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舍爾瞥了一眼那坐在第一排的茉莉一眼,看她還在記錄課堂的筆記沒有望向自己,所以沒有發現自己正在看她。
而台下也沒有學生對作業有問題,於是他便拎起自己的東西離開了教室,去往自己的辦公室。
教師的專屬郵箱在每個學院辦公室樓的前麵,其他學院的前麵都密密麻麻地擺了大概好幾排郵箱,隻有魔法學院的前麵隻擺了四個,費舍爾的在最左側。
他拿出鑰匙打開了郵箱,裡麵裝了一大遝學生的作業,確認沒有遺漏過後,他便抱著一大堆作業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裡麵,羅傑和瑟琳娜還在調情。
“嘿,費舍爾先生,你回來了...哦,你居然第一周就布置了作業?”
“是啊,大致都是一些基礎的習題。”
還好這裡沒有費舍爾班上的學生,不然他們真的是要罵娘了,當然,是針對第一周就有作業這件事情的,這份作業的難度的確不大,如果好好思考了的話。
“你們在聊什麼?”
費舍爾剛才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辦公室裡麵的交談聲正盛,自己進來的時候反而打斷了他們說話,此時費舍爾開口,又把那熄滅的話題給點燃起來。
羅傑笑著說道,
“哦,是這樣,我們學校最近接了兩個街區的義講活動,正在招聘教授去聖納黎的街區為居民們上一些生動有趣的課。”
“教授們有不少酬金,教會資助的,你知道,教會每年都會乾這種事情,不過以往都是皇家學院壟斷,這次我們學校還分到了兩大塊街區。”
旁邊的瑟琳娜永遠都是這種消息的第一手來源,等羅傑說完,她便興致衝衝地補充道,
“不過沒我們魔法學院什麼事情,魔法的課程也沒辦法帶到這種啟蒙式的課堂裡去,他們的要求是要有趣和貼合實際,比如倫理學、神學院和經濟學什麼的...”
費舍爾點了點頭,彷佛也想起了什麼往事。
聖納黎的教堂每年都會自己花錢從各個學校聘請老師進入街區教堂裡上課,過來上課的人不需要花錢,還能領到教會發的餅乾和甜點什麼的。
參與課堂的什麼人都有,因為是免費的,時間也在晚上,不占用人們工作的時間。
費舍爾倒是想要去報名參加一下義講,如果有機會的話。
因為他還記得他小時候待在孤兒院的時候,第一次接觸到知識就是在一次街區教會的義講裡,教授是皇家學院的阿米瑟爾教授,主講的是倫理學,這個對於孩童還十分深奧的領域。
費舍爾還記得當時他講的社會契約論調,這還是費舍爾從小到大第一次接觸到那樣新奇的觀點,這讓幼年的他燃起了求學的渴望,所以下一年他拚了命地搶到了名額進入了教會學校,而後又到市立學院、皇家學院再到今天。
於是,費舍爾便開口向他們詢問了一下這個義教的消息,
“是誰在負責這件事情?我到時候過去問問。”
瑟琳娜訝異地看了費舍爾一眼,隨後下意識回複道,
“是教務處..不過可能今年也不會開魔法課..”
“嘿,瑟琳娜,你忘了費舍爾先生有三個學位了?”
相比瑟琳娜,羅傑顯然就對費舍爾了解得更多,他笑著舉了舉咖啡提醒了一下瑟琳娜,又讓她臉紅地瞪了他一眼,不知具體含義,反正惹得羅傑笑了起來,
“這是一件好事,於公於私都是這樣。正是因為教會每年都拿這麼多錢投資在這方麵,所以他們的風評才比議會要好,在這方麵,他們做得的確不錯。”
費舍爾笑著答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有些苦惱地把那一大遝作業給放到了旁邊的小桌子上,最後還是隻能自己來批改他們的作業。
這裡大概有50人的作業,費舍爾批改作業又喜歡每個人的都細細,所以應該會費不少時間。
不過反正他也沒什麼事情,他決定下午留在學校裡處理一下事務,順帶給教務處打一個電話,說一下自己報名義講的事情。
整個下午,費舍爾都在和批改作業,辦公桌上,費舍爾冷峻地用鋼筆在一份作業上畫了數十個圈,而後為這位同學的第一次作業評了分。
在看到某一處的時候,費舍爾的表情冷了一些,他想起了什麼似的把前麵一份作業給留了下來,互相對照了一下,隨後把後麵的那一份原本的分數劃成了零分,在那個零光蛋的旁邊,“尹莎貝爾”的名字顯得是那樣醒目。
費舍爾沒說話,把批改好作業的鋼筆放下,用手撥了宿生電話,
“你好,我是魔法學院的費舍爾·貝納維德斯,請通知一下魔法學院一年級的茉莉與尹莎貝爾同學到一下我的辦公室,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