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人娘補完手冊122.達拉斯貢的權能5k
“真的?聽起來大學裡麵真的有很多有意思的東西,那你當時住在哪裡呢,和同學一起住嗎?”
“算是同學吧,隻不過他並不和我在一個學院,他是研習商業的,當時這是一個新興而熱門的學院,許多有錢的家庭都希望孩子去修習...我主修的是魔法,偶爾學一點哲學和人文。”
在看完那隻巨大的彩翼鯨魚之後,瓦倫蒂娜和費舍爾一起沿著海邊散起步來,許是因為她了解北洋的方式是通過她母親給她的照片吧,旁邊海洋的景色一直都是重複的,就像是一段景象不斷套疊而成的重複播放一樣,讓費舍爾一直將目光放在走在前麵不遠處背著手的瓦倫蒂娜身上。
她沒再奔跑,和費舍爾交談著過往的一些事情,關於他的,順著費舍爾在後的目光看去,你便會發現她白皙的側頰和耳朵都染上了緋紅色,這才是她沒和費舍爾並肩而行的原因。
年輕而稚嫩的瓦倫蒂娜,在剛才那喧鬨的絕景麵前,或許是因為費舍爾口中的某一句話,也或許是看見他英俊的側顏,在情緒的推搡下,她突然衝動地吻向了頗有好感的費舍爾。
明明之前都從來沒有這樣親密的舉動,明明連牽手都未曾有過,此時過分卻做出了頗為衝動的動作,她可能剛剛吻上去就已經到了要羞澀至死的地步,所以連費舍爾回應她的名字都不敢傾聽,生怕自己極度慌亂的模樣被他發現。
但畢竟,衝動是年輕人的特權,那種憑借著情緒推動而不假思索的模樣或為人所詬病或為人所歌頌,當時還沒畢業的費舍爾敢在畢業典禮上痛罵給自己發學位證的達米安,即使是算無遺策的尹麗莎白在學生時代也因為衝動和費舍爾偷嘗了接吻的禁果...
所以,此時絲毫沒有吃虧隻是享受的費舍爾決定不發表評論,隻是假裝不知道現在的瓦倫蒂娜羞澀得不敢看自己,一直安靜地跟在她的背後和她閒聊。
“魔法學院啊...這麼說,你和尹麗莎白女皇也是在大學時候認識的?她學的也是魔法嗎?”
“...不,她在軍事院裡學習。”
“噢,沒想到不在一個學院還能在一起啊,厲害厲害。”
“......”
剛剛神色還頗為輕鬆的費舍爾動作變慢了一點,顯然是沒料到瓦倫蒂娜會突然提起尹麗莎白。
也是,之前在納黎來人時她應該就知道了自己和尹麗莎白的關係並不一般,隻不過當時她因為對自己的尊重而沒有刨根問底,此時二人的關係再進一步,她對自己十分坦誠,當然也希望能知道更多關於費舍爾的事情了。
聽到後麵的費舍爾沒再回話,背著手在踢地麵冰塊的瓦倫蒂娜嗔怪地回過頭來,看著他望著自己的表情歎了一口氣,笑著說道,
“不說話乾嘛,我...我又不在乎你之前和誰有過關係,就算有過現在也沒有了呀,隻是問問而已。畢竟我也沒上過學,所以有些羨慕在大學裡一邊學習一邊戀愛的感覺,我知道那對於你或者她都是一段寶貴的記憶,哪怕如今物是人非也好,你也不會輕易將它丟掉對吧?安心,我不會將這些事放在心上的。”
“...謝謝。”
因為費舍爾那看不見卻頗為細心的照顧,經過這一點時間的閒聊,她臉上極其顯眼的緋紅色終於澹上一些,但費舍爾聽到了瓦倫蒂娜溫柔的話語卻絲毫沒有覺得輕鬆,反而更無法開口了。
瓦倫蒂娜好像覺得,自己隻和尹麗莎白有過關係。
費舍爾麵上不顯地跟上了她的腳步,很快就來到了她的身旁,尋常就算有埃姆哈特一直在嗶嗶賴賴地壞事都沒關係,更彆說現在隻有兩個人獨處了,瓦倫蒂娜一點沒發現費舍爾內心的心思,隻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步伐和身旁的費舍爾逐漸趨同。
他們又安靜地走出去一段距離,直到費舍爾剛剛想要說一些什麼時,他卻忽然聽到了什麼聲音,那是如同玻璃接連碎裂的清脆響聲,不知道從哪裡傳來。
“卡卡卡!”
費舍爾和瓦倫蒂娜的腳步同時停下,隻不過和費舍爾的東張西望不同,瓦倫蒂娜卻顯得很平靜,她輕輕拍了拍費舍爾的肩膀讓他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隨後她指了指天空,開口道,
“魔法要失效了,費舍爾,一會小心一點,放鬆,彆一下子站起來把我的帳篷撞塌了。”
費舍爾還沒來得及回複,他便感覺周遭的景色一點點地崩塌破碎,下一秒,他立刻感覺到周遭的氣溫降低了許多,從陽光下的溫暖回到了彌亞夜晚的寒冷中,他的視線又重新被黑暗所充滿,隻有身旁瓦倫蒂娜的喘息聲依舊。
“瓦倫蒂娜?”
在黑暗中,他輕聲開口。
“嗯,我在呢,你沒事嗎?剛才看你進魔法的時候發呆了很久,媽媽給我的魔法一開始用的確很不習慣呢。”
帳篷內的床鋪簡陋,身材壯碩的費舍爾和嬌小的瓦倫蒂娜躺在一起便顯得有些擁擠,但剛才沒有蓋上被褥,費舍爾擔心她覺得冷,便沒有貿然起身,隻是回道,
“我沒事...”
聽到了費舍爾的聲響,瓦倫蒂娜微微一笑,她直直地躺在床上,猶豫了片刻輕輕向旁邊的費舍爾伸出了冰冰涼涼的手,放在了他的小腹處,
“那就好...小時候,我最喜歡去這裡麵玩了,每天非要待到釋放的魔法能量被耗儘為止。越長大,進去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到後來就壓根不進去了,如果不是想要帶費舍爾去看看我心中的景象,我可能都不會再使用這個魔法。”
費舍爾扭頭看向了她手中握著的那一枚魔法吊墜,上麵散發著澹澹粉色光芒的吊墜顯得十分溫暖,但他很快就發現,上麵的永續魔法紋章已經變得很澹了,估計再使用幾次就要報廢了,就如同他在南大陸的魔杖一樣灰飛煙滅,於是他疑問道,
“是因為紋章馬上就要失效了嗎,如果你想,可以給我研究一下,之後我可以再給你刻。”
但瓦倫蒂娜聽後卻搖了搖頭,
“不,不是因為魔法快要失效的緣故,而是...你看,在魔法的夢裡,我是一個完整的人,我可以在裡麵體會到肆意奔跑、自由活動的感覺,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但既然是美夢就肯定有醒的時候,就像是現在...”
“人們常說,如果不給一個人光明,他便不知道什麼是黑暗。體會過那樣美好的感覺,再回到冷冰冰的現實,那種落差感足以將一個人給逼瘋。我聽說西大陸中有很多沉迷於非法藥物的癮君子,他們何嘗又不是如此墜落進入滅亡的深淵的呢?”
她的聲音又再次變得平靜,隻不過有夜視的費舍爾明明發現,她的目光一直都在看著自己的雙腿,那裡,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就如同被刀刃一刀兩斷,隻偶爾傳來難以忍受的幻痛,像是要將她鑲嵌在輪椅上一般,
“所以,從很早之前,我就很少進入夢裡了,因為這會給我一個選項,當我實在忍受不了遺傳病的折磨或是被其他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的時候,我恐怕真的會待在夢裡永遠不想醒過來了...可如果是這樣,便會讓我辜負彆人對我的好了,我並不希望如此。”
“瓦倫蒂娜...”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說之前說的那些話了,對吧?”
瓦倫蒂娜似乎想要側過身來,如夢境中那樣朝向身旁的費舍爾,但當下半身如鐵一樣無法挪動時,她又呆呆地愣了一秒,上半身重新變成了平躺的姿勢,
“我明白,你...不要誤會我在夢裡做的那些事情隻是為了報答你對我的好才...我...我隻是很開心,因為你還在我的身邊,所以當你問我有沒有什麼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的渴望時,我想的就是,如果我能真的和你在現實裡像那樣奔跑和打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