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紮克低聲呢喃了一句,但他身後的尹莉絲卻猛地將手中的金幣握在了手中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同時那鬆餅一般的獅子耳朵下眼神也變得不善起來,這讓他將要出口的話語戛然而止。
他差點忘了,現在自己的身邊還有兩位亞人種呢。
巴爾紮克默默地將話語收回腹中不再言語,隻是撇撇嘴地靠在了牆邊。
“雪狐種印記的事情之後我會想辦法的,我們現在手中已經有了雲貓種印記,蒼鳥種和月兔種印記也有了線索...”
瓦倫蒂娜忽然開口,話語空隙說到“蒼鳥種”和“月兔種”印記的時候掃了一眼旁邊的費舍爾和尹洛絲,隨後才接著對巴爾紮克說道,
“你可以開始去尋找剩下的兩位亞人種的印記線索了,巨魔種失蹤太久,估計找起來會比較困難,就先從史來姆種的印記開始吧。”
“...沒問題,老板,我之後會去準備的。”
瓦倫蒂娜點了點頭,整個升降梯也猛然一顫地停頓下來,隨著一陣陣吱呀作響的機械零件的摩擦聲,眼前的大門也驟然打開,露出了船艙內部的空間來。
隻見被毛毯鋪陳的寬闊走廊中散漫了柔和的魔法燈光,與北境寒冷的氣溫對比相差甚遠的,是那溫暖的、仿佛置身於陽光之下的陣陣微風。
溫暖溫度夾雜著一點女性的澹澹香氣地,顯露出電梯的門口已經久候著的一位穿著北境傳統服飾的女士身影來。
“瓦倫蒂娜大小姐,各位客人,晚上好,熱水和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歡迎回來。”
她成熟的麵容上帶著一點溫和的笑意,寬廣的胸懷即使是和記憶之中的特蕾莎修女相比也不遑多讓,一頭純黑色的長發紮成了一個發結,發結上戴著一個閃閃發光的發冠,那發冠上鑲嵌了一枚翠綠色的寶石,因此看起來頗為顯眼。
這位女士上次他在島上見過,似乎是叫做“海迪琳”來著,隻不過在當時自己的印象裡她沒有戴這頂發冠而已。
“滋滋...費舍爾先生,這位是船上的主管海迪琳小姐,尋常也負責照顧瓦倫蒂娜的起居。海迪琳,這位是費舍爾·貝納維德斯,上一次我們在島嶼上見過麵,現在他會和我們一起合作尋找印記。”
“你好,海迪琳女士。”
“費舍爾先生,你好,我們之前見過一次,很高興在這裡再次見到你...啊,還有這位可愛的月兔種...修女?”
“哎?那個...母神保佑...不,不對,很...很高興認識你。”
海迪琳伸手捧著自己的臉頰,和費舍爾以及尹洛絲打了一個招呼,緊接著又頗為仔細地打量了一眼費舍爾肩膀上的埃姆哈特一眼,似乎對他的醜陋有些嘖嘖稱奇,看得埃姆哈特渾身不舒服,差點沒躲回到費舍爾的口袋中去。
她碧色眸子中的目光溫和,猶如那枚鑲嵌在發冠上的祖母綠寶石一般耀眼,為人也十分熱情,就和房間之中的溫度一樣。
“好了,海迪琳,給他們兩個各自安排一個房間,然後再帶他們去餐廳...我要回去換一身衣服。”
瓦倫蒂娜推著自己的輪椅走出了升降梯向著走廊深處行去,巴爾紮克和尹莉絲也早就是船上的常客了,在看見那坐著輪椅的瓦倫蒂娜遠去之後,菲莉絲的笑容立馬危險了起來,看向了旁邊的巴爾紮克,
“嗬,你這死狗,剛才在裡麵很會說話嘛...下一次你就祈禱你出事的時候彆讓我這個臭亞人種救你,不然都對不起你剛才說的話。”
巴爾紮克歪了歪嘴,瞥了一眼還在升降梯裡的尹洛絲...以及在他身前看向自己的費舍爾,而旁邊笑眯眯的海迪琳也正看著自己。
他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隻是看著那臉色不善的菲莉絲冷哼了一聲,
“嗬...”
巴爾紮克抖了抖自己的紅色袍子剛準備往裡麵走,走廊深處忽然抖動了一下,隨後傳來了一聲聲連續的巨大響聲,就像是無數的金屬零件正在瘋狂抖動與摩擦一般,把他嚇了一跳,
“操,塞爾提這家夥又在乾什麼,她遲早有一天會把這艘船都給拆了的...這幫家夥沒一個靠譜的,還又多來一個...”
菲莉絲沒好氣地吐了一口唾沫在旁邊的地毯上,頗為不屑地笑了一聲,剛剛準備耀武揚威地離開這裡時她頭上的耳朵又不安地抖動了起來,隨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回頭對著笑眯眯的海迪琳訕笑道,
“哈...我都搞忘了不能在船上亂吐東西了...哈哈,抱歉。”
“如果你能記得衝廁所的話,我說不定會更高興的哦,菲莉絲小姐。”
海迪琳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讓剛剛還氣勢昂然的菲莉絲變得心虛起來,她默默地退後一步,一邊用身後的獅子尾巴將地上的汙漬掃乾淨,一邊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往後挪動起來,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眼看海迪琳壓根不想理自己,菲莉絲的腳步瞬間變得輕快起來,撒歡一樣朝著走廊深處的房間跑去,目送著她六親不認的背影離開,升降梯的門口便隻剩下了費舍爾四人。
海迪琳歎了一口氣地收回了視線,回頭對著若有所思的費舍爾說道,
“這些家夥雖然乾活很有一套,但私底下的生活真是不敢恭維呢,就像是小孩子一樣...不過可能正是這樣的不拘小節,他們才能專注於眼前的事情呢?好了好了,費舍爾先生,讓我帶你們去你們的房間去看一看吧,馬上就要開飯了,可沒多少時間可耽擱了。”
她點了點自己的嘴唇,成熟的韻味從她不著粉黛的唇角釋放而出,與她額上那頂佩戴著的發冠相得益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