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知道,你不是知道嗎?在你之前看到臻冰的預言裡,是怎麼樣的?”
“預...預言!你...你知...唔...”
瓦倫蒂娜驚訝得童孔微微一縮,那吃驚的神情驅使著她扭頭看向了眼前的費舍爾,從而忽視了此時此刻他們隻剩遲尺的微小距離,隻一點點變動都能引動巨大的災難。
於是,在她扭過頭來的一瞬,連話語都未曾說完的,就被眼前的費舍爾抓住了破綻...
隨後,梧桐樹下的帳篷依然矗立在飄蕩的風雪中,其外的燭火微微晃動,整個巨魔種部落都十分安靜。
帳篷之中的狀況無法言說,隻知黏稠的氣氛羞澀地拉下了簾子,至此,其內的那一抹曖昧便不得為外人見了。
......
......
“呼呼呼”
聖婚的夜晚格外漫長,待得月已下了梢頭,清冷的月光灑落起伏不平的雪山鋪陳出層層疊疊的陰影時,帳篷內的氣氛才緩和了少許。
時間過去了太久太久,瓦倫蒂娜的意識都在此起彼伏的消長中沉落,直到一切都安靜下來許久過後,她忽然愣愣地在費舍爾的懷中清醒過來。
她呆呆地看著溫暖昏沉的房間,那種歡喜的餘韻尚未遠去,讓她喘息了片刻,不知為何,他們兩個都已經睡著許久了,她卻忽然醒了過來。
中途醒來導致她沒了睡意,不過她卻動作小心細微,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生怕吵醒了旁邊的費舍爾,她隻是扭過頭去,仔仔細細地看著眼前的人,從上到下,從整體到細微,怎麼都覺得很好看,怎麼都覺得很開心。
就在她微笑著安靜地細數費舍爾的眉毛的數量時,那種內心的喜悅感仿佛由心底一寸寸蔓延,直到將她那散發著臻冰色彩的眸子給點亮起來,順著她孱弱人類身體內不斷流淌的鳳凰血脈,一副畫麵在她麵前栩栩如生地呈現了出來。
她似乎看見了一個巨大的、結了冰的王座,看見了巨大、幽暗的走廊與隧道,看見了一個帶著鳥嘴麵具的怪異男人正在不斷朝自己靠近...
那畫麵零散又破碎,聲音如同虛幻的回音聽得瓦倫蒂娜模湖不清,可這些零散又破碎的畫麵卻在最後一刻陡然凝結,變作了一個極其清晰的畫麵,讓瓦倫蒂娜看了個真切。
她看到了自己倒在了冰冷的血泊中,身體上傷痕累累,從傷口中不斷湧出的血液如河水一般向著一個方向不停流淌,直到自己的體溫和生命也隨之緩慢消逝。
又看到下一個場景,費舍爾一個人的捂著自己小腹的背影釀釀蹌蹌地在風雪中越走越遠,直到完全消失不見......
瓦倫蒂娜愣愣地看著眼前真切的景象,直到好幾秒之後,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如霧氣一樣消散,顯露出藏在那預言之後的費舍爾的睡顏來。
“這樣啊...”
原來這就是你留下如此遺旨的原因嗎,月公主殿下。
良久良久,瓦倫蒂娜才從發呆中回過神來,她伸手將溫暖的費舍爾一點點抱緊,隨後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露出了一點釋然的笑容。
正如她下午在費舍爾懷裡所說的那樣,即使到現在她能看到自己的結局,她也應該坦然麵對才是。
安靜而溫暖的帳篷裡,相互依偎擁抱的兩人,隻一滴默默無聲流淌的眼淚與一句不為人所知的呢喃相陪,
“隻是這樣...就足夠了。”
......
......
第二天的早晨天才剛剛亮,費舍爾便睜開了雙眼,他眨了眨眼睛,忽然發現瓦倫蒂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緊緊地貼在了自己的懷裡,但因為她的雙腿無法挪動,她便要保持一個有些麻煩的動作來靠近費舍爾。
“瓦倫蒂娜?”
費舍爾似乎發現了什麼,如果是睡著的話,她是斷不會保持如此狀態的,於是他便試探性地開口呼喚了一句懷中嬌小的瓦倫蒂娜。
沒想到他才剛剛開口,懷裡的瓦倫蒂娜便抬起了頭,帶著笑打了一個哈欠戳了戳費舍爾的胸口,
“早上好,費舍爾。”
她白色的長發落在她的身後,費舍爾一路將身旁她的美好收入眼中,直到她的聲音將自己呼喚回去,明明昨晚才剛剛緩解過繁衍的饑餓,偏偏此時那無源的烈火又開始有了燃燒的苗頭。
但費舍爾畢竟不是野獸,他沒有接著索取眼前嬌小的少女,隻是問道,
“早安...你早就醒了?”
“嗯哼,還不是都怪你昨晚這麼...反正我都沒有睡好...”
“抱歉。”
“沒關係...啾”
“你這家夥...”
她紅著臉躲在費舍爾溫暖的懷中滴滴咕咕、戳來戳去,直到費舍爾無奈地伸手將她的手抓住後,她才抬頭看向了眼前的費舍爾,而後,她忽然偷襲似的輕輕啄了一口費舍爾的唇角,而後又躲了回去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準他親回來。
他們就這樣打鬨了好一會,好像經曆了昨夜那完全沒啥流程的聖婚後,他們的關係更進了許多,對彼此的了解更多了許多...
“等...哈哈,費舍爾,噓,你快聽。”
就在瓦倫蒂娜躺著用枕頭打了打費舍爾的頭之後,外麵巨魔們搬動磚石的聲響傳來,她看著費舍爾要拿枕頭打回來,連忙舉起手投降,拿正在拆圍牆的巨魔當做借口阻擋了他接下來的進攻。
費舍爾無奈之餘也沒有辦法地放下了手中的枕頭,瓦倫蒂娜看著他妥協壞笑著又舉起了手中的枕頭拍了他一下,當費舍爾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她時,她這才開心地放下了手中的枕頭。
沒了巨魔藥劑的加成,她的體質就是十分虛弱,即使是這才幾分鐘的枕頭大戰都讓能讓她出疲憊地喘息起來,但她依舊很開心。
“費...費舍爾...”
她朝著眼前的費舍爾勾了勾手,但被她偷襲了幾次的費舍爾怎麼會搭理她,隻是坐在她的旁邊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那躺在床上的少女勾手都勾累了,他才歎了一口氣靠近了她,
“嗯哼,做什麼?”
瓦倫蒂娜笑著探過去了一點頭,用雙手比了一個喇叭狀放在嘴前,但開口的聲音卻很小很小,小到隻有費舍爾一個人能聽見,她說道,
“我喜歡你呀,費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