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疊疊幻夢(5k)(2 / 2)

亞人娘補完手冊 伊巍蟹 8635 字 11個月前

“費舍爾,我以我私人的名義邀請你參加我的成年禮,那天你有事情嗎,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哦,而且我還能帶你去納黎湖我們家的圖書館裡,你想拿哪本就拿哪本回來...”

眼前,年輕尹麗莎白帶著微笑,將粉唇湊到了費舍爾的耳旁,悄悄地對著他如此說道。

而那時,年輕的窮小子費舍爾也無奈地看向了身旁的尹麗莎白,開口道,

“是你的生日你還要給我禮物,應該是我給你生日禮物才對吧?”

“嗯哼,按照常理來說的確是這樣...但,你能來就是對我最好的禮物了,嗯,不過如果再能親吻我一下就更好了...”

在那樣年輕的、似乎從不考慮以後的甜言蜜語中,那兩道不斷靠近的夢境構成的身影之後,圖書館的書架一層層傾倒,那隻恐怖的血肉巨龍張口吐出的火焰將現在的費舍爾成功逼到了死角。

夢中,在年輕的費舍爾輕輕伸手捧起尹麗莎白美麗的臉龐,將她的柔唇觸碰之時,周遭的夢幻又伴隨著劇烈的玻璃碎裂聲消失。

“嘩啦啦...”

費舍爾和厄爾溫德又再次沉落,直到不知何時他們的臉頰上被紅色的夕陽勾勒了輪廓、施瓦利田野裡無憂無慮的蟬鳴與微風演奏追逐。

“托爾加,你快看,我們的麥子熟了!”

在金色蕩漾的農田裡,一位穿著麻布衣物、用白布包裹著頭的紅色頭發小女孩赤著腳,一邊張開手迎著微風於麥田中奔跑,一邊回過頭來呼喚著那位坐在簡陋屋簷底下乘涼的人影,在他們不算富有的房間裡,比較珍貴的便隻有一本本不知道從哪裡淘來的破舊書本以及一尊鐵製的母神像...

“卡卡卡”

夢境在他們二人針鋒相對的戰鬥中一層層破碎,又接連不斷地構成他們腦海中最珍貴美好的記憶,可美好的故事終究有儘頭,他們的戰鬥也開始出現了極其明顯的上下風關係。

雖然厄爾溫德來到北境是為了借助靈界或者說靈魂補完手冊進入神話階位,但從剛才看來,他真的已經距離神話階位隻一步之遙了,這種微弱的距離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將他看作是十五階位的神話生物也並無不可。

神話生物“身魂一體”的性質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他靈魂的脆弱性,讓他的靈魂在世界與靈界的夾縫中同樣有很強的戰鬥能力,費舍爾能不斷用靈魂力量快速地構造魔法給了他對抗厄爾溫德的資本,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靈魂力量的不斷消耗,雖然雙方都有損耗,但無疑再拖下去,費舍爾一定會輸。

“轟隆隆!”

隨著一個個魔法紋章被瞬間鐫刻又被釋放,費舍爾的腦力、靈魂力都幾乎被消耗殆儘,這時候他才有些感謝起了亞人娘補完手冊給予自己的繁衍後加強】的能力,如果不是他和瓦倫蒂娜才剛剛行過聖婚,他也因此獲得了比以往更強的靈魂恢複能力,不然他早就抽乾了。

可即使如此,他也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必須速戰速決!

“卡卡卡!”

周遭的空間與夢境又再一次崩碎,而那拖拽著巨大身軀的厄爾溫德與費舍爾也再一次隨著這夢境的崩裂下墜起來,在此刻,這下沉的力量強行打斷了厄爾溫德原本的進攻,費舍爾雖然也身形一晃,但受到的影響遠不如厄爾溫德...

“吼!”

看著那披著潔白披風的恐怖巨龍張牙舞爪地在夢境的墜落中旋轉,費舍爾很快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再次調動起了渾身上下的魔力,在手中凝結出了一個閃爍出極其危險光芒的魔法來,這一招已經算是海爾森老師的壓箱底絕技之一了,整個納黎除了他就還隻剩下自己學過,特點就隻有兩個,快和威力大。

十四環毀滅】魔法,湮滅星。

隨著那一點深沉的黑色在費舍爾手中顯現而出,即使費舍爾已經聰明地隻是構造它的材料和鐫刻過程,可這個魔法的消耗依舊不小,在這個魔法顯露出的一瞬間,費舍爾頓感渾身都傳來了一陣劇痛,緊接著七竅都開始流出血液來。

但他絲毫不為疼痛所阻礙行動,隻是快速地將手中的魔法給甩了出去。

隨著一連串夾帶無形毀滅力的小點朝著和費舍爾一同墜落的厄爾溫德而去,那股龐大的力量瞬間將厄爾溫德龐大的身體所吞噬,整個夢境的空間再度碎裂,並逐步被那十四環魔法蔓延出來的、如宇宙一樣的深沉黑色所包裹起來。

隨著那夾雜著一點星光閃閃的黑色不斷蔓延開來,厄爾溫德那強壯而龐大的身體也一點點地湮滅,可還沒等費舍爾完全看清這一幕,他便已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

巨大的力道加上原本就極其虛弱的靈魂讓他猛地咳嗽起來,他捂住了自己的眼鼻口不斷喘息著,但從哪裡都隻能摸到帶著腥味的血液,這些並非真實的血液隻是他的靈魂在提醒他,目前他的狀態非常差勁。

靈魂的疼痛和現實中身體受傷所產生的疼痛十分類似,都隻是為了提醒你你受到了傷害而已。

費舍爾痛苦地躺在這一層夢境的地上喘息著,遠處,隨著那巨龍的身影一點點被魔法給吞噬,一灘猩紅的血水卻再一次墜下,並緩慢地在他的不遠處落地,再一次形成了披著潔白披風的人形厄爾溫德。

“...沒有魔力了嗎,費舍爾,再不使用魔法你可就要死了。”

“冬!冬!冬!”

遠處,一聲極其熟悉的、斷斷續續的鐘聲和厄爾溫德的話語同時響起,但費舍爾卻壓根沒理會眼前落地的巨大威脅,他隻是有些不可置信地忍著渾身的疼痛坐起了身子來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果然,他沒記錯,在他麵前的,是一座門牆上都繪著母神教會標誌的教會學校,那和其他教堂截然不同的斷斷續續的鐘聲他十分熟悉,因為他小時候偷偷跑到鐘塔上去研究撞鐘機械的構造,結果把那玩意拆了之後就裝不回來了。

神父因此請了機械師來維修,結果花了錢修好之後,那玩意撞起鐘來還是斷斷續續的,費舍爾在去讀聖納黎高等學校之前還想著把那玩意修好來著,結果一直沒成功過,他沒有蒸汽機械的天賦。

可這些都不是關鍵的,最關鍵的應該是...

費舍爾的童孔微微縮小,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將目光順著遠處的鐘塔向下,越過那牆邊生長的一顆顆銀杏,越過四周跑動的孤兒院孩童的喧鬨,越過那看起來十分簡陋的門牆,他終於在那孤兒院的門口,看見了一位搬著小板凳坐在那裡的修女背影。

那修女穿著一身十分嚴實而典雅的黑色袍子,隻在額上黑巾的一點點縫隙中才能看見一縷金色的長發,她背對著自己,手裡捧著一本創世經,十分生氣地看著眼前麵對著自己、那個犯了錯還臭著臉不改的卡度納黎混血孩子。

“費舍爾·貝納維德斯,你又闖禍了是不是!”

那修女如此開口,可應答她的不是那個年少無知、死犟脾氣的孩子,而是二十年後的費舍爾·貝納維德斯,

“特蕾莎...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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