清緣由,張牧懶得繼續磨嘰,直接甩出數枚冰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