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CERN總部。
理事長埃利澤·拉比諾維奇的辦公室中。
徐川在新聞發布會上公開指控強電對稱破缺的耦合常數實驗數據存在嚴重的造假行為,以及放出了相關證據的消息毫無疑問第一時間傳遞到了這邊。
這位CERN機構的理事長剛獲得的消息,臉色一片霎白的時候。
一通從數千裡之外打來的電話,將他罵的是狗血淋頭。
毫無疑問,這通電話是北米那邊打過來的。
在華國的可控核聚變技術實現之後,米國和西方國家手中的‘關鍵牌’其實就不多了。
在當前這個時代,可控核聚變技術對人類文明而言意味著無儘的能源。
當能源得到解放的時候,生產力亦得到了極大的解放。
量變產生了質變,當能源得到解放了,其他領域的要求也會隨之降低很多。
華國的崛起已經是注定了的事情。
既然已經無法打壓和抑製,那麼在剩下的關鍵領域中保持住自己的優勢和領先是米國和西方國家第一考慮的事情。
比如芯片,頂級的精密加工,半導體,材料等等。
而與這些一起的,還有處於根基層麵的‘基礎科學’。
現代科學的發展,無論是科技研發還是實驗驗證,都離不開基礎科學的支持。
無論是數學、物理、化學,還是與之相關信息學、材料學等等。
這些東西是科學的根基,也是最為核心的支柱。
國會山的那群老爺們之所以願意在CERN機構上投入大量的資金,提供一批性能的高溫超導材料,一反之前白嫖的常態,無疑是看到了基礎科學領域的重要性。
他們不願意看到華國在這些領域上崛起。
但如今CERN機構的事故,在米國的部署上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
CERN理事會的理事長,參與進一場嚴重的學術造假中,這對於CERN機構的學術信譽的打擊是致命的。
辦公室中,握著手機聽著裡麵傳來的謾罵,埃利澤·拉比諾維奇臉色難看的像是吃了個死孩子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卻又不敢掛斷電腦。
甚至都不敢讓手機遠離耳邊。
無他,此刻正狂噴他的人,能夠輕易的決定他的命運。
似乎是罵累了,對麵火力全開了半個小時的聲音總算是停歇了下。
“聽著!”
“如果你沒法解決這件事,我發誓,我一定會將你送進惡魔島監獄裡麵!”
“該死的東西!”
撂下一句狠話,手機對麵的人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這邊,在聽到惡魔島監獄這個詞語後,埃利澤·拉比諾維奇這位CERN的理事長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這座位於米國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灣中,因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和曆史背景而聞名的監獄,其對犯人心理和精神上的折磨和考驗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殘酷的監獄之一。
如果被送進那裡,還不如死了算了。
“該死的福克斯!”
將手機丟到辦公桌上,埃利澤·拉比諾維奇目光陰冷,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他不是後悔對強電對稱破缺的耦合常數的實驗數據進行造假了,而是憤怒這些原本應該早就已經銷毀了的證據流傳出去了。
如果沒有這些證據,局麵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甚至他們已經借助‘強電統一理論’不完善的方式,來將實驗數據有問題的缺陷甩到了那位徐川教授的身上。
雖然說這種方式對於物理學界內部的人員來說,很容易就能看穿。
但隻要外部的輿論穩住了,學術界內部的問題他們有無數種方式可以解決。
然而當那些證據流傳出去後,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就全都沒救了。
這一次,他很清楚自己已經沒法在學術界混下去了。
無論是CERN還是希伯來大學、拉卡物理研究所,都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而這還僅僅是好的結局。
如果更差一點,無論是他還福克斯·海爾,兩人恐怕都會被送進監獄中。
正當埃利澤·拉比諾維奇思索著該如何解決這件事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了。
剛剛他還在謾罵的人走了進來。
看著這個熟悉的身影,埃利澤·拉比諾維奇目光陰冷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開口道。
“你還來做什麼?”
福克斯·海爾快速的開口道:“那些證據不是從我這裡流傳出去的。”
埃利澤·拉比諾維奇:“你覺得我會相信?我曾經無數次跟你說過,任何相關的東西都一定要清理乾淨。”
“然而呢?你信誓旦旦承諾過早已經清理乾淨了。那你你告訴我,為什麼那些東西會流傳出去?”
福克斯·海爾狡辯道:“這是我親自盯著的事情,但是誰也沒想到,那邊動用了黑客手段。”
埃利澤·拉比諾維奇:“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嗎?”
福克斯·海爾快速的開口道:“但我們總得想辦法解決這件事不是嗎?如果不儘快商議出解決方案,外麵的輿論隻會越來越差”
埃利澤·拉比諾維奇直接就打斷了他的話。
“已經遲了。”
“什麼?”
“我是說已經遲了,外麵的輿論已經爆發了。”
強電對稱破缺的耦合常數實驗數據存在嚴重的造假行為的輿論爆發的相當的快。
幾乎不到一天的時間,全世界各大平台,媒體都轉載了相關的訊息。
而對於這件堪稱二十一世紀最大影響範圍最廣的學術造假事件,涉事機構也反應的相當快。
首先是斯坦福大學,這是第一個反應過來,正式對外發布公告的高校機構。
暫停包括福克斯·海爾教授在內的所有參與此次實驗數據造假的學者的一切職位。
其參與者涉及到的全部科研項目一律停工,等待後續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