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詛咒實體(二合一)(2 / 2)

亞人娘補完手冊 伊巍蟹 11710 字 11個月前

即將遠去的巴爾紮克注意到了身後的情況,他立刻回頭想要回來,卻被赫爾多爾突然抬手阻止了,

“滋滋...沒什麼,我...沒事,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快去,不用管我,替瓦倫蒂娜將月兔印記給拿回來。”

此時,赫爾多爾身體上代表著樞機的流光越來越暗澹,但他體內的溫度卻越來越高,另外一種來自於靈魂的深沉力量不知什麼時候透過了他的鐵骨接續上了樞機的流光,讓他重新站立了起來,接著釋放起了之前還沒完成的魔法。

巴爾紮克咬了咬牙齒,扭頭看了一眼外麵,唾罵了一句便跟著尹洛絲去往了高層。

隨著一個個魔法的出現,撬動的世界回響同樣影響到了靈界,防護魔法生成的一瞬間便將詛咒的實體給衝撞開來,卻激起了它最原始也最瘋狂的憤怒。

“嘯!”

近乎於刺耳的某種詭異鳥鳴聲於在場的所有人耳畔炸響開來,外麵的許多工作人員頓感身上的肌膚變得瘙癢起來,低頭一看,竟有一根根羽毛的頂端在自己的某片肌膚上血淋淋地冒頭,讓他們紛紛恐慌起來。

就在此時,他們身後的風雪中,一個身著厚重袍子的納黎男人冷著臉狂奔而來,在他的手中還拎著一根閃爍著靈魂】環首的鐵釘,不是瓦倫蒂娜新聘請的人員費舍爾又是誰呢?

費舍爾剛剛就猜到很有可能會有如同海島上一樣類型的詛咒襲擊尹洛絲,所以一邊跑一邊在手上鐫刻了一個低環的原創靈魂】魔法,看得懷裡的埃姆哈特瞠目結舌,讓他有些不太好評價。

不得不承認,即使埃姆哈特認為費舍爾是一個喜愛亞人娘的壞男人,他在魔法上的天賦依舊鮮有人能匹敵。

瓦倫蒂娜也注意到了身後那狂奔而來的男人,剛剛想要說一些什麼,他便已經將手中的鋼釘猛地朝著圖蘭家族營地中的雪地方向投擲而出,隨著一道來自於靈魂層麵的波動從那鐵釘上產生,外麵所有人身上的魔力回路便猛然亮了起來。

二環魔法,靈魂活躍】。

效果大概就是使得人體內的靈魂變得更加活潑,對於魔法師而言能更好地感覺到世界回響,對於普通人而言則能更好地感覺到魔力,正如費舍爾所預料的那樣,詛咒生效是針對於人的靈魂生效的,當人體內的靈魂活躍起來時,他們對於詛咒的抗性便會增強。

之所以上次赫爾多爾身上受了詛咒、長了羽毛他卻沒有一點痛覺,便是因為他的靈魂是燃料而不是本體,早在那時候費舍爾就應該知道處於赫爾多爾體內的不是他真正的靈魂,而是一個複製的意識的...

但恐怕,即使是如此,隻要能為瓦倫蒂娜接著效命他便甘之如飴吧?

在場中的普通人在魔力回路不受控製亮起的時候,她們身上的詛咒痕跡便也開始逐漸消退。

費舍爾瞥了一眼坐在祠堂門口的瓦倫蒂娜和菲莉絲,又向著祠堂的內部看去,隻見被亞人娘補完手冊加強過的靈界視野中,那一位在空中狂嘯的詛咒實體是那樣的顯眼。

“費舍爾...”

瓦倫蒂娜剛剛想要和費舍爾說一些關於此時裡麵的情況,但費舍爾已經大致推測到裡麵發生了什麼,他一言不發地抽出了手中的流體劍,身形超乎常人極速地越過了瓦倫蒂娜來到了祠堂門口。

同時,那如鞭子一樣的流體劍向後伸展而出,死死地纏住了外麵置於雪地中的封咒之籠。

當時本來封咒之籠是考慮放到祠堂內部去的,但祠堂的門實在是太窄了,壓根放不進去,便隻能放到門口去,但現在費舍爾可顧不得這麼多了,萬一尹洛絲被那詛咒侵襲恐有危險,他必須得將那封咒之籠給帶進去。

費舍爾臉色一沉,處於九階位的身體猛然發力,那讓兩匹駿馬都壓得喘不過氣的封咒之籠在這一刻竟然被他猛地拉動,跟隨著他的腳步如陀螺一般朝著祠堂的方向飛衝而去,看得輪椅上的瓦倫蒂娜都忍不住張開了小嘴,傻了眼。

這家夥,還是人類嗎?

費舍爾瞥了一眼瓦倫蒂娜,此時此刻她的身體上魔力回路也同樣亮起,而熟知魔力回路與亞人種的費舍爾一眼就認出了,她身上的魔力回路並非是人類的,他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魔力回路形狀...

但他現在可沒有時間來糾結瓦倫蒂娜是什麼亞人種,他要專注於眼前的事情,隻開口提醒道,

“讓開!”

菲莉絲後知後覺地拉著瓦倫蒂娜的輪椅向後倒退了一步,費舍爾便再也不停留地拽著身後好幾百斤的封咒之籠朝著祠堂內撞去。

“轟隆!”

隨著一聲巨響傳來,封咒之籠便毫無阻礙地穿過了那狹窄的石門,向著堂中皎潔的月光旋轉而去,而費舍爾一步並三步,在半空中一躍而起,踩著那封咒之籠和在半空中嘶吼的詭異詛咒打了一個照麵,朝著祠堂三樓跳去。

“費舍爾先生!”

費舍爾造成的聲響實在是太大了,在頂層的尹洛絲都能聽到,她扭頭一看,便首先看見了那詛咒的實體朝著她快速衝來,嚇得她扭頭就朝著前麵接著跑,而巴爾紮克身上瘙癢不斷,他剛剛沒有受到費舍爾靈魂魔法的影響,所以硬吃了那詛咒的效果,卻還是咬著牙跟隨著尹洛絲沒有停下。

“克魯魯,庫魯巴,夏庫夏庫。”

旁邊的星星眼睛再度開口,指引著尹洛絲來到了頂層離月光最近的一塊石壁前麵,在她的視線之中,眼前的石壁上蕩漾起了一層層如水波一般的有形漣漪,而旁邊,一行行精美的壁畫與北境文字顯現而出。

壁畫上,是一隻隻月兔種跪拜在巨大的雪山下,雪山之上,一棵擁有著無數枝椏的金色神樹上結滿了如雪花一般的果實,象征著那棵神樹的身份便是霜雪梧桐樹。

旁邊,同樣有些虛幻的古老北境文字書寫記錄著六族之一,月兔種的輝煌,

“尊貴的鳳凰啊,感恩您對我們的垂憐,拯救我們於災難。我們為您獻上我們的忠誠、能力,為您開拓視野,為您發現寶物,為您歌功頌德。”

“您賜予我們的印記,將作為比血脈還要濃鬱的忠誠信物,永遠流傳下去。”

尹洛絲的目光順著文字緩慢挪動,最後落到了那不斷湧動的牆壁漣漪中央,這些壁畫、文字與漣漪都並不存在於現實世界中...或者說,並不完全處於現實世界中。

還記得費舍爾逃離聖納黎時,有一位惡魔侍從曾經使用了一件神秘的遺物將他帶入了靈界與世界的夾縫之中,從而躲開了尹麗莎白艦隊的追捕,現在也是如此,擁有著比其他種族還要敏銳無數倍視線的月兔種不僅能看見,還擅長於將物品藏於此間夾縫之中。

尹洛絲愣愣地伸手,在身後氣喘籲籲的巴爾紮克驚詫的視線中,她白皙的手掌詭異地穿過了眼前的牆壁,沒入到了一片虛無之中,隨著她緩慢地摸索,她很快就在其中觸碰到了一件堅硬的物品。

再探出時,她的手心上便多出了一個雪花形狀的純白色印記,在那印記中央,一位身穿長袍的月兔種單膝跪地,抬頭看著印記上方的方向,一如蒼鳥種印記那般,在此印記頂端也是一方雪山頂峰的形狀。

“月兔種的印記,到手了!我們快走!”

身後興奮巴爾紮克差點沒跳起來,他才開口,身體便立刻瘙癢了十倍不止,很快便不止是瘙癢,變為了極其劇烈的疼痛,他的臉色蒼白起來,顫抖地抬起了自己的雙手,卻發現那裡正不斷地生長出一根根黑色的羽毛。

尹洛絲也若有所感地回頭,那頭生百目的詭異詛咒已然呼嘯而至,目標正是她這位最後的月兔遺孤,’

“嘯!”

麵對著眼前極其恐怖的詛咒,尹洛絲被嚇得一動不敢動,隻有那微微顫抖的手指依舊十分用力地攥著手頭的印記,生怕將那東西弄丟。

“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血食血食血食血食血食...”

“快跑!”

瘋狂的北境語呢喃中,那詛咒猛地向著尹洛絲撲去,尹洛絲緊緊閉上了雙眼等死,旁邊的巴爾紮克卻仿佛感覺到了什麼,向前去將她推開,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尹洛絲被猛然推開,避開了這致命的侵襲,儘管她的身上也開始生長出黑色的羽毛,但她好歹還活著。

不過巴爾紮克可就沒這麼好受了,他鮮少鍛煉的身體直接因為這一下摔了個狗啃泥,不僅如此,他身上的羽毛也越長越多,轉瞬間就要將他徹底吞噬,他已經不甘地咬牙閉上了眼睛,下一刻,他的腰間已經被什麼東西纏上,被猛地從樓上帶了下去。

我...還活著?

在耳邊掠過的風聲中,他迷茫地睜開眼睛,卻見那麵容冷峻的納黎紳士伸手用流體劍將他和旁邊倒地的尹洛絲輕輕放下了樓,他卻目光毫不動搖地看向了眼前那不斷顫抖與呢喃的詛咒實質,似乎想要弄清楚那是一個什麼東西。

在巴爾紮克愣神之間,他和尹洛絲已經被費舍爾扔到了祠堂一樓的地上,再也看不見頂層的情況,但低頭看著自己和尹洛絲身上不斷生長的黑色羽毛,他抬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封咒之籠已經被帶到了祠堂正中。

再看一眼那被粗暴地撞開的祠堂大門,巴爾紮克難以控製地挑了挑眉毛。

該不會...是那個納黎人乾的吧?

要不之後還是不要總是開口嗆他了...

他咬著牙站起了身子來,走到了封咒之籠的前麵打開了大門,對著身後的尹洛絲大喊道,

“快點進來,我們身上中了詛咒,進去才能完全隔絕詛咒...你是想要變成一隻黑羽雞嗎?”

“哎?可是,費舍爾先生...還在上麵。”

“是啊,還有赫爾多爾...”

巴爾紮克一邊鑽進封咒之籠,一邊順著外麵明朗的月光看向祠堂上方,那裡的氣息依舊恐怖,

“印記已經到手,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要拖累他們...隻能選擇相信他們了。草,那東西到底是什麼鬼,我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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