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夥都知道就不用擔心了,張牧元帥總不能把占據總數大半的軍團長都給革職吧?
當然,眾人有可能揭發是他泄密,所以需要一些預防措施。
三軍團長佯裝猶豫:“不行,還是算了吧,否則……
不行不行,不能說。”
大夥不樂意了。你要不想說一開始就彆提這事,說一半又把話吞回去,作弄人呢?
“彆磨嘰,趕緊說!”
三軍團長背著手,直接往議事廳大門走去:“我今天什麼都沒說。”
他篤定自己這番表現,足夠引起大夥的好奇心,他們為解惑,必然會四處打聽古爾城有什麼異常。
嘿嘿,隻要一打聽……
三軍團長得意地吹起口哨。
看著他的背影走下台階,眾人愕然對視。
過了會,五軍團長撓頭嘀咕:“他患上了什麼古怪疾病嗎?”
“我看著像。”
“他說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誰知道。”
六軍團長沒參與同伴的討論,視線望著大門那邊。
三軍團長應該是有意透露秘密的,但隻放出一些線索,詳細情況不明說,唔……在戰術裡,這個叫——誘敵。
他希望我們自己去尋找真相?
為什麼他不願意說?
隻有一個可能。
六軍團長了然的笑起來,注意力投向正在激烈討論的同伴。
“三軍團長來古爾城後沒去過遠處,我覺得這個秘密肯定就藏在古爾城!”
“讚成!”
“既然就在古爾城裡,找士兵問問就知道了。”
“好主意!
副官!”
副官聽見召喚,從側門走進來。
“去,找一個三軍團的士兵過來,就說我們有事問他。”
“是!”
議事廳外有三軍團的士兵巡邏,副官出門後不到半分鐘就返回,身後跟著一名滿臉迷惑的士兵。
“你是三軍團的士兵?”
“在下隸屬三軍團二師六營三連五班,軍銜列兵!”
“好,我問你,你們最近在古爾城——”
“哎呀!”六軍團長猛然跳起來,神色慌亂往大門跑去,“我有急事,先走了!”
幾名軍團長下意識抬手阻攔,想要一同分享秘密,隻是話沒來及出口,六軍團長已然一溜煙衝出大門。
“他怎麼了?”五軍團長不解問。
“額,不管他,快問。”
五軍團長想了會,想不明白,乾脆丟一邊,重新洋溢笑容看向士兵:“你們最近在古爾城發現什麼異常了沒?”
“異常……喔,是有!”
“快說。”
事情的經過並不複雜,士兵在心底組織會語言:“在入駐古爾城的第三天,軍團長大人突然派出一支連隊去保護……”
隨著士兵聲情並茂的講述,軍團長們的眼睛逐漸睜大。
…………
第二天清晨。
六軍團長的臨時住所距離議事廳隻有三分鐘路程,起床後,他並未吩咐副官牽來自己的愛馬,步行去了議事廳。
走在路旁,他回想計劃書上有關進攻拉古的意見,思考是否存在紕漏。
結束後,又琢磨起昨天三軍團長耍弄的“陰謀”。
說實話,他心底也好奇“張牧元帥的秘密”究竟是什麼,否則昨天在同伴派遣副官尋找三軍團的士兵時,就已經起身離席了。
之後經過一番思想掙紮,在士兵開口的瞬間終於下定決心,還是不要涉足這件事比較穩妥。
“不過,到底是什麼呢……”
抬頭看了眼議事廳敞開的大門,六軍團長嘀咕一句,按下心底如貓撓的瘙癢,沿著台階走上去。
進了大廳,他看見除了三軍團長的其餘軍團長已經入席。
多米特不知怎麼回事,往日都是最先到場等待他們的那個,這次卻遲到了。
六軍團長窺視著眾人,怎麼說呢,籠罩大夥的氣氛,冷得好似冬天早晨掀開被窩的那一秒。
坐在左邊首位的二軍團長滿臉沉痛。非要描述這份沉痛的具體程度,六軍團長參加過一位農夫父親的葬禮,覺得剛痛失父親的兒子,其心情恐怕也難以企及三分。
旁邊坐著的四軍團長十指交叉墊著下巴,眼裡充滿深深的迷惑。六軍團長感覺,他正在思考一個堪比“莪是誰”的終極哲學問題。
七軍團長在對麵端坐,似乎在自我催眠,壓根不搭理六軍團長的招呼聲,嘴巴開合自語“我什麼都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聽見……”。
他隔壁的五軍團長,表現就清晰很多了,臉上表情肉眼可見的後悔。
被七軍團長無視的六軍團長,心裡慶幸著昨天自己的英明選擇,一邊嘴裡開著玩笑:“二軍團長,您遭遇了什麼厄運,都快哭出來了。
呀,五軍團長這臉色又是什麼原因,不慎錯過五百萬金幣也不至於後悔成這樣吧?”
五軍團長深邃、幽暗的目光照向他:“昨天你突然逃走,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我一直跟你們同行,一路上一秒都沒分開過,我能知道什麼?”
事實的確如此,五軍團長的懷疑隨之消散,低著頭:“我非要好奇乾什麼……”
六軍團長左右張望:“三軍團長呢?”
“三”這個字眼,仿佛觸發了七軍團長的開關,他呆滯的雙眼瞬間清明,手下意識往腰間摸去:“三軍團長?在哪?我一槍崩了他!”
“彆激動,快坐——”
“不用管他。”五軍團長擺擺手,“他自己會好的。”
果然,半分鐘後,沒找見“三”的七軍團長坐回木椅,繼續呢喃著催眠自己。
“三軍團長到底去哪了?”六奇怪問道。
五冷笑一聲:“說是去陣地視察。”
“他倒是挺機智的……”
五忽然想起來什麼,問六:“你想不想……”
“誒——”六抬手阻攔他的話,笑說,“我不想聽,但你非要說,我也不介意。”
想了解真相,又不願意擔責,做夢呢你。
五正要出言表達鄙視,還未張口,多米特就從側門走進來,坐在圓桌主位。
“會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