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淑女的劍拔弩張已經差不多到了過於明顯的地步了,如果是其他淑女可能會礙於伊麗莎白的地位退避三舍,可唯獨蕾妮這個家夥是一個意外。
她來無影去無蹤,就連費舍爾也必須承認當時能找到蕾妮純屬意外。除了現場的較量之外,伊麗莎白根本沒有其他能對蕾妮造成威脅的盤外招,除非她叫皇家艦隊把費舍爾的出租屋給轟成一個大坑。
費舍爾原本是想要按照是想要按照定式隨意敷衍一首的,但既然伊麗莎白開口了那便不得怠慢了,猶豫了片刻,他念了一首歌頌黃金的詩歌。
“順著河流而上,在黑夜裡尋覓光明日月逐漸遠去,被黑暗孤獨地拽住了我的四肢溫暖啊,你在哪裡?光明啊,你在哪裡?原來是你,蒙塵的黃金原來是你,埋藏的黃金。”
在納黎的文學作品中,黃金統稱代指王室,也就是葛德林家族。
伊麗莎白沒有回應,卻先看向了身旁的勞芳,笑著問道,
“勞芳女士,這首詩歌如何呢?”
勞芳女士微微一愣,細細品嘗了一下費舍爾的詩歌過後,說道,
“這首詩歌並非任何定式作品,想必是費舍爾先生即興創作,雖然難免辭藻單薄,但主題卻十分明晰,不失為一首良作。”
勞芳的評價十分中肯,沒有太多的感情色彩,相當於是圓滑地周轉,哪一邊都不得罪。你說她誇了倒也誇了,你說她貶了倒也貶了,反正這句評價是挑不出毛病的,看來勞芳深諳中庸此道。
不過勞芳還是有些疑惑,他居然敢說伊麗莎白是蒙塵和埋藏的黃金,這不是找死嗎?
不過費舍爾和伊麗莎白殿下的關係不一般,她就不必觸這個黴頭了,所以勞芳明智地沒有在評價之中提及費舍爾描寫的意象。
伊麗莎白聽後微微一笑,轉頭對著費舍爾讚揚道,
“我很喜歡這首詩歌,那麼,我便收下你的賠禮了。看來正如那位女士所說的,費舍爾先生也十分有才氣。作為回禮,我也應該送給你一首詩才對。”
“我自是雲朵,蔚藍而遙遠的天空下,為你遮蔽太陽你是那旅人,隻願那陰影裡的愛人,勾勾手將我摘下。”
伊麗莎白安靜地將洋帽抱在懷裡,金色的長發帶來夏天的氣息,她帶著笑意將美麗的詩句送給了眼前的紳士,惹得旁邊幾位少女都驚訝地看向伊麗莎白。
米莉卡鼓起了腮幫子,伊莎貝爾則看了一眼的費舍爾,臉色頗為紅潤。
茉莉在看旁邊侍者盤子上裝著的蛋糕。
費舍爾也張了張嘴,緩慢地將那詩句留存在心間,他說道,
“多謝殿下贈詩。”
身後的蕾妮眼看局勢頗有潰敗意,立刻走到了費舍爾的身邊,溫文爾雅地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紅唇,似乎正在苦惱地思考,
“啊呀,那麼我要送給你一首什麼詩句呢?給費舍爾的詩可得好好考慮才行。”
顯然,她也要給費舍爾贈詩。
費舍爾看向旁邊那聖女一樣的蕾妮,一時半會沒想清楚以這個家夥的大腦居然還會寫詩,畢竟費舍爾認為蕾妮除了在捉弄人的方麵上很有造詣,其他地方基本一無是處。
“河水由海洋流到你家的門口,樹葉從地麵生長到枝頭,獵犬由死亡到出生,我們之間的情意嗬,由你到我。”
一首短詩隨著她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流入心間,宛如一首靈魂的歌曲一樣動聽。
她好看的紫眸仿佛如同惹人暢飲的美酒一樣,費舍爾還未品嘗便已經醉了幾分,此時此刻她離得近了,費舍爾便又嗅到了她標誌性的幽香,那幽香恍若實質一樣勾住了費舍爾的手指,引誘他牽住蕾妮的柔荑。
這家夥,居然還會寫這種東西?
伊麗莎白看著那帶著笑容的蕾妮有些氣不打一出來,她微微笑著,慢慢走到了蕾妮和費舍爾的麵前,恍若一座大山一樣將他們隔開。她
她先是看向蕾妮,讚道,
“沒想到蕾妮女士也是寫詩的一把好手,卡度聖教堂的文采果然非同一般。”
蕾妮十分虔誠地做了一個祈禱手勢,回應伊麗莎白的讚美,
“殿下謬讚了,都是母神的賜福。”
“那麼...”
伊麗莎白忽的想起什麼一樣,她“溫柔”地轉頭看向費舍爾,似是若無其事地問道,
“費舍爾先生覺得,我和蕾妮女士的詩哪一個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