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斯特無奈地笑了笑,對著尹麗莎白說道,
“父王已經老了,生死麵前難免湖塗,這一點我們無法苛求。這件事,也算是我這個做王子的任性一回吧,我相信父王會理解的。”
尹麗莎白的黃金眸看著眼前的兄長,一兩秒後才點頭應和道,
“如此,我明白了...看來這次事情之後一切塵埃也將落地,我也是時候該放手休息,去追求屬於我的生活了。這些年忙於諸事,對於感情、生活頗為掣肘,兄長成為國王之後我和費舍爾的事情也是時候該提上日程了。”
聽到尹麗莎白的話語之後德克斯特的眼眸微微一亮,對於尹麗莎白的意思他如何能不明白呢?
尹麗莎白被父王賦予了納黎軍隊的權力,雖然同時還加以了多種手段進行監督限製她的權力以讓未來的繼承人德克斯特安心,但俗話說得好,千般萬般舉措都不如握在自己手心裡讓人安心不是?
而尹麗莎白的語氣輕鬆,也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讓德克斯特難做,德克斯特當然明白尹麗莎白的意思。
尹麗莎白在這個位置上停留了六年之久,現在痛快地交權放手,她為納黎、為王室做出的貢獻當然不可能磨滅,富有仁慈之心的德克斯特當然不可能虧待自己這位為自己著想的妹妹了。
想到此處,德克斯特十分豪爽地對著尹麗莎白說道,
“好,有你在身邊幫我是我的福氣...這樣,你和費舍爾的事情我敲定了,父王的事情也就這幾個月了,十一月是王室可以結婚的日子,我會勒令他十一月與你晚婚,怎麼樣?”
尹麗莎白的眉頭微微一挑,顯然沒想到自己的這位兄長竟然會玩起這種強硬的包辦婚姻來,這種強買強賣偏向於自己妹妹的行為惹得尹麗莎白笑著搖了搖頭,但思考了一秒,她還是拒絕了,
“算了吧,兄長,我自己來吧...”
德克斯特皺起了眉頭,十分不解為什麼尹麗莎白會在這種事情上猶豫。
她和費舍爾都拖了多久了,自己三十四歲都有三個孩子,雖然三位都是女兒,但他還能生啊!
再看看自己的這位妹妹,都快二十九歲了還和那位費舍爾糾纏來糾纏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演苦情劇呢...
“尹麗莎白,彆怪我說話太過於直接,都是為了你好。你都已經快二十九歲了,那位費舍爾...直說了吧,一看就是聖納黎裡最高配置的紳士,不說他各種條件都非常不錯,我看他也不是一個老實的好男人...”
尹麗莎白捧著自己的下巴看向德克斯特,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你看他這麼多年一直都安分守己潔身自好,還不是因為你在聖納黎待著?沒你看著,恐怕他一晚上就有一位淑女在他的枕邊,還會是粉紅館裡的常客...或者說,我,以及納黎的男人大都是如此,他們需要家庭和責任的束縛才行。”
“你過去一直都太縱容他了,你是一位女性,展示你柔和的女性一麵當然沒有錯,但你同樣也是葛德林的公主,尊嚴和地位更需要展示出來才行...我在見他之前了解過他,如果我猜的沒錯,那位從聖納黎大學逃出來的女亞人很大概率就在他的身邊...尹麗莎白,你還不懂嗎?女亞人,在他的身邊!”
說到最後,德克斯特的聲音都頗大了一些,提醒著尹麗莎白事態的嚴重性。
但尹麗莎白笑著,接著捧著自己的下巴為費舍爾解釋道,
“他是一位學者,就算那位女亞人在他的身邊也隻是為了研究而已,你忘了,他在學術周刊上發表過很多關於南大陸亞人的文章,我聽說新黨那個‘南大陸亞人保護協會’的靈感來源就是費舍爾的文章。”
“‘南大陸亞人保護協會’,那是什麼東西?”
德克斯特疑惑了起來,表示自己完全沒聽過這個名字,尹麗莎白則無所謂地搖了搖頭,略過了這個話題,
“隻是新黨拉選票的工具罷了..”
“這樣...我是說,你壓迫他壓迫得太久了,紳士,男性,二十八歲,正值壯年的時候,一直沒有淑女在身邊。萬一在你的逼迫下,他沒辦法和正常淑女交往,而後獸性大發地和亞人女性在一起呢?”
聽到自己兄長的話語,尹麗莎白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也被自己兄長這驚人之語給震驚到了。
沉默了良久良久,她才頗為僵硬地搖頭說道,
“費舍爾他...斷不會是這樣的人,兄長便不必擔心了...我會妥善處理和他的關係的,我也...再也等不下去了。”
得到自己妹妹的表態,德克斯特笑著點了點頭站起身子來,向尹麗莎白告辭,
“好,既然你心裡有數就好。那我就先回黃金宮了,還有事情要辦。你好好休息一下,周末的事情拜托你了。”
“沒問題。”
尹麗莎白站起身子來送德克斯特,他卻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
看得出來,德克斯特現在的心情頗為不錯,今天來洋館他的收獲頗豐,不僅周末將倫西斯抓回來的事情有了尹麗莎白的幫助,還得到了尹麗莎白讓權的承諾,對於未來的葛德林十世來說當然心滿意足了。
看著德克斯特走入洋館離開,尹麗莎白的表情依舊安靜,她緩慢地坐回了剛才的位置上,身後,那群小狗狗們高興地跑了出來蹲在了她的身邊,那納黎黃金犬更是不停地探頭撞她的手,像是讓尹麗莎白摸它一樣。
尹麗莎白笑著回頭,空洞的黃金眸子看著眼前的一群小犬,伸手摸了摸那黃金犬的腦袋,
“去玩吧...”
“嗷嗚!”
“汪”
狗狗們瘋狂地躥了出去,又跑到了山頭上玩耍起來。
尹麗莎白看著那群狗狗跑遠,而後伸手將寫好的信折好,拿出了之前費舍爾拿給自己的信使,將信紙夾在了那紙飛機中,一下子將它投擲了出去,方向正是郊外的克來因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