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當然會,這樣的節日不用詩詞歌頌實在是太可惜了。為什麼費舍爾先生會突然問起這個?”
費舍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輕抿了一口紅酒,說道,
“之前我認識一個孩子,她十分喜歡你的詩詞,我想如果你有新的詩詞問世,她會很高興的。”
勞芳看著費舍爾的側顏微微一愣,隨後笑著說道,
“我一定會儘力創作出不辜負她期望的作品的。”
“萬分感謝。”
勞芳對於費舍爾的印象很好,至少在這一次簡單的交談過後便覺得這位男士頗有魅力,讓人值得深交。但在和費舍爾見麵之前,她對費舍爾的印象隻是他和伊麗莎白的那些事情,所以對費舍爾的評價有一點“吃軟飯”的貶義了。
說來有趣,她的很多作品中有歌頌出身卑微的少女與有錢的富商相戀的情節,她本人卻瞧不上費舍爾這種“高攀”的紳士,但她從來沒表露出來過,隻在心裡這樣想。
如果這位紳士再多金一些那就更好了。
勞芳偷偷打量了一下費舍爾身上那並非定製的黑色西裝,點評起了費舍爾的財政情況。
“我回來了,費舍爾先生,勞芳女士,你好。”
就在勞芳偷偷打量著費舍爾的時候,旁邊突然出現的聲音如同炸彈一樣讓她趕忙收回視線,轉頭看去,身前站著一位皮笑肉不笑的美麗公主。
她的笑容溫和又空洞,那奇特的威嚴讓勞芳不自覺地站起身子來對伊麗莎白行禮,
“伊麗莎白殿下。”
“免禮...詩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也找一些同學來互相交換詩詞吧。”
這句話是對費舍爾說的,但勞芳卻沒有離開,她本就是學校叫來負責陪伊麗莎白進行詩會的。她的職責就是一言不發,而後等伊麗莎白說出什麼詩句之後再加以誇獎,這樣伊麗莎白詩句的含金量就會上升。
人情世故在納黎的場合是這樣的,很多看起來很自然舒服的安排實際上都經過精心的設計。
“姐姐!”
就在伊麗莎白掛著微笑看向勞芳的時候,身後,一個身影突然跑過來緊緊地抱住了眼前的長公主。
“注意儀態,伊莎貝爾。”
雖然是提醒,但伊麗莎白還是笑著摸了摸身後抱住她的伊莎貝爾的頭,讓她臉紅著正起身來,看向身旁兩位教授,又對兩位老師行了禮,
“費舍爾教授、勞芳教授,你們好啊。”
“伊莎貝爾殿下。”
這是正式場合,不是課堂上,所以對待伊莎貝爾要用公主的禮儀。
但顯然費舍爾不擔心伊莎貝爾會因為之前課堂上的事情報複自己,這樣隻能說明伊莎貝爾作為皇家的氣量太小了,不用費舍爾開口,她姐姐都會教訓她的。
“對了姐姐,我還帶了我的舍友和費舍爾教授的朋友來,我們一起來交換詩詞...哎?”
伊莎貝爾身後的茉莉走了上來,還沒打招呼,伊莎貝爾已經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兩位女士。
費舍爾和伊麗莎白一起轉頭看去,那伊莎貝爾的舍友米莉卡太過於年輕都可以忽略掉,但在那少女背後站著的一位黑色長發的女士表情依舊帶著微笑,隻不過那微笑的溫度有些冰冷了。
她看了一眼費舍爾,又看了一眼他身旁離他頗近的伊麗莎白,而後又笑著看向費舍爾,這詭異的動作很快就被敏感的伊麗莎白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她也轉頭看向費舍爾。
“啊,這位說是費舍爾教授的朋友呢,剛才在學校裡迷路了。”
“朋友?”
伊麗莎白看向眼前的蕾妮,溫和的笑容中泛出了一抹抹空洞。
而那黑發的女士深邃的紫眸一眨一眨,明明什麼身份加持都沒有,隻站在那裡的氣勢都絲毫不輸給伊麗莎白。
她隻是點了點頭,瞥了一眼費舍爾,回應道,
“對呀,是朋友。”
在這一句回答過後,場地明明喧鬨,但在費舍爾身周的氣氛卻變得陡然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