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交易(1 / 2)

亞人娘補完手冊 伊巍蟹 10122 字 11個月前

“霜雪...梧桐樹?”

就在聽到瓦倫蒂娜的話語之後,阿拉吉娜咀嚼了一下這個有些熟悉的詞彙,總算在北境信奉霜鳳凰的神話傳說裡找到了對應的名詞。

但任何北境人都隻是認為那傳說中的梧桐樹並不是真實存在的,因為人類已經深入雪山無數次了,卻從來沒在裡麵找到過任何關於鳳凰梧桐樹的蛛絲馬跡。

“啊,沒錯,他們是真實存在的...至少曾經是真實存在的。”

坐在輪椅上的瓦倫蒂娜雙手交叉沒有回應,隻是看了一眼身旁的紅衣男子,那名為巴爾紮克的施瓦利人輕輕咳嗽了一聲,接著開口回答起了阿拉吉娜的疑問,說道,

“咳咳...是這樣的,根據已有的研究,現存能發現的典籍裡都很少描述輝煌的鳳凰是如何落幕的,即使是今天,你們北境人還將他們看作是不朽的神明...但事實是,他們曾是真實活躍過又最終消失的神秘存在,你和我老板手中持有的遺物便是他們真實存在的證明,它們曾經是兩位鳳凰之子的武器。”

阿拉吉娜若有所感地看向坐在輪椅上的瓦倫蒂娜,隻見她的雙手輕輕推開了手中那一個小小的木盒,露出了裡麵那柄半月牙形狀的黑色武器。

不像阿拉吉娜的冰王子,這柄兵器即使存放在木盒之中也沒有其他異樣,但若是觀察仔細,你就會發現那刀刃之上不時流轉而過一道類似於月光的柔和光華,那光華之中滲透出的寒氣絲毫不輸於冰王子,隻不過全部內斂在兵器之中所以難以察覺罷了。

在月公主】遺物顯現出真容的時候,阿拉吉娜背後的刺青也變得愈發灼熱,一股淩人的寒氣無意識地散發,像是在向瓦倫蒂娜懷中的兵器示威一樣。

對比而來,瓦倫蒂娜手中的兵器就顯得十分溫和了,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安靜地躺在那小木盒裡,仿佛看不見遠處的冰王子一樣。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研究這些傳說,據北境中沒有考證的傳聞,三位鳳凰之子的關係似乎並不好,他們之間經常產生紛爭,連帶著跟隨他們的六種亞人種卷族也一起卷入了這劇烈的爭鬥中,所以有一段時間北境的氛圍有一些劍拔弩張。”

“鳳凰們的消亡可能會與這樣的爭鬥有關,但這卻無法解釋穩居在梧桐樹上的鳳凰之王在鳳凰種消亡的故事裡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無法說明為什麼所有鳳凰都像是在一夜之間蒸發了一樣什麼痕跡都沒留下,也無法說明那傳說中的梧桐樹現在去了哪裡...”

這位來自施瓦利的紅衣男人似乎和費舍爾一樣是學者,而且是專門研究北境曆史的,怪不得之前站在獅人種菲莉絲旁邊的時候費舍爾就感覺他基本沒啥威脅...

或者說,大多數正常的學者都是這樣,費舍爾算是裡麵比較特殊的一位,無論是研究領域還是戰鬥能力都是比較特殊的。

眼前的巴爾紮克說到了自己研究的領域便越說越興奮,就連語速也明顯快上了不少,

“直到幾年前,我在塞瑪雪山研究時,竟意外地在冰層下發現了一座蒼鳥種的墳墓。墳墓主人的祖先曾經是追隨鳳凰長子冰王子的無數蒼鳥種的其中一員,在鳳凰與梧桐樹消失許久之後,他和許多蒼鳥種同胞返回了雪山附近,並在那裡獲得了一個關於梧桐樹的線索,並將其視作返鄉的希望派出族人追尋...”

“嘿,那墓中記載,在所有鳳凰消失之前,曾有一位鳳凰之子將一封從梧桐樹送出的卷軸秘密派遣忠心的手下送出了北境大陸。那卷軸就是現在置於金匣之內的臻冰卷軸,沒人知道裡麵記錄著什麼,但最有可能裡麵藏有與梧桐樹密切相關的直接線索。”

“但可惜的是,雖然蒼鳥種曾派遣過無數族人遠赴海外想要取回這一件物品,最終卻毫無疑問地都以失敗告終,甚至還為此付諸了慘痛的代價,以至於如今他們的族人要麼身死道消,要麼淪為附庸...那座蒼鳥種墳墓中埋葬的蒼鳥種是他們部族中為數不多的幸存者,也是他最終決定放棄尋找這個線索,並將它帶入了墳墓中。”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巴爾紮克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站在阿拉吉娜身旁的奧茜,剛才她伸展出翅膀的時候他就認出了這是一位蒼鳥種族人。

但聽到巴爾紮克的話語之後,奧茜隻是眨了眨眼,似乎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鬼,她對於護衛之外的事情知道得很少,更彆說這些塵封在北境風雪之中的故事了。

沒有得到預期之中的反應,巴爾紮克在心中將蒼鳥種奧茜歸類為和獅人種菲莉絲一樣的文盲,他最不喜歡和這類人打交道,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亞人種的時候,就像是蠻夷一樣難以溝通。

他撇了撇嘴沒有不再理會,反倒是有些神秘兮兮地看著阿拉吉娜說道,

“你們可能不清楚鳳凰種是一個什麼樣的種族,他們被北境生靈奉為神明並不是沒有理由的,他們能看穿未來的命運、能操控現在和未來的命運,任何覬覦梧桐樹的人都將受到嚴厲的懲罰,即使是這些鳳凰之子忠心耿耿的仆人也不例外。”

“我們老板是有特彆的目的才想要尋找傳說中的梧桐樹,但你們與這件事毫無乾係,所以才不想你們卷入這場紛爭中的...”

等巴爾紮克說完之後,坐在輪椅上的瓦倫蒂娜點了點頭,白皙的手指相互交叉,小小的帽沿下,她那一雙澹銀色童孔十分漂亮。

北境人的童孔大多都以藍、棕色為主,就算是其他地方的人也很少有這種顏色的童孔,不知道是不是圖蘭家族特有的象征,就像葛德林家族世代流傳的金發金眸一樣。

“我對你們並無惡意,所以才提前準備好了控製卷軸詛咒的遺物。如果你們同意將卷軸交還給我,我願意支付給你們一定的報酬,價格可以商量...當然,如果你們有其他的條件也可以說,我會儘量滿足。”

瓦倫蒂娜雖然坐在輪椅上,但那平澹之間透露出的豪華氣質是怎麼樣都掩蓋不了的,仿佛這些東西對她來說都是毛毛雨一樣。

仔細算起來,似乎瓦倫蒂娜身邊的人除了那背後的蒸汽人赫爾多爾之外都是雇傭來的,算上從北境趕到這裡的路程、收納卷軸準備的金匣子遺物和之前想要賄賂費舍爾的支票,這些錢的確不是一個小數目。

帕赫茲聽到巴爾紮克那疑神疑鬼的話語之後,下意識地回想起了之前那些死去之後都還在接續生長羽毛的怪異屍體,她有些不寒而栗地抱著自己的手臂摩擦了一下,心中對於霜鳳凰的信仰讓她一下子覺得那施瓦利人所說的並非虛言。

和西大陸信仰母神一樣,就算你不是一位純正的母神信仰者,在有些時候違反母神戒律的時候你還是會感到忌諱,說不清是求個心安還是真的若有其事。

但費舍爾聽後卻隻是挑了挑眉,連同那重新跳上了他肩膀隻有一隻眼睛的埃姆哈特也做了一個同款的動作,隨後他便靠在了費舍爾的耳邊對著他吐槽道,

“吹牛吹大發了,還操控命運嘞,鳳凰種真這麼牛怎麼操縱不了自己消亡的命運?這種事情連聖裔和最擅長篡改規則的阿加雷斯都做不到,更彆說鳳凰了,他們能看見一點點模湖的預言就不錯了...”

雖然批駁的話語說的很有力,但與之相反的是埃姆哈特那像是蚊子扇翅膀的細微聲音,他生怕把對方辯駁急了然後過來揍自己,所以這義正言辭的話語他也隻敢對費舍爾一個人說。

其實費舍爾也早有預料,這詭異的卷軸之所以會造成生長羽毛的詛咒不是因為鳳凰種能操控命運,精準清算任何覬覦這枚卷軸的歹徒,而是因為它本身就攜帶了某種詭異的、來自靈界的汙染。

之前在這些人被詛咒吞噬的時候,他們的身邊曾經出現過類似於靈界注視的現象,而且對於自己一行人的靈魂也有一定的衝擊,但具體的原因還不知道是鳳凰種的物品是怎麼和靈界產生關係的...

不過之前埃姆哈特曾經說過,鳳凰種和混沌種之間曾經有過一次大戰,而混沌種就來自於靈界,這其中難道有什麼聯係嗎?

阿拉吉娜聽後有些意動,畢竟她本就是流亡在外的海盜,這些北境內的神話曆史對她來說根本就毫無用處,而且這卷軸身上帶著古怪,就算讓她留下來她也不可能帶上冰山女王號拿自己船員的生命開玩笑,她可不想自己的船員全部變成長著羽毛的怪物。

想到此處,她看了一眼身邊的費舍爾,費舍爾了然她的意思,在金匣的下方,他的中指和拇指同時對著食指用力,在食指的指腹處捏出了一點鮮血,隨後他精確地控製著微弱的魔力夾雜著那一點點血液在金匣的下方留了一個印記。

他現在在留的印記在魔法裡有專門的學名,叫做標準標記素】,粗略的定義就是一個可使用其他魔法指向的明確目標,如果這個金匣子離開了自己手邊,之後自己還可以使用其他追蹤魔法來定位這個標記素。

對方的赫爾多爾是一位會魔法的魔法師,但費舍爾料定他發現不了這個標記素,原因就在於這金匣子不是一般的物品,而是一件遺物。

遺物會產生額外的魔法波動,輕而易舉地就能覆蓋標記素的波動,這也是為什麼學界目前對遺物製作的主流看法是魔法材料的原因。

費舍爾一邊做著記號,一邊將金匣子遞給了阿拉吉娜,讓她來處置這個卷軸。

“我明白了,這個卷軸交給你,你給我們金錢,我們兩清。”

瓦倫蒂娜聽後沒有任何猶豫,伸手將之前給費舍爾的黑色支票交給了身旁的赫爾多爾,隨後伸手摩擦了一下自己白皙手指上的一枚戒指,那戒指是她佩戴的所有戒指中唯一一個沒有魔法光輝的戒指,是一件純粹的裝飾品,也是她的伴身之物,

“這裡是500萬北境銀元,不記名,任何北境的銀行都可以支取,海盜港中我記得也有這樣的場所,你們應該對此並不陌生。”

帕赫茲聽後意外地看了那少女一眼,海盜港這個名詞實際上對於非海盜的其他人來說是一個秘密,就像是費舍爾,如果沒有阿拉吉娜告訴他,他大抵是不會知道有這個地方的,可這個少女卻對那裡的情況很了解?

“滋滋...”

赫爾多爾握著那張支票,吐著蒸汽朝著阿拉吉娜走去,他先將手中的支票放到了阿拉吉娜手中,隨後退了一步才向她伸出手,示意她將金匣放在自己手中。

阿拉吉娜將匣子交給他,隨後他一隻手拖著匣子走回了瓦倫蒂娜的背後,而另外一隻再度捏住了她身下的輪椅,

“滋滋...菲莉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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