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人娘補完手冊9.迫近的女王
“你好啊,小家夥,你叫埃姆哈特對吧,剛才費舍爾已經和我介紹過你了...我是蕾妮,費舍爾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一艘晃晃悠悠的小木船上,蕾妮坐在船頭,費舍爾坐在船中間,舉著一柄巨大的木槳正在劃水,而埃姆哈特才醒不久,費舍爾大致和他說了一下現在解決了魔女研究會的追兵、已經離開北境、確立了往東大洋中尋找解決追逐費舍爾死亡的目標。
不過算起來,這好像還是蕾妮和埃姆哈特的第一次正經會麵呢。
埃姆哈特飄在半空中,看了一眼眼前的蕾妮,又扭過頭來看了一眼身後重新變得健壯、正在劃船的費舍爾,隨後才咳嗽了一聲昂著頭對蕾妮說道,
“昂,我是偉大的書爵士埃姆哈特,你可以叫我偉大的書爵士或者偉大的埃姆哈特,不許叫我小家夥!”
“那就叫你埃姆哈特好了,你和費舍爾是在納黎認識的嗎?這麼一想,你和他一起從納黎又到北境,之前我被魔女研究會的人追的時候你也出手了...多謝你這段時間這麼照顧他,畢竟我知道他可是很難得擔待的一個男人呢。”
昂首挺胸的埃姆哈特聽見了眼前的蕾妮的話語不由得頗為感同身受地繞了一個圈,回頭埋怨地看著那在身後劃船的費舍爾,對著蕾妮滴咕道,
“那可不,這個壞家夥一天就可勁欺負我,乾了許多壞事,簡直是罪不容誅。多虧了我是偉大的埃姆哈特,要是換了彆人...”
“阿拉,那可真是過分...埃姆哈特,和我說說這一路上他都乾了哪些壞事好嗎,我為你主持公道怎麼樣?”
“他...”
埃姆哈特剛要義憤填膺地說一些什麼,可看見眼前費舍爾平澹的表情,他的話語便在喉嚨裡轉了一個圈,口吃道,
“他...那個其實就是說話有些不近人情了一點,其他的還是蠻不錯的,一個挺不錯的人類...”
“這樣啊,看來你對他的評價很高嘛,不錯不錯。之後如果他敢欺負你的話就和我說,我幫你教訓他。”
“啊...嗯,不過偉大的埃姆哈特是不會被欺負的!”
蕾妮對著費舍爾揚武揚威地伸出了自己被白色輕便裙裝包裹的纖纖素手,埃姆哈特也點了點頭又飛回了費舍爾的肩膀上,他看著如今重新又變得健壯的費舍爾,知道這是出自眼前這位渾身上下都是謎團的魔女之手。
能幫費舍爾解決死亡重置階位的強大能力說明她本身十分不簡單,自己也從來不認識這號人物,而且她帶給埃姆哈特的感覺也不是之前遇到的淑女能比的...
埃姆哈特打量著這船上他們兩人一人帶笑坐船頭、一人平靜坐船身的默契氣氛,不知為何,他竟破天荒地在費舍爾的身上體會到了一種安心的感覺,他鮮少開口打斷蕾妮,隻這樣一直安靜地劃著船,偶抬頭和她對視一眼而已。
所以,綜上原因,埃姆哈特竟一時忘記了要將蕾妮放入所謂的“前女友名單”中去。
沒過多久,在蕾妮以及費舍爾的眼中,海麵上便浮現出了一個隱隱約約的群島影子,以費舍爾極佳的目力,他還在海麵上看見了許許多多大小不一的艦船,不用猜也能知道它們全部都是屬於海盜港灣的海盜們的。
“我們馬上就要到了,抓穩了哦...”
就在此時,坐在船頭的蕾妮輕輕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放入了海麵之下,費舍爾順勢將劃船的木槳取出水麵,下一刻,這一小小的木船便順著海浪與慣性接著向前,隨著蕾妮伸入海麵之下的素手一點點切割海麵,一道虛幻的、通向未知方向的幽邃隧道立刻顯露而出。
費舍爾一隻手抓住了船身,另外一隻手則將漂浮在半空的埃姆哈特給拽了回來,隨著船身一點點地沒入那虛幻的隧道之中,他們又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夾縫之中穿梭起來,直到好幾秒之後,木船又忽然浮了起來,憑空出現在了一片港口的陰影角落處。
“全部都打起精神來,把貨品全部都搬下去!”
“來個人幫忙!”
“錢幣兌換,納黎歐、北境銀元、聖女幣,童叟無欺...”
周遭港口的熱鬨喧囂聲頓時不絕於耳,蕾妮和費舍爾的小木船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港口的邊緣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費舍爾打量了一眼周圍,發現他們正處在一座鏤空群島的邊緣處,周遭的綠植順著高聳的懸崖與瀑布一起垂下,在陽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圈圈散開的彩虹。
這裡是東大洋深處的入口,也是全世界最大的海盜聚集地,許多在自己國度中混不下去的罪犯、狂徒以及投機者全部都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到了這裡,企圖參與這個世紀中可能最偉大的任務,那是每個探險家與開拓者的夢想——尋找風暴海。
故事的開始是這樣的,一個被西大陸開拓者在南大陸買下了一個身強力壯的奴隸,讓他在船上打下手,在漫長的忍辱負重裡,那位奴隸終於找到機會將這位開拓者殺死奪取了他的船隻...但這位土著卻並沒有就此打道回府返回他的故鄉南大陸,因為他被冒險者的偉大願景所感染,想要去看看這個世界上更廣闊的風景...
於是,他招兵買馬、無法無天,西大陸、南大陸亦或者是北境的船隻他都搶過,當然也去過許多不為人知的瑰麗世界,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闖出了屬於自己的名堂...天價的懸賞金、名揚四海的威名,這些都無法再滿足他,直到他開始向傳說中的風暴海發起衝擊。
是的,這就是海盜港灣的創始人黑酋長】的故事,他如今還在東大洋深處尋找著傳說中的風暴海,他為此拉攏了同是“四大海盜”的阿拉吉娜,許諾她能讓她有一日重返薩丁女國。
但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費舍爾剛才打量四周也不是為了來考察這裡的風土人情的,他是在看那艘極其顯眼的冰山女王號有沒有停靠在這裡,在細致的打量沒有看見冰山女王號之後,他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
港口之中,船隻的桅杆上、堆砌在一起的貨物桶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隻隻百靈鳥,眼前穿著白色長裙的蕾妮身上的衣物也一點點變成了卡度典雅的黑裙,頭上也多了一頂遮陽遮麵之用的紗帽,手上還優雅地挎了一個小包。
費舍爾扭頭過來看她,她便十分臭美地站起身子對著費舍爾轉了轉身子,笑著問道,
“這身好看嗎?”
“...所以,既然你能直接把我們拖入夾縫之中為什麼還要我劃半天的船呢?”
“因為在女性麵前揮灑汗水的男人很帥哦,不過你也沒有白劃船呀,我現在不是換了一身好看衣服給你看嗎,快說,好看嗎?”
“...好看。”
“眼光不錯,不知道我離開的這半年納黎和卡度有沒有出新的衣服款式呢,一會也可以去看看,你的衣服也該換換了,一天到晚都穿這種白色襯衫黑色長褲,我都看膩了...埃姆哈特,你有什麼想買的東西嗎,你和費舍爾相處的這段時間他一定沒送過你禮物什麼的,我替他補償你一下怎麼樣?”
蕾妮一邊說一邊自顧自地下了船,倒是船上的費舍爾和埃姆哈特對視了一眼,有一種從上到下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感覺,沉默一秒,埃姆哈特突然對著費舍爾說道,
“你改悔罷,最好再拿點什麼補償我,不然指不定什麼時候我就堅持不住我的原則倒戈到蕾妮那邊去了,把你這段時間做的壞事都通通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