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海迪琳的話語,很多之前產生的疑惑也迎刃而解了,費舍爾已經知道月公主是所有鳳凰種中最溫和的那位,對待生命注重和諧與平等,就連伴侶也選擇了鳳凰種之外的種族,導致她誕下的鳳凰並不是純血鳳凰,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梧桐樹召回包括月公主在內的鳳凰時,她的孩子逃過了一劫。
不過,雖然逃過了梧桐樹中涉及所有鳳凰的變故,她卻沒逃脫她母親月公主庇護的人類的貪婪,圖蘭家族抓住了月公主的後裔,貪圖鳳凰的尊貴血脈,但因為繁衍階位的差距卻始終無法誕下後代,因此與某位來自深淵的惡魔達成了交易,以嚴重的代價傳承了鳳凰的血脈,獲得了他們通過臻冰看見未來的能力。
而這裡又解答了另外一個問題,梧桐樹中的事變是針對於所有鳳凰的,那駭人的詛咒正是在鳳凰種們消散之後誕生的,而且還固執地在尋找最後一位流落在外的鳳凰血脈以及懲戒六族,現在北境的大部分難題都已經清晰,唯獨隻剩下梧桐樹中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
“抱歉,是我言重了,我不該懷疑你對瓦倫蒂娜的忠誠...隻不過我很好奇,之前那些納黎人過來的時候就是你最好的機會,你大可以幫他們讓我遠離瓦倫蒂娜身邊回到納黎,再也無法幫助她。”
從瓦倫蒂娜口中得知,海迪琳一直負責傳達雪花堡壘中的命令和消息,她夾在中間,對圖蘭家族要確保儘可能地保持去梧桐樹的進展順利,至少是表麵上;對瓦倫蒂娜,她要將可能擊潰那可憐大小姐三觀的秘密隱藏在內心深處,還不能讓她地抵達梧桐樹。
所以,基於費舍爾在南大洋存放臻冰卷軸的島嶼上的貢獻,再加上他剛加入團隊就帶來了一份蒼鳥種卷軸,這讓努力了半天的海迪琳絞儘腦汁地想要將費舍爾從這個團隊中剔除。
聽到了費舍爾的話語,海迪琳流著眼淚恨恨地抬頭看向費舍爾,說道,
“我就該這麼做的...但我不是想要害你的命,我看得出來納黎人對你圖謀不軌,你回到納黎絕對沒有好下場,所以剛才我才一直一言不發。但你可不要誤會,我恨不得你離瓦倫蒂娜十萬八千裡遠再也不回來,哪怕...哪怕用我的身體作為誘餌也...”
費舍爾歎了一口氣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實在沒想到圖蘭家族背後的水這麼深,雖然海迪琳說的話已經很意簡言賅了,但隻要動腦子想想就會發現圖蘭家族比那群史來姆還要冷血和功利...該說不說,圖蘭家族比開拓公司還要離譜,讓身為納黎人的費舍爾都有些自慚形穢起來。
“你這女人,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不過,瓦倫蒂娜有你這樣的人在身邊,真的是她不幸之中的萬幸了...起來說話?”
他對著海迪琳伸出了手,被揭穿老底的海迪琳臉上哪裡還有之前誘惑的勾人表情,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費舍爾,一秒之後才輕輕握住了費舍爾那發熱的手掌,勉強地站起身子來,
“彆指望我會感謝你,如果你敢把這些事情告訴瓦倫蒂娜,我一定和你拚命,我保證。”
“就你這哭都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體質還和我拚命,你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裡來汙蔑我謀殺,這來得實在一點...你一直替瓦倫蒂娜擔心估計也沒有好好休息過,對吧?”
“要...要你管,反正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一切了,你該不會還要死皮賴臉地待在這裡吧,把瓦倫蒂娜送入梧桐樹,圖蘭家族也不會感謝你,她隻會悲慘的死去,你也會遭報應的!”
海迪琳眼眶都還是紅的,聽到費舍爾的話語就想將他的手給甩開,結果力氣小得可憐沒有成功,在她想要嘗試第二次之前,費舍爾歎了一口氣先一步放開了她的手,對她說道,
“現在的問題就是,基於圖蘭家族和她身邊人的欺騙,她想要找到梧桐樹解決遺傳病的意願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強烈,現在她就差兩枚印記了,你覺得我現在離開她會放棄嗎?”
“那還不是都怪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怎麼會突然多這麼多印記,那天晚上看著你們和三隻史來姆一起我都要氣死了!”
費舍爾臉色有些怪異,她看著眼前生氣的海迪琳,突然問道,
“原來那天晚上你臉色這麼臭是因為我們找到了史來姆種,而不是因為我和瓦倫蒂娜夜晚私會?”
“不然呢?史來姆種全部都離開了北境,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家族裡也對這個事情十分頭疼,哪裡知道還有三個神經史來姆沒走,還恰好被你撞上了,你到底是什麼鬼運氣?”
費舍爾有些啞然失笑,他坐在了床鋪上,對著海迪琳說道,
“你先彆急,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好好聽,彆打斷我,哪怕很有可能與赫爾多爾或者瓦倫蒂娜的父母想法相似...你我都知道,瓦倫蒂娜身上遭受詛咒的來源是梧桐樹,就算她不去梧桐樹也活不過二十歲,而如果我們能解決梧桐樹內的詛咒,她便有可能能活過二十歲,我覺得,無論是赫爾多爾還是她的父母都在賭這個渺茫的機會。”
“解決詛咒,就憑...”
“我之前不是解決過一次了嗎,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明明之前都那麼信任我能幫瓦倫蒂娜抵達梧桐樹的。”
看著眼前臉上帶笑的費舍爾,海迪琳不知為何突然臉色紅潤了一些,可能隻是因為她哭泣導致的紅暈而已,
“呸,我怎麼信你...如果你失敗了的話,不僅是瓦倫蒂娜會,你也會...”
“啊,這個我知道...”
費舍爾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他語氣其實也算是輕鬆,扭過頭去看向窗外,窗外的彌亞風雪依舊,在那樣安靜的日光下,卻將他翹起的笑容打下了一點陰影,從而多了一點苦澀的意味。
厄爾溫德要借助梧桐樹中的詛咒抵達神話,自己一定要前去將他和詛咒全部解決,這樣既能解決厄爾溫德這個禍害又能幫瓦倫蒂娜破除血脈上的詛咒...就算退一萬步來說,為了那失蹤已久的蠢女人蕾妮,哪怕那裡的線索隻有一點點,他都必須要去。
至於他自己的生命,恐怕是退那一萬步之後再退一萬步之後才需要考慮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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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可不必擔心,隻要你之後彆給我添亂就行。”
海迪琳微微一愣,隨後冷哼了一聲擦拭起了自己臉上被淚水浸濕的妝容,隨後果斷地朝著門口走去,費舍爾看著她不回答,便開口問道,
“海迪琳女士,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海迪琳走出房間的聲音微微一頓,停留了一秒之後,她的聲音才傳來,
“你...和瓦倫蒂娜都彆因為梧桐樹而死了,如果瓦倫蒂娜和你這樣的人在北境死去的話,我會因為今天的決定愧疚一輩子的。”
“儘量。”
“去死。”
海迪琳回頭生氣地瞪了費舍爾一眼,隨後啐了他一口,這才推開了門走出了費舍爾的房間。
隻留下在房間中正在思索的費舍爾,以及飛到他肩膀上的埃姆哈特麵麵廝覷,
“要把她加入前女友名單嗎?”
埃姆哈特如此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