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姆哈特那欠揍的氣息讓費舍爾沒來由地輕輕給了他一掌,打斷了他暗示性意味極強的話語,隨後他將肩膀上的埃姆哈特趕走,指了指遠處的帳篷,說道,
“用了藥你背上的傷口會好得很快,如果不好好處理發炎的話就麻煩了...我帶你那邊趴著就好,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瓦倫蒂娜撅了撅嘴,隨後小聲滴咕道,
“還不會對我做什麼,反正我的腿也動不了,要乾什麼還不是...”
就在她念叨著念叨著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出口的話語頗為熟悉,緊接著,之前那在臻冰中的畫麵又再一次浮出腦海,讓她一下子嚇了一跳,又讓傷口撞在了後麵的石頭上,疼得她倒吸涼氣,
“嘶,好痛...”
“...你是笨蛋嗎?”
費舍爾無語地將她從石壁前麵抱了起來,隨後將她小心翼翼地扶到了帳篷之中,一隻手環住了她的腰,另外一隻手則扶住了她的手,費舍爾被她白皙的脖頸和耳垂拽走了視線,他的目光晦暗了一點,鼻尖距離她的脖頸也越來越近,
“衣服,怎麼開?”
“等...等等,怎麼感覺你...我...我自己來。”
“...好。”
原來,除了瓦倫蒂娜外麵披的那一層厚重外套,她裡麵的幾件衣物都是背後開口的,不需要完全將衣物給褪下便能處理背上的傷口,她自己動手當然也可以,隻是之後需要費舍爾幫她再係上而已。
費舍爾頗為失望地等待著她的動作,隨著厚重的衣物一件件褪下,她的身上隻剩下了一件傳統的內襯,她的耳垂微紅,背對著費舍爾一點點將那衣物上背後的扣子拉下,下一刻,她白皙的背部便出現在了費舍爾的眼前。
隻不過,在那白皙的皮膚上,由脊椎為中間線在兩側不斷蔓延而出一道道扭曲的黑色紋路,那黑色的紋路在她蝴蝶骨下方一點的距離聚攏,由在那裡凸出了兩道畸形的凸起,就如同一對未生長完全的器官一樣徒增醜陋...
“彆...彆看,處理傷口...”
對於自己背部的醜陋,瓦倫蒂娜一直都有些自卑,感受到費舍爾有形的視線不斷掃過自己的背部,瓦倫蒂娜有些難堪地小聲開口,希望他趕緊略過自己背部的畸形趕緊進行治療。
“噓...”
但費舍爾卻不斷打量著那生長不完全的翅膀,他湊近了一些,灼熱的大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她背上凸起的地方,讓瓦倫蒂娜敏感地顫動了一下身體。
在費舍爾微微發亮的眼中,那裡不是兩道生長的畸形,而是如同被連根斬斷的巨大羽翼,似乎瓦倫蒂娜體內的某種血脈已經開始構造她原本應有的姿態,卻因為血脈的稀釋而最後作罷,留下了這堪稱為“畸形”的殘次品。
“這是...翅膀,你原本應該生長出一對鳳凰種才有的美麗翅膀的,但因為血脈的不純粹而造成了現在的局麵...”
“翅膀?”
“嗯,你體內的鳳凰血脈已經足夠濃鬱了,但還是不足夠形成鳳凰種應有的樣貌...可想而知,當時和你們家族許下交易的惡魔到底將原本就稀薄的血脈分成了多少份注入了你們的族裔,但我覺得你一定有希望解決你家族的血脈問題,到時候你可能會真的變成一隻鳳凰...”
瓦倫蒂娜有些疑惑地回頭,卻發現費舍爾正全神貫注地盯著自己的裸背,羞得她又立刻回過頭去,語氣也有些顫抖,
“鳳...鳳凰?可我已經成年了,難不成還能接著發育嗎?還是...變成不是人類的鳳凰?”
費舍爾搖了搖頭,開口解釋道,
“研究了那麼多的亞人種,我逐漸開始認識到一個最基本的問題,那就是不能使用人類的眼光去衡量亞人種,階位越高越當如此...以人類短暫壽命所區分的成年與否對於鳳凰而言毫無意義,在我看來,你的身體還在發育,而且是往著鳳凰種的方向。”
此時此刻,在費舍爾的眼中,就在那一對畸形凸起的上方竟然冒頭一般地生出了一點點青藍色的花紋,但如果你仔細打量一下你就會發現,那壓根不是什麼花紋,而是一片細密的絨毛,如剛生毛的雛鳥一般,肉眼可見地散發著寒氣,而瓦倫蒂娜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到那一點點絨毛的寒冷...
費舍爾微笑了一下,他不再觀察而是用藥膏覆蓋在她背部冒血的傷口位置,倒是瓦倫蒂娜有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後她才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扭頭對著費舍爾問道,
“等等,你...你之前研究的其他亞人種,也有像是現在這樣...那個,脫衣服的研究?”
“...沒有。”
“這樣啊,那就好。”
瓦倫蒂娜心滿意足地扭過頭去,費舍爾真的一點也不歧視她身上殘缺的部分,這讓之前頗為自卑的瓦倫蒂娜頗為感激,就連包紮傷口都不覺得疼痛了。
而此時的帳篷外麵,全程聽著他們兩個對話的還有躺在地上的菲莉絲和正在火堆旁邊烤火的埃姆哈特,當菲莉絲聽到費舍爾回答“沒有”時稍稍挑了挑眉,她扭頭看向了旁邊那頗為澹定的書本遺物,卻見埃姆哈特早已見怪不怪了,他隻是一直盯著眼前的火堆,順帶小聲地對她解釋道,
“噓,他就這樣,習慣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