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他在聖納黎有一些“老朋友”能幫得上忙。
蛇頭街道是聖納黎臭名昭著的貧民窟區域,這裡以前離市區內的工廠挨得很近,工廠被勒令撤走之後,那些貧困的人卻沒有其他地方可以搬遷。直到現在,這裡依舊活躍著各種黑幫和罪犯,每次聖納黎警方來這裡都絕對不會空手而歸。
但那些畢竟隻是這裡居民的少數部分,大多數的還是在郊外工廠工作的工人家庭、在城內做工的仆人家庭等。
這裡的消費水平不高,居住條件也一言難儘,這裡離聖納黎的排水渠很近,是多條河流的彙聚點,導致這裡出現了房屋與排水結構相互混雜的情況,不少房屋都在地平麵以下,到處都是藥物和香煙的味道。
費舍爾拿衣領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從蛇頭街道的入口一路向下,隨著納黎河流奔騰的聲響一起進入地麵以下。撥開迎麵而來的煙草與藥物煙霧,費舍爾很快來到了一家閃爍著燈光的酒館前。
現在才到中午,酒館中基本沒有什麼人,隻有一位老人正在打掃衛生,地麵上全部都是煙頭,還有酒水摻雜的嘔吐物。
他一邊掃,一邊說道,
“下午我們不接客。”
“老傑克,我是來找卡爾瑪她們的...”
那老人的身體微微一頓,將掃帚放在旁邊,抱起了手轉頭看向了費舍爾,
“是啊,整個聖納黎也隻有費舍爾才會來找她們了...跟我來吧。”
這個老人的臉上全部都是傷疤,一看就是年輕時常年混跡於納黎地下場所的黑幫成員,但他早就已經洗手不乾了,他所有的恩怨也隨著那些故人的死去而煙消雲散了。
他和正常人一樣有了家庭,有了妻子和孩子,也如同正常人一樣最後孤身一人。
老傑克的兒子叫做傑克,是費舍爾就讀皇家學院時的同學,研究的方向是亞人種,準確來說,他才是那個研究亞人種的第一人正如他黑幫兒子成為學者的故事一樣,他的一生都充滿著起伏。
隻可惜,他沒遺傳他父親健壯的身體,和他的母親一樣身體十分虛弱,在一次往來南大陸的旅途中他生了嚴重的疾病,回來沒多久就病死了。
但他為老傑克留下了寶貴的遺物...
費舍爾跟隨著前麵的老傑克,穿過酒吧後麵的小門,而後又穿過一間被鐵板擋住的地下室門扉,直到好幾分鐘之後,他們才來到尋常老傑克居住的地方,一間還算寬闊的地下室。
“爺爺!”
“爺爺!”
“爺爺,你回來啦!”
老傑克剛剛推開門,三團毛茸茸的小東西便蹦蹦跳跳地衝了過來,飛速地摔入他的懷裡,不停地在他的身上爬來爬去,一邊抱著他一邊嘰嘰喳喳地叫喚著。
仔細一看,在他身上的居然是三位穿著不同顏色小公主裙的三位長著耳朵的小女孩,每一隻女孩的背後都有一隻長而彎的大尾巴,就像是野外的鬆鼠一樣。
她們靈動的大眼睛搭配著長長的睫毛不時一眨一眨地,不停蹭著那壯實的老人,話也說個不停,
“天哪!是費舍爾叔叔來了!”
“費舍爾!”
“讓我看看!”
三個女孩沒從老傑克身上下來,卻從他身上不同的三個部位探出頭來,嘴巴鼓鼓囊囊地看向後麵的紳士。
“伱好,卡爾瑪、霍莉和點點。”
那老人滿臉黑線地揉了揉她們的臉,嘴上不爽地說道,
“行了,她們就在這裡了,你有什麼要問的就趕緊問吧,順帶還得給我酬金才行。”
“對,爺爺要給我們買堅果吃!”
老傑克黑著臉罵道,
“我才不會給你們賣堅果吃!”
這話一出,那三個小女孩便一起可憐兮兮地看向後麵的老傑克,讓他張了張嘴,一時無話可說,顯然是被她們的可愛給打動了。
“真的不給我們買嗎,爺爺?”
“真的嗎?”
“真的嗎?”
老傑克張了張嘴,而後又罵道,
“買!快點問費舍爾要乾什麼!”
“好耶!”
“爺爺最好了!”
那三隻女孩又衝到了老傑克的懷裡,讓他無語地撇了撇嘴。
費舍爾笑著將帽子摘了下來,在這間小而溫馨的房間之中坐下。
這三位是傑克從南大陸帶回來的特有亞人種鼠人種,聽說當時隻在荒野之中發現了還是幼崽的她們,擔心她們被吃掉的傑克便準備把她們帶回來扶養,沒想到回來沒多久他就去世了,老傑克多次想要把她們趕走,卻又不舍得。
一方麵是因為她們是自己兒子最後留下來的亞人種,另一方麵又覺得她們可愛可憐,相處久了便不舍得了,便將她們當做孫女看待。
這三位鼠人種的能力可不簡單,她們能和所有的鼠類溝通,如果有什麼想問她們的她們隻要去問問那些鬆鼠和老鼠朋友就能知道。
不過大多數的老鼠都太笨了,她們三個養了一些很聰明的,讓那些聰明的去問那些笨的再由它們彙報給卡爾瑪她們,這樣就能得到完整的情報。
“是這樣的,上上周的周五晚的午夜,卡倫街發生了凶殺案,我想要知道凶手去了哪裡。”
費舍爾看向老傑克懷裡的三位小女孩,直接進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