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視線裡的人群也下沉消失,然後是樓頂,直到眼前隻剩藍天白雲。
法裡德腦袋伸出車窗,俯瞰縮小了的城市。
這就是超凡……不依靠機械,隻用自身的力量掙開大地的束縛。
多麼令人神往……
他的眼裡湧出渴望:“特凡先生,我有可能成為超……您這樣的人嗎?”
“得問老師。”
意料之中的答複,法裡德深深吸口氣,暫時按下心中的波瀾:“特凡先生,往右飛。”
特凡舉了舉木法杖,轎車原地轉向,往右邊疾馳而去。
得益於飛行,他們不必浪費太多時間在趕路上麵,一間間酒吧檢查過去。
每到一間,轎車就會緩緩降低高度,懸浮在離地二十多米的距離——特凡原本準備落在地麵的,但法裡德建議不要,因為會被瘋狂的民眾給淹沒。
之後,特凡獨自隱身前往酒吧裡麵,探查十七號在不在此地。
隻是從上午飛到傍晚,三人還是沒找到入口。
趕往下一間酒吧的路上。
明明操控轎車的不是自己,法裡德還是下意識握緊方向盤,一邊和後座的特凡閒聊:“特凡先生,您讓轎車飛起來的能力,和鄧布利多的相同嗎?”
“怎麼會。”特凡目光從窗外移向他,“我隻是簡單的用術把車托起來,鄧布利多校長的可是魔法生物。”
“魔法生物?”前麵兩人驚愕的轉過頭,“那不是轎車嗎?”
“你們見過自己會飛的轎車?”
“可是……我們也沒見過外形和轎車一模一樣的魔法生物,不如說,生物怎麼可能長得和轎車一個樣子?”
“嗯……”特凡撓撓頭,“我不明白鄧布利多校長為什麼要把飛馬變成轎車……可能是他的個人愛好?”
“真是詭異的愛好。”女郎抱著胳膊不停的搓,“那是什麼恐怖魔法,居然能改變生物的形狀!”
把胳膊搓的發燙,她才感覺心裡的悚然緩解一點,然後心有餘悸的問:“那種魔法難不難學?”
“入門簡單,精通需要刻苦鑽研練習,想達到鄧布利多校長那樣的熟練,還需要一定的天賦。”
法裡德麵色發怵道:“要是這個魔法被心思不正的人學去……等等,我想起來看過的一些傳說故事,像肉羊之類,把人變成羊,賣給肉鋪。
這些……會不會不是傳說?”
女郎剛放鬆點的神經又繃緊了,腦袋輕微轉動,用餘光瞄著特凡:“那個……你會這種魔法嗎?”
“我不會魔法。”
兩人提起來的心剛落回去,就聽特凡樂嗬嗬補充:“莪學過類似的術。”
法裡德渾身僵硬。
之前他總幻想超凡會將世界變得怎樣美好,卻忘記力量除了建設,還能破壞。
“特凡……呃……特凡先生。”女郎神色猶疑,嘴裡支支吾吾,“法裡德剛說的故事……是傳說還是真實的?”
“唔,傳說應該占據一部分,剩下的就是真實的了。”
就是說,真的有人被變成動物,賣進肉鋪?
他們不寒而栗,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察覺到兩人的異常,特凡笑著安慰:“不用擔心,有老師在,巫不會再有殘害人類的機會了。”
他又說出一個新的名詞——巫。
法裡德對巫有些了解,這是一個神秘的群體,他們有特殊詭異的能力。
當然這都是傳聞,以及虛構的文學作品中有所提及,和特凡說的大概率不是同一個存在。
女郎同樣好奇,甚至壓過了對超凡的敬畏和恐懼。
“巫就是巫女嗎?”
“巫就是巫,男女都能成為巫。”
“他們是壞蛋?”
“反正沒見他們乾過好事。”
“特凡先生,到了。”法裡德提醒。
特凡像之前那樣,把車懸浮半空,接著身影消失。
剩下兩人都沒說話,車內落針可聞。
最後是女郎先打開話茬:“你還想接觸超凡嗎?”
“為什麼不呢?”法裡德顯然已經冷靜下來,語氣恢複平穩。
“即使聽了特凡先生的話?”
“即使聽了特凡先生的話。”
“可是……很危險。”
危險?
法裡德笑了笑,按下車窗探出腦袋,俯視地麵舉著手機仰頭拍照的人群。
“如果超凡真像特凡先生說得那樣危險,接近、了解、熟悉,才更有活下去的可能。
畢竟,你也不希望被人變成一隻羊,被宰殺剝皮掛在鐵鉤上售賣,自己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吧。”
女郎低著頭不語,似乎在糾結自己應該立刻遠離特凡,還是效仿法裡德。
大約是洞悉了她的心思,法裡德有些無語道:“你為什麼認為自己隻要和特凡先生待一起,就有成為超凡的希望?”
“……”女郎好生氣,但又不知道怎麼反駁。
過去會,她心裡的不爽並未退去,反而積攢起來。
就在她忍不住要破口大罵的時候,地麵突然傳來驚叫。
“你們看酒吧裡麵!”
“那是什麼?!”
兩人把車窗放到底,頭伸出張望。
因為轎車停在酒吧正上方,看了半天也隻看見人群往酒吧門口湧去。
這可給女郎急壞了:“我們得想辦法趕緊下去!”
“你不是打算遠離超凡嗎?”
“我隻是考慮!”
法裡德也顧不上和她較勁了,腳掌使勁踩刹車試圖讓轎車落地,可努力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該死!”他一拳砸在方向盤上,隨後推開車門就要跳下去。
“你瘋了嗎?!會摔死的!”女郎拚命拽著他。
“放開我!”一直表現的理智的法裡德,這會卻像個輸光家產的賭徒,紅著雙眼嗬斥女郎放手,“跳到屋頂隻有七八米,我摔不死!”
“腿會斷的!”
“特凡先生會幫我完好無損的接起來!”
法裡德的力氣要大很多,兩人僵持並未太久,他就掙脫女郎準備跳車。
“我來接你們。”特凡人在酒吧,聲音卻清晰傳來遠在二十多米上空的兩人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