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舍爾看了一眼麵前這個有些不太聰明的小姑娘,怎麼感覺如果自己對她行騙的話,很快就會把她的家底全部都給騙光。比如拿著值一萬納黎歐的黃金去交換,回來給她五百納黎歐,她都高興地數錢,甚至還要感謝自己。
再比如,自己騙一些其他的呢?
費舍爾的目光從她的臉龐往下挪動了一些...
比如將她是海洋亞人的事情給詐騙出來,而後自己就可以研究她了?
不過費舍爾並不急切,自己這段時間都隻是在加深對於茉莉的理解。
小心警惕一些不是壞事,如果等費舍爾確定了茉莉真的沒有什麼防備與後手之後,他就會開始著手綁定這位鯨人種,而後將她的研究數據與埋藏在她心底的秘密全部都掏出來。
“還是提醒你一句,輕易相信彆人可不是一件好事,很有可能會被壞人給騙的。不過這個忙我可以幫,如果你還堅持的話下周將那些物品交給我,我會把對應價值的納黎歐還給你。”
聽到可能會被騙之後,茉莉看著眼前冷峻的教授眨了眨眼,經過了一兩秒鐘縝密的思考,她覺得眼前的費舍爾教授不會是一個壞人,正如玲奈所說的那樣,費舍爾教授是一個友善的人類。
所以她笑著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說起來,都不知道玲奈怎麼樣了,她還以為找到了自己就不會被玲九先生揍,結果回去就被當場揍了一頓。
默默地為小玲奈祈禱過後,茉莉還想說話,門扉卻被外人敲響了。
“請進。”
費舍爾開口後,外麵露出了一位教務處的女士來,她看了一眼辦公室內的環境,在掃過茉莉紅潤的臉頰與丟在沙發上的費舍爾的西裝外套時,她臉色變得紅潤起來,一看就是在大腦裡演繹了一個小劇場。
不過她沒有多說什麼,這種事情在聖納黎的確十分常見。年長的紳士與青澀的少女,很多劇本都是這樣寫的,而且以費舍爾的年齡根本算不上年齡差,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合適”。
她扶著門框,小聲地對著費舍爾說道,
“貝納維德斯先生,施瓦利的先生們已經在餐廳裡開始喝酒了,他們在等您去才會開始用餐。”
“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去。”
茉莉不知道為什麼教務處的老師會臉紅,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要這樣看自己,費舍爾懂了但也懶得解釋,隻是說自己已經知道了。
或許在其他地方不等人就先開始喝酒是失禮的行為,但對於施瓦利的人來說卻完全不是這樣。
他們喜歡在飯前飲酒,而且是烈酒,甚至在等待客人之前就會飲醉,因為他們認為喝醉的狀態是坦誠的,以自己喝醉的狀態迎接彆人象征著自己對客人的赤誠之心。
和聖納黎的文化差異很多,不過因為這是在聖納黎,所以他們應該不會喝得太醉才對。
費舍爾和茉莉說了一下自己馬上就要離開去和施瓦利的學者們交談一下,而後便穿戴好了西裝前去餐廳。
餐廳的位置在另外一個地方,不是尋常學生們用的那個。
等費舍爾來到在學校深處的餐廳外時,裡麵已經傳來了喧鬨的聲音,和施瓦利太陽之國的同性戀們一起吃飯的餐桌就是這樣,氣氛永遠都十分熱鬨,有些喜歡這種風格,有些人不喜歡,但總體來說,施瓦利的人都偏愛這樣熱鬨的氛圍。
他們是客人,所以聖納黎大學完全按照他們的風格舉辦宴會一點毛病都沒有,畢竟這也不是正式的會談。
不過之後去黃金宮肯定不會這樣,因為那是葛德林的主場,當然一切都要按照納黎皇家的禮儀來辦。
費舍爾推開門,卻見好幾大桌子上都擺滿了食物,施瓦利的學者們都在飲酒,男士坐成一桌,其餘的女士與家屬則不在這裡吃飯。
旁坐的納黎紳士有的跟著喝酒,有的則沒有,像是羅傑在看見費舍爾進來之後便像是看到救星一樣,肯恩優雅的臉龐也滿是黑線,因為在他們的對麵,那群喝了酒的施瓦利學者像是解開了封印一樣,滿臉通紅地東說西說,對麵的納黎人們根本難以招架。
“你們覺得這裡的夏天會不會太熱?”
“下一周我絕對會把費舍爾辯得無話可說...”
“我覺得你們對施瓦利的男士們有偏見,我們不都是同性戀,或者說,我們有大部分,不對,是一些人是隻喜歡淑女,或者是同時喜歡淑女的...”
而真正吸引費舍爾目光的,是那赤裸著上半身健壯身體的施瓦利王子洛桑,和剛才中午見麵時的穩重完全不同,他喝了一點酒,此時此刻臉色通紅,全場隻有他站起身子來,舉著酒杯看向周圍,
“其他國家的人們總是對我們有著偏見,不過許多時候,先入為主地評判我們總是錯誤的。”
“大家,現在往我這邊看!我宣布一個事...”
“首先,我不是同性戀!”
費舍爾的臉色都僵硬了一些,在許久之前,納黎一直都將施瓦利看做是蠻夷,他們的開國皇帝也隻是一位沒讀過書的獵戶,對比周遭的國家建國時間也短,基本沒有什麼文化積累,所以當時他們打到聖納黎的時候,舉國上下一片哀嚎,痛呼“納黎文化儘失”。
現在看到那赤著上半身的王子,費舍爾總覺得之後這一個星期的文化交流會非常精彩。
反正現在費舍爾進來,就感覺開幕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