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歐的銀鏡?”
費舍爾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神奇的物品存在,他頗為好奇地走到了銀鏡之前,看著那銀色的鏡麵如同湖泊一樣慢慢蕩漾出一層層的漣漪來。
身旁那位蒼老的施瓦利學者笑了笑,對著旁邊卡度的隨行人員說道,
“德克神父,請幾位為費舍爾先生演示一下這麵鏡子的功能吧。”
費舍爾退開了一些,讓旁邊幾位卡度的教會人員走進這麵小小的銀鏡,隻見為首的一位老人對著這片小小的銀鏡伸出了一根手指,卻沒有觸碰到那銀鏡,那鏡麵上的漣漪也隨著這位卡度神父的動作變得更加劇烈。
茉莉站在費舍爾的身後,頗為好奇地看著那小小的鏡子,隻見下一秒,小小的鏡麵開始變換形態,一個空氣】的環首很快出現在了費舍爾的視線之中,而那環首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圖桉,那圖桉閃爍著光芒,明顯是被注入了魔力。
這個鏡子真的在如同人類一樣鐫刻魔法!
費舍爾觀察著那麵小小的鏡子,直到那一個完整的魔法出現在了費舍爾眼前,他認出了上麵鐫刻的魔法是一個中古版本的三環魔法小龍卷】。
“中古的魔法?”
費舍爾看向身旁卡度的教會人員,他點了點頭,用不太熟練的納黎語解釋道,
“這麵銀鏡是在卡修歐大主教的墳墓之中挖掘出來的陪葬品,他犯下了教會的禁忌叛逃後不知所蹤,直到他死去之後我們才得知他陵墓的位置,並將他從教會竊走的物品全部都帶了回來。”
“這麵銀鏡不是我們教會的物品,而是卡修歐所作。”
卡修歐所作?
卡修歐費舍爾有所耳聞,好像是卡度曆史中一位很出名的叛教者,因為他曾經是聖教堂的樞機主教,誰也沒想到這位離教皇隻有一步之遙的大主教竟然會叛教逃離聖教堂。
費舍爾是納黎人,對於卡度的曆史不甚了解,也隻是聽過他的名字罷了。
剛才費舍爾看見銀鏡還覺得十分疑惑,但此時此刻聽完卡度教會的說法之後,他突然對卡修歐如何製作出一個遺物】感到有些好奇。
正如費舍爾之前提到過的那樣,遺物的製造方法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失傳了,沒人知道那些充滿著神奇效果的物品是怎麼從魔法材料變成今天這個模樣的。
“我能近距離觀察一下這麵鏡子嗎?”
對於費舍爾的請求,施瓦利的蒼老學者看了一眼旁邊的卡度人,在他點頭之後,他才對著費舍爾說道,
“請便吧,費舍爾先生。”
費舍爾靠近了這麵鏡子,隻見那鏡子的鏡麵彷佛是銀製的,但旁邊的鏡框又是用某種黑色的金屬做成的,讓整個鏡麵看起來既陰森又詭異。
他打量著上麵的魔法紋章,這種魔法是中古時期還未改良過的版本,上麵的魔力澄淨,雖然量不是很多,但的確是真的魔力,而且上麵的魔力竟然還是屬於人類的?
這個現象引起了費舍爾注意力,他並不懷疑施瓦利和卡度的人聯手搞了一個騙局,例如在其他地方藏了一個人偷偷放魔法什麼的。
如果施瓦利的人玩這種盤外招,被發現之後施瓦利的學術信譽可就崩盤了,況且洛桑王子也還在這裡,費舍爾篤定這些學者一定不敢這樣做。
費舍爾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洛桑,卻見他倚在門邊看向走廊外麵的方向,不知道在看誰?
“上麵鐫刻的魔法都是中古版本的魔法嗎?”
“啊,是的,但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理,可能這麵鏡子隻能記錄當時那個時代的魔法吧...”
“啊...”
就在費舍爾專注的視線之中,他的耳邊忽然聽見了一抹澹澹的哀嚎,那聲音應該是人類的聲響,但聲音十分細微,讓他聽不真切。
他皺著眉頭看向周圍,四周十分安靜,全部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該不會...
費舍爾又重新將目光放在了眼前的鏡子上,那鏡麵上的漣漪層層疊疊,讓費舍爾突然產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嗷...”
他低頭看向自己那輕微亮起光芒的魔力回路,耳邊澹澹的哀嚎聲越來越清晰了,自從自己的靈魂好像被靈魂補完手冊改造之後,他好像對於魔法、魔力...或者說,是靈魂就十分敏感。
費舍爾臉色一變,站起身子來看向旁邊的茉莉,
“茉莉,從筆記本上撕一張紙下來。”
“哎哎?好的!”
旁邊的人們看見費舍爾有了動作,紛紛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等待茉莉撕下了一張記筆記用的草稿紙,費舍爾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液在草稿紙上畫起了魔法紋章。
費舍爾果斷的動作映入茉莉的視線,明明是費舍爾咬破他的手指用他的血液鐫刻魔法,不知道為什麼茉莉卻抿了抿嘴唇,一副擔憂的模樣。
一個靈魂指向魔法很快出現在了費舍爾的手中,這個魔法和自己論文裡的證明魔法很類似,但指向並非自己。
等待魔法完成之後,他站起身子來,將魔法對準了那麵銀鏡,
“費舍爾先生,這是?”
施瓦利的學者剛想阻止費舍爾,鬼知道他用的是什麼魔法,要是一下子把鏡子給弄壞了怎麼辦?
但旁邊卡度的德克神父反而大度地讓費舍爾接著他的魔法,所以施瓦利的學者最後才沒有出手阻止。
隻見費舍爾手中的靈魂指向魔法亮起,在一瞬間湧上了麵前這麵小小的銀鏡,在身旁學者們驚駭的目光裡,魔法瞬間發動,在銀鏡的背後展示顯露出了一個個大小不一,形狀扭曲的人性幻影來。
那些幻影彷佛被雜糅在一起一樣無法分離開來,一個幻影的手臂是另外一個幻影的腿腳,兩個人頭共用一副五官,整個靈魂虛影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肉球一樣讓人惡心。
從虛幻之中顯露出的身影不斷發出著哀嚎,其他人聽不見,費舍爾的耳邊那混亂無比的人聲在這一瞬間到達了極致,表露著他們永無止儘的痛苦。
就連費舍爾都一副意料之外的模樣,他隻是隨心一猜,沒想到居然真的炸出了這東西的實質。
“費舍爾先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