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在漆黑虛空中行駛。
旅途漫長,大半月下來,女郎幾人初至火車的新奇消退殆儘,無聊的各自尋一排座位閉目平躺。
“各位乘客,午餐到了。”靚麗的乘務員端來餐食,放在桌麵後利落離開。
火車提供的三餐味道尚可,這大概是近來唯一的喜訊了。
五人爬起身,彙聚到擺放午餐的卡座,拿過自己的那份開動起來。
隻是毫無娛樂活動的旅程實在枯燥,就連美味的點心都無法挽救。
“你們說,還需要多久才能到?”把嘴裡的食物咽進肚,女郎蔫了吧唧的問,雖然很清楚其餘四人不可能回答出來。
事實的確如此。
四人一齊搖搖頭,法裡德放下刀叉:“上火車後我就猜測十七號的地域會非常大,但沒預料到半個月都到不了目的地。”
“為什麼這樣猜測?”中年男人從餐盤裡抬起頭。
“我看過嚶國的霍格沃茨紀錄片,女王乘火車足足五天才抵達學院,而學院後麵還有很大一片地方。
對了,山門也是。
雖然山門流出的視頻隻能看到十幾座山峰,可猜也知道雲海下麵是廣袤土地。”
年輕女人似乎也關注過此事:“金水鎮透露了非常多的信息。
比如山門的‘凡間’有體係完整的王朝,有異族,還有妖魔。”
“說來奇怪,山門為什麼放任妖魔在凡間禍亂?”
女郎側著臉趴在桌麵:“我不關心這些,我隻想知道什麼時候能下車。”
中年男人笑著安慰:“總會……”
“各位乘客你們好,本趟列車即將到達十七號,請攜帶好隨身物品,不要遺漏,歡迎再次乘坐本車。”
播報員的聲音在車廂回響,五人瞬間站起來,滿是驚喜道:“到了!”
“嗚——”
窗外傳來汽笛聲,火車緩緩降速,停穩。
五人趕緊走出座位打算下車,可在原地站了會才反應過來,他們不知道進出門在哪。
女郎剛要呼喊乘務員,眾人眼前驟然一亮,待視線恢複,已然站在一處石板平台上。
平台十分寬闊,周圍是黑暗虛空,唯有正前方矗立著一扇巨大的古樸石門,門上有陌生生物的浮雕。
五人往石門走去,近了些,發現門前正佇立一道身影,眯眼細瞧,居然是熟人。
“特凡先生!”女郎驚喜的小跑起來。
特凡穿著寬大長袍,微笑擺手:“又見麵了。”
穩重些的法裡德並未奔跑,但步伐也急促許多:“特凡先生,這裡就是十七號嗎?”
“是的。”
跟在他們身後的三人第一次見到特凡,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超凡,因此都有些局促,雙手放在身前,偷摸打量著外表似乎隻有十六歲的特凡。
特凡察覺到三人心底的緊張,出聲撫慰:“放輕鬆些,這裡沒有壞人。”
見過幾麵,並幫特凡找過十七號入口的女郎並不像三人,樂嗬嗬道:“特凡先生,快開門帶我們進去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識十七號了!”
“不用著急,你們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在十七號度過。”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走向石門,“跟上。”
特凡靠近門,讓五人奇怪的是門並未打開,沒來及仔細思索,特凡已然穿過石門消失了。
“這……”女郎停住腳,以為這是超凡手段,“特凡先生大概忘記我們還是普通人了。”
“沒關係,待會……”
“你們在外麵乾嘛?快進來啊?”特凡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五人明白過來,不再猶豫,抬腳往石門撞去。
儘管心裡確定不會撞上門,但除了法裡德的四人,依然下意識的閉緊眼。
並未發生意外,五人並排穿過高聳的石門,這瞬間,每個人都出現一點眩暈感,腳步本能的踉蹌。
等思維恢複清醒,他們發現自己站在一條長廊上。
長廊兩邊的牆壁等間隔分布著房門,沒有掛標識,不清楚具體作用。
特凡站在眾人對麵招著手:“跟我來,先帶你們去宿舍。”
說完轉身沿著長廊往前走。
五人立刻追去,女郎好奇問:“特凡先……”
“你們已經是十七號的學生了,以後得稱呼我特凡學長。
我倒是無所謂你們怎麼稱謂,但這裡的老師比較嚴肅,學生禮數散漫他們會不高興的。”
女郎平時有些不著調,好在關鍵處還是能拎清的:“特凡學長,十七號入口不會那個酒桶嗎?
為什麼我們從天空進來的?”
“那個酒桶是後門,你們進的才是正門。”
女郎還想問,特凡直接阻攔:“那些常識問題,你們待久了自然會知道,現在我先講解十七號的注意事項。”
五人不敢輕視,豎起耳朵。
“首先,沒有獲得老師允許的情況下,嚴禁推開長廊上的任何一扇門。”
“違反的話會受到什麼懲罰?”法裡德看了眼身旁的房門。
特凡笑道:“你們誤會了,這條規定並不是十七號有什麼秘密需要隱藏,而是為了新生的安全考慮。
比如……”
他停下腳步,伸手推開左邊的房門,五人立刻投去目光。
屋內光線昏暗,環境看不太真切。
五人靠近幾步,發現裡麵的布局類似大學的生物實驗教室,整齊排列著木桌,桌麵擺放著各種實驗工具。
每張桌後都站著一名學生,身穿特凡身上的同款長袍。他們都低著頭,根據講台上的老師的講解,雙手在桌上操作著什麼。
“三片葉林花,兩根標準單位的櫟木,嘿,那小子,誰讓你放三根的?!”
這有什麼危險?
五人心生疑惑,打算詢問特凡。然而剛張開嘴還沒來及出聲,某張桌麵乍現火光,緊接著一股暴烈的能量波動伴隨著炸響衝出。
特凡眼疾手快,飛速帶上門,將危險阻隔在門內。
兩名女士狂舞的長發緩緩落回後背,三個漢子試探著睜開眼。
“喏,就像這樣。”
“呃……”法裡德咽了口唾沫,“特凡學長您直接把門關上,那什麼……他們不會有事嗎?”
“放心,死不了人的。”
十分不妙的說法,五人心裡一緊。
女郎把吹亂的頭發梳理整齊,然後問:“這種意外,很多嗎?”
應該是很多的,否則十七號也不用特意製定方法的規定了,她心裡自語著。
“也還好吧。”特凡繼續往前走,“一天大概,五次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