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相對的歲月(2 / 2)

亞人娘補完手冊 伊巍蟹 9400 字 11個月前

為什麼一位外表接近二十歲的鯨人種會被亞人娘補完手冊記載為聽起來非常年幼的名稱呢?

原因可能在於,在鯨人種的內部紀年法中她非常非常年輕,年輕到其他鯨人種認為她還沒有完全成熟,隻能用幼年】來形容...

想到此處,心臟微微加快的費舍爾轉頭看向身旁的茉莉,開口詢問道,

“茉莉,告訴我,你今年的年紀是多少。”

“哎?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

“和我說,具體的數字。”

茉莉望著費舍爾那十分嚴肅的表情,猶豫了半天而後才豎起了兩根手指,那令人驚訝的數字是“二”,也就表明眼前這位少女的年紀才兩歲,這明顯是十分不符合現實的。

“兩歲?這不可能...等一下,我們先來回顧一下基礎的時間概念好了。首先,對鯨人種來說,一年有多少天?”

“有365天呀。

也就是說,年的概念其實是一樣的,都基本表示一次繞日公轉的時間,這其實不意外,雖然不知道海洋中的亞人怎麼測算天體運行的,但最後結果是一致的就行。

但剛才茉莉在表述自己年齡的時候用的確實是納黎單詞中的“年”...

費舍爾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茉莉的語言是被拉瑪斯提亞賜予的,有一點類似於亞人娘補完手冊賜予自己費馬巴哈龍廷語的概念,很多納黎語的單詞要麼沒辦法翻譯要麼就是多個詞語共用一個單詞。

還記得在南大陸的時候,自己因為用錯單詞還和密爾鬨了一個令人尷尬的誤會,這個現象同時說明了一個問題,語言之中的內在邏輯是完全不同的,通過這種生搬硬套地賜予語言知識卻沒有賜予擁有者同樣的語言底層思路...

雖然費舍爾後來同樣通過再學習完善了費馬巴哈龍廷語的使用,現在已經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但你讓費舍爾相信茉莉同樣會反思語言上的漏洞他是絕對不信的。

這個小笨蛋尋常根本不去和其他人交流,唯一的交流圈就在寢室內部的米莉卡和尹莎貝爾,你能指望她能說多少話發現其實拉瑪斯提亞大人賜予的語言知識有漏洞呢?

那麼有沒有可能,鯨人種用來表示年齡的單詞和表示年的單詞不一樣,但被轉譯成為納黎語時她使用了一樣的單詞。

費舍爾要求她用鯨人語重新複述了一遍年齡和表示一年的表述,果不其然,他很快就聽見了兩個單詞的不一樣的發音,這一點就連茉莉自己都沒意識到,等她傻乎乎地念出了兩個不一樣含義的單詞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哎?等等等等...費舍爾老師,你是說,人類的計算年齡的算法和時間的年】是一樣的?一年】就表示你們的一歲】?”

茉莉驚訝地張開了嘴巴,彷佛整個世界觀都收到了強烈的衝擊一樣,一時間也沒捋清楚這其中的關係,直到費舍爾點撥了一下她,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在聖納黎大學她生活了三個月,交友圈僅限於米莉卡和尹莎貝爾,而她們兩位的生日今年都已經過了,所以沒人和茉莉提過,人類的壽命是每年增加一歲的。

而傻乎乎的,對於人類一點都不了解的茉莉還以為人類的壽命和鯨人種一樣,就像費舍爾一開始也沒往這方麵想一樣。

因為按照一般常識看來,像龍人種、魔女和目前已知的所有亞人種都和人類有著類似的壽命,但之前遇到艾利歐格時因為她表露得非常明顯費舍爾才覺得惡魔種的壽命會更長一些...

費舍爾會意識到鯨人種壽命可能不對勁還是受到了艾利歐格惡魔種壽命論的啟發。

現在看來,鯨人種和惡魔種非常類似,都是長壽的種族。

那麼按照艾利歐格所說的生命的階位】看來,他們都是更高階的物種?

費舍爾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一些不對,因為腦海中的學術直覺告訴費舍爾不太對勁,就像是下意識地覺得不符合常識或者邏輯那樣...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思路想到此處的時候,總是會浮現出拉瑪斯提亞那隻討厭水蛇的模樣,但這隻是直覺告訴他的思路,他完全沒意識到這個事情和拉瑪斯提亞有什麼關係。

想了好一會,費舍爾也沒能得出結論,隻好先繼續和茉莉對話,

“沒錯,人類一歲】就等於一年】,在納黎語中這兩個概念完全是同一個單詞。但因為你的納黎語是拉瑪斯提亞直接賦予的,你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其中的不同...而且你的社交範圍太窄了,肯定你也沒從與米莉卡和尹莎貝爾她們的交談那裡意識到不對勁。”

“我..我唯一知道有人類過生日就是...之前的葛德林節,是國王的生日,我還以為...所有人類都...”

看著她也一股子糾結和震撼的模樣,費舍爾卻先沒糾結所謂的壽命之談,反倒是詢問道,

“所以,在鯨人種的概念裡,一歲】到底等於多少年?”

“一歲等於八十年呀,不,不過...”

茉莉小聲地說著,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但費舍爾的腦海中,那糾纏在一起的思路終於像是被貫穿了一樣,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木犀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這麼多事情了,還能滿世界地跑順帶結一個婚。

原因根本就在於,木犀根本就不是離開了海洋一年...

她離開了海洋整整八十個年頭!

費舍爾望著眼前這些圖畫,他一下子明白了,這些畫都是木犀畫的,而不是其他畫家畫的。

上麵的圖畫記錄了木犀這麼多年來上岸的所見所聞,而最後一幅畫是聖納黎大學建立,也就說明,木犀在三年前都還好好地待在納黎...

而眼前這副記錄著風暴海的畫,費舍爾對比了一下其他的畫,越看卻越覺得筆觸怪異。

他突然覺得,隻有眼前的這一副畫不是木犀畫的,那麼是不是說明它被人調包過了呢?

身旁的茉莉還在沉浸於某種歲月概念參差帶來的感慨和不安中,費舍爾卻一點都沒糾結其中,徑直伸出了手將眼前的畫給掀了起來,隻見在這幅畫的畫框後,某人用納黎文在角落寫著三行蠅頭小字,上麵寫的是一個含義不明的謎語,

“王者曾經在此落淚,淚水日夜不歇聚成一團,象征著他的思念”

“知識承載著掩藏的曆史,編造著斷代的曆史”

“啊,我的一切,你在哪裡?在最危險也最安全之地!”

費舍爾將那三行小字給記錄在心中,顯而易見的,這就是卡奇娜記載的布來克寶庫的位置。

但他心中鬆了一口氣達成目的的同時,卻又升起了一種非常無語的感覺。

這年頭,你寫一個用來當後路的藏寶位置能不能直接寫出來啊?

為什麼還要編一個聽起來特彆拗口的謎語呢?

費舍爾還沒來得及吐槽,身旁的茉莉剛剛抬頭,偷偷望著眼前的費舍爾想要開口說一些什麼,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對著費舍爾大聲喊道,

“費舍爾,小心!”

費舍爾臉色微微一變,順著她的手指扭頭看向隧道的上方。

隻見天花板上角落處的通風口中,一隻又一隻如同蟑螂一樣的人皮眼睛攀爬而出,翅膀震顫的同時,“嗡嗡”聲作響,逐漸彙聚成了一個猙獰瘋狂的女聲,

“找到..你了,海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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