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乾掉所有神職,必須得先分清他們的身份,找出所有高階職業者。”
張牧雙手背在後背,思索著什麼,一邊說道:“他們到什麼位置了?”
“已經離開傳送陣前往紫荊軍團大營了,按他們的速度推算,預計三天後抵達。”
“跑這麼快搞什麼。”
張牧不是沒辦法解決這支援兵。
麻煩一點,達姆小隊反複襲擊,一步步蠶食,敵軍反擊的範圍魔法則由張牧抵擋,可以確保無傷殲滅敵軍,缺點是作戰時間要稍微長一點。簡單粗暴些,那就直接丟蘑菇,他物品欄裡存放著幾十枚核彈呢。
隻是若非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否則張牧不太願意輕易動用核武。
原因很簡單,萊克擴張的步伐不會停止,遲早踏進剛諾帝國,到那時候,周圍所有的土地都屬於萊克,在上麵丟核彈不還是得自己費神處理。
想了想,張牧大手一揮:“先找到他們再說。”
無論用什麼方法,這支援兵張牧絕不可能放任他們到達紫荊軍團大營。
一行人再次啟程,一路跋涉,第二天清晨發現了敵人的隊伍。
旭日東升,朝陽穿透雲層灑落大地。
雲層內部無法直視,但張牧已然感知到三百人在其中飛行,速度極快。
地麵上,達姆小隊早早開啟狙擊槍,發動陰影術核心,埋伏在隆起的土坡後。
張牧眯眼仰望雲層,有防備啊。
精神力反饋著敵人的信息。他們似乎使用了某種魔法道具把魔力波動打亂,導致張牧隻能感知出人數,但無法確定個體的實力。
即便是剛諾帝國的請求,教會也不可能派出紅衣主教也就是魔導師,若能感知到個人的具體級彆,就能依據此分辨出哪些人是神職。
站在坡頂,張牧扭頭下令:“開一槍吧。”
身份不能通過精神力分辨,就隻能開槍試探了。
達姆收到命令,在飛行的隊伍裡隨意挑選一人瞄準,隨後扣動扳機。
破空聲掠過耳邊,轉瞬遠去。
“什麼人?!竟敢觸犯剛諾帝國!”雲層裡傳出怒喝。
張牧沒有回應的意思,閉緊眼全力催動精神力,感知著敵人的反應。
片刻後,他驚訝睜開眼:“這麼警惕?”
遭到襲擊後,隊伍裡一名天騎士反應迅速,揮劍擋下子彈,其他人向中心靠攏,絲毫沒有出手的動作。
很顯然,他們已經從薩杜嘴裡得知了特戰隊的存在,並提前洞察了特戰隊的戰術,製定了應對辦法。
你想用攻擊試探出我們的身份,我偏偏不讓你如意,能一個高階職業者解決我就絕不暴露第二個,不服氣,有能耐你就全力進攻,看看我的範圍魔法能不能砸死你。
張牧也尋思清楚了,敵人這是猜出他打算不和護衛糾纏,乾掉神職就撤退,所以隻用一名天騎士應對所有的試探性攻擊,讓他試不出剩餘人的身份。
“嗯……我來吧。”思索一會,張牧飛身上天。
達姆等人立刻與同伴鏈接精神力,魔力在空氣沿著特定路線頭尾銜接形成循環,組成了增幅魔法陣。
張牧飛進雲層不久,魔法對轟的爆炸聲接連傳來,雲層也被衝散,懸在高空的三百人出現眼前。
達姆看見他們的臉上都透露著驚恐,不禁笑起來。
元帥大人的陰影術連聖級都看不穿,你們隻有被玩弄的份。
情況就是如此。
小隊完全感知不到敵人的蹤跡,隻看見一個又一個的魔法突然在身前爆發,驚慌失措再加有神職被擊中,慘叫著跌落地麵,高階職業者顧不得隱藏身份,紛紛暴露實力,向周圍傾瀉範圍魔法和戰技。
達姆觀察十多秒,眼神一凝,通過精神力溝通隊員。
目標鎖定,作戰開始!
五座法陣內的魔力向擔任各自核心的隊長湧去,狙擊槍側麵的水晶照射出光芒,黑洞洞的槍口同時醞釀起愈發刺眼的猩紅光團,當達到極限時,一枚子彈衝出,襲向高空的神職。
“三次。”張牧回到坡頂,滿臉晦氣,“他娘的,跟瘋了一樣。”
天空上,高階職業者圍成球形,神職躲在圈內。他們努力阻攔射向神職的子彈,可人數有限,保護圈有許多漏洞,子彈總能精準穿過,將神職的腦袋轟爆。
隨著神職數量的急劇減少,他們的隊長額頭冷汗瘋狂冒出:“快!聯係薩杜軍團長!”
…………
紫荊軍團大營。
薩杜吩咐副官搬來躺椅和茶幾,泡了杯紅茶,然後躺在椅子上品嘗著香甜的茶水,悠哉望著光罩表麵不斷泛起的一圈群漣漪。
萊克的轟炸已經持續了兩天。按理說被人摁著頭錘卻不能還手十分憋屈,可薩杜一點不惱。
因為這兩天可以說是近幾個月裡最安生的日子了。
以前得擔心被偷襲,得應付萊克的騷擾,現在舒坦了,什麼都不用在意,躺著喝茶就好。
“你好像很悠閒。”姑媽從身後走到躺椅邊站定。
薩杜微笑道:“為什麼不呢?
瞧,敵人隻能衝著魔法盾撒氣,多麼令人愉悅。”
姑媽低頭看向他:“不擔心路上的神職遇襲嗎?那支小隊的行蹤你可一點都沒有,不好奇他們去哪了?”
薩杜把瓷杯放在茶幾上,坐直上半身:“這兩天難得有空閒,我冷靜先來仔細想了想,其實那支小隊並不是多麼恐怖。
比如……他們懼怕成群的高階職業者,而且培養的難度不會太低,否則張牧怎麼可能隻組建七支小隊。”
姑媽歪了歪腦袋:“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不過……嗯,你有信心就行了。”
“其實,我沒有太多信心。”薩杜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沉默小會繼續說,“我已經向王彙報了萊克的詳細情報,強調了危險在哪,以及應對的方法,如果這樣依然被萊克得手……
我還能做什麼呢?”
姑媽被盔甲包裹的胳膊環抱:“那真是令人……”
“嗯?”
薩杜疑惑凝視姑媽,她卻忽然住口,轉身往遠處走去,很快消失在一頂帳篷後。
“搞什麼……”薩杜摸不著頭腦,躺回躺椅,右手伸向茶幾上的瓷杯。
“報!”有士兵從遠處跑來近前,“增援的神職在野外被襲!”
“啪——”薩杜的手抖了下,瓷杯被僵硬的手指碰翻,暗紅色的茶水沿著桌麵淌向邊沿,往地麵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