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萬裡之外的黃金宮內,那位尹麗莎白猛然一下子將眼前桌子上的書本和報告全部都打翻下了桌子,桌子上不乏昂貴的陶瓷做成的裝飾品與茶杯,卻在這一刻尹麗莎白的盛怒之下被她全部都掀翻在地碎裂開來。
那刺耳的陶瓷破碎聲伴隨著尹麗莎白那暴怒的聲音源源不斷地傳來,如同在柯裡昂的耳邊爆炸了一眼,讓他難耐地眯起了眼睛,
“費舍爾!你怎麼敢!那個女人是誰?!我要殺了她!給我殺了她!”
黃金宮內,尹麗莎白猛地一下將桌子上的書本砸出去好遠,嚇得房間內服侍的女仆們瑟瑟發抖地跪了下來,以頭搶地,生怕觸怒那極度憤怒狀態下的女皇。
在尹麗莎白的黃金童孔之中,那費舍爾放在那位美麗女孩身上的手指是那樣的刺眼,連帶著那女孩微微紅潤的臉龐與仿佛嗔怒一樣的注視,都像是在尹麗莎白的心口上用刀猛刺一樣,看著那虛幻的畫麵,潺潺的鮮血仿佛正從她的心口不斷湧出一樣。
“一個殘廢...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殘廢你也喜歡!為什麼?!給我殺了她!”
尹麗莎白手中猛然出現了一柄黃金的寶劍,她猛然朝著那虛幻的魔法畫麵斬出一劍,將眼前的厚木辦公桌猛然斬成了兩段,那熊熊的黃金之火沿著地麵不斷蔓延,嚇得道路兩旁的女仆尖叫起來,讓遠在北境的柯裡昂耳膜都要炸開了。
“陛下,請冷靜...”
柯裡昂實在沒辦法,隻能如此開口勸諫,雖然瓦倫蒂娜聽不懂納黎語,但顯然對方還在和在場看不見的某個人交談,這顯然表明對方剛才說的話都是設計好的陷阱,讓她瞬間斬斷了要相信對方能還費舍爾一個清白的想法。
她的表情微冷起來,扭頭對著身後的海迪琳吩咐道,
“看來這位來自納黎的客人身體不算舒服,還請納黎派一位身體良好、頭腦清晰的人過來與我們商談吧...但需要提醒各位的是,圖蘭家族的立場不會改變,費舍爾·貝納維德斯是我的人,我不會將他交給你們的,抓捕他就是在阻礙圖蘭家族,希望你們能仔細考慮與圖蘭家族對抗的代價再做出決定...海迪琳,送客吧。”
“是,各位,請回吧。”
眼前穿著黑色長袍的海迪琳笑眯眯地來到了柯裡昂的麵前,對著門口方向伸了伸手,頭疼欲裂的柯裡昂看了一眼眼前的海迪琳,又看了一眼其他正在朝著自己風衣口袋裡伸手的同僚,他最後又看向了那站在房間之中的費舍爾,隨後他猶豫了片刻,對著其他同僚微微搖了搖頭。
其他納黎人的動作瞬間一頓,柯裡昂也順勢站起身子來,隨後深深看了一眼那將手放在瓦倫蒂娜肩膀上的費舍爾,有些不甘地說道,
“如此,那麼也請圖蘭小姐記得你今天的選擇,我們走。”
幾位納黎人拎著自己的東西依次離開了房間,隻有費舍爾還待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費舍爾先生,軟嗎?”
“嗯,什麼軟不軟的?”
回過神來的費舍爾下意識抬頭,卻見眼前的海迪琳笑眯眯地看著自己,讓他疑惑地開口如此問道,但下一秒,他便意思到了什麼,扭頭看向自己身旁依舊被自己抓住肩膀的瓦倫蒂娜,她的頭上青筋暴起,隨後忽然抬手錘了費舍爾一下,隻不過那粉拳打在費舍爾身上不痛不癢的,壓根沒什麼威力就是。
“還不放手!?”
“哎呀...”
費舍爾被錘了一下,卻如同被炮彈錘中一樣退後了好幾步,他立刻揉了揉剛才被瓦倫蒂娜擊中的地方,笑著對海迪琳開口解釋道,
“實在是抱歉,剛才情況特殊,隻能出此下策,要怪隻能怪瓦倫蒂娜大小姐被他們騙了,不然我都不想出來的。”
“嗬嗬,早知道我就把你交出去讓你滾回納黎去了,但我還是沒搞清楚,你這個家夥突然摸我肩膀乾什麼,我還以為你這野獸突然發情要做不軌之事呢。”
瓦倫蒂娜危險地笑著,口裡吐出的話語當然也不算好聽,顯然被費舍爾剛才過分的舉動氣得不輕,不過費舍爾也不算沒有收獲,至少突然知道了自己的老板還有一個毒舌屬性呢。
自己剛才做的事情的確有些欠妥,於是費舍爾真誠地露出了歉意的表情,隨後扭頭看著外麵為她解釋道,
“那個人的背後有一個對我十分了解且極其聰明的人,你看見的這幾位都隻是她的提線木偶而已...她觀察事情很細致,為了不讓她從你身上看到更多致命的信息,我隻能出此下策了,是我考慮不周了。”
海迪琳抱著手滿臉不信任,怎麼看這個家夥都是趁火揩油,瓦倫蒂娜雖然臉上一些不相信,但看著費舍爾那一本正經的表情也隻能選擇了相信,隻不過心底那一份惱怒也絲毫沒有消除的跡象,她揉了揉自己手上的戒指,轉移了一個話題問道,
“所以,那個藏在他背後的人是誰?剛才那個人說的是納黎語,我聽不太懂他叫了什麼...”
“啊,沒事,不必在意...”
費舍爾笑了笑,他看向門外那群納黎特工離開的方向,心裡知道那個黃金宮內的淑女肯定又暴怒了,但他對著瓦倫蒂娜隻是有些敷衍地說道,
“隻是一個與我特彆相熟的故人而已。”
......
......
而在走出了酒店的幾位納黎特工並沒有在這裡久留,為首的柯裡昂隻是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酒店,隨後便頭也不回地朝著彌亞的街道儘頭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傾聽著魔法那頭的聲響。
萬裡之外的黃金宮內,尹麗莎白微微喘息著坐在了自己房間的一處台階上,她如同一隻餘怒未消的老虎一樣,危險地看著她辦公之地的一片狼藉,黃金的火焰受她直接控製因此沒有焚燒任何物品,地上隻是散落了不少書本和陶瓷的碎片,連帶著那厚重的木桌也被她一劍兩段。
房間內的女仆連忙一聲不吭地低著頭為她收拾起了東西,這讓尹麗莎白那被憤怒火焰所灼燒的內心緩慢平靜了下來。
她心知費舍爾是在故意激怒她,為的就是讓那個乳臭未乾的圖蘭家族大小姐從柯裡昂設計的圈套中掙脫出來...
“陛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尹麗莎白忽然抬頭,空洞的眼童又再次看見了遠在彌亞的景象,柯裡昂那小心翼翼的聲音再度響起,顯然剛才柯裡昂原本都要成了,結果卻因為尹麗莎白的暴怒而露出了明顯的破綻導致了計劃失敗,但身為下屬怎麼敢說陛下的錯誤,即使到了現在都還要小心翼翼地詢問尹麗莎白的意見,讓她指導接下來的行動。
尹麗莎白看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北境,隨後嘴角冷冷地翹起一點弧度,她依舊在暴怒,卻不再喪失理智,隻是對著柯裡昂開口道,
“去,查明圖蘭家族來彌亞乾什麼,那個小女孩太年輕了,不可能是圖蘭家族主事的人,她和費舍爾目前應該是合作關係,這也就意味著,圖蘭家族的庇護是有一定限度的,他還要在外走動為他們辦事...我正式授權你們使用遺物咒死之囚】,把費舍爾帶回聖納黎,那個圖蘭家族的女孩若要阻攔,格殺勿論。”
柯裡昂的腳步微微停頓,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地扭頭看向身後同伴提著的那個黑色手提箱,如釋重負地回答道,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