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進來就坐在了沙發上,拿著勺子一言不發地開始吃蛋糕,那哀怨的目光一直盯著正在衣架前麵掛帽子和外套的費舍爾,就好像有了實質要穿透這個討厭男人的身體一樣。
“怎麼了?”
“...你的信件。”
費舍爾接過她遞過來的信件,不少是關於他之前論文的回函的,還有一些是關於學術活動的邀請函的,不過費舍爾去南大陸的這段時間已經舉辦過了,權當錯過。
嗯,還有聖納黎大學的?
這所新的學校發信件給自己乾什麼?自己好像對這所學校了解甚少,隻知道這所學校的年齡很小,開始招生也就這兩年的事情,一會再看看好了。
最後一封...
費舍爾握住了那鎏金的信封,在寄信人的名字上停頓了良久,身後含著小勺的蕾妮盯著他此時此刻的神情,就像是要看穿什麼一樣,但結果眼前的男人依舊是那毫無破綻的麵無表情,讓她根本發現不了什麼。
費舍爾沒打開那信件,隻是連帶著其他信件一起扔在了工作台上。
“生日快樂,費舍爾,我都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了。”
“同樂。”
費舍爾敷衍地說道,拿出熨鬥想要燙一燙自己的衣服,這套西裝可是他最後的存貨了,現在身上又沒錢,再弄臟弄壞他可就要當光屁股的卷毛狒狒了。
其實嚴格意義上,今天不算是他的生日,隻是當時在孤兒院被撿到的時候是今天,所以戶籍登記的生日就變成今天了,雖然具體他的生日也不知道是多久,也隻好把今天當做是紀念意義上的生日了。
“伊麗莎白我不認識哎,是你認識的朋友嗎?”
得,圖窮匕見了,感情祝自己生日快樂隻是順帶的嗎?
費舍爾笑了起來,放下了熨鬥,那帶著淡淡笑容的表情學著蕾妮的話語,隻是看向她一字一句地問道,
“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呢?”
蕾妮張了張嘴巴,黑色的卷發都被氣得翹了起來,
“費舍爾!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她連蛋糕都不吃了,直接飛起來過來想要錘費舍爾的頭,讓她嘗一嘗魔女鐵拳的味道,結果被費舍爾簡單地用一隻手給擋住,讓她錘不到他的臉。
看來就連蕾妮自己都受不了自己平時那欠打的模樣,自己還隻是學會了她的一點點精髓而已。
但為了不讓她接著炸毛,費舍爾還是看著那封鎏金的信件笑著解釋道,
“隻是一位很少聯係的朋友而已。”
......
......
聖納黎中心的黃金宮內,風裡傳來落葉的訊息,將夏天的氣息帶到了一位淑女的窗前。
一隻白皙的手指卻在夏天即將落幕的時候輕輕攥住了那落下的葉子,仿佛攥住了整個夏天一樣,她的目光將整個黃金宮收入眼中,但卻沒人能看清她的臉龐。
隻能聽見她不知道是在與誰訴說的低語,
“費舍爾回來了啊...”
“伊麗莎白殿下,將軍那邊傳來消息,讓我詢問是下午什麼時間開始演練?”
身後,一位穿著軍裝的金發男人對著那窗邊的女性行禮,頗為謙卑地詢問道。
“我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開始演練,讓他不要著急。”
“是。”
她那白皙的嘴角帶笑,輕輕將手中的落葉擲出,那樹葉順著空氣緩緩飄落,直到落到地麵的時候,那窗台邊緣的淑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