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勞煩你先下去,我馬上就下來。反正米迦勒天使應該隻是想見知道方法的我,鉤吻他們待在這裡就行,是吧?”
赫來爾聽後點了點頭,但語氣有些埋怨,她的雙足赤裸,仔細看去,其實她粉嫩的兩隻小足並沒有踩在地麵上,而是稍稍地漂浮而起的,隻是現在她還要裝模作樣地踮起一點腳尖,笑眯眯地說道,
“小秘密哦...沒關係沒關係,對比直接知道而言我還是更喜歡自己親手一點點發掘出來的感覺。我到樓下等你,但你最好不要花太久的時間,米迦勒天使並不喜歡等人太久。”
“沒問題。”
赫來爾笑著擺了擺手轉頭下了樓,等到費舍爾來到窗邊親眼看著她下了樓之後,他沒有回到米哈尹爾和唐澤明日香的身邊去,反倒是對著鉤吻勾了勾手,讓他過來。
鉤吻一邊走來,一邊無奈地對著費舍爾吐槽道,
“赫來爾天使真的是來無影去無蹤,每次都神出鬼沒的,我完全沒注意到她過來了...”
“鉤吻,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找你了解。”
“沒問題,知無不言。”
費舍爾看了一眼遠處那還在擺弄工具的米哈尹爾一眼,隨後開口問道,
“鉤吻,能將關於世界樹淚滴的所有事都告訴我麼?”
“世界樹淚滴?能是能,實話實說,我還挺了解的,因為我之前在樹大陸逛了好久來著。唔,從哪裡開始說起呢...你知道除了聖域的天之鎖之外,實際上這個世界上還有兩位強大到難以想象的存在,一位是世界樹,一位則是龍大陸的費馬巴哈龍神。”
鉤吻靠在窗外,透過上空巨大宏偉的日環向下方的星球看去,這裡還能依稀看見那一棵黃金巨樹的輪廓,
“有傳聞說,世界樹、天之鎖和龍神其實是三胞胎的兄弟姐妹,他們有著主神】拉瑪斯提亞最獨特的寵愛,她甚至不惜請求了其他神祇將最寶貴的權能分予他們。但除了達拉斯貢神明給的靈魂是能完美三分的,其餘神明給的權能都無法被完美地分為三份,但拉瑪斯提亞還是儘可能地保證了公平。”
“在命運權柄上分得多一些的是世界樹,她也是第一位出生的長姐;在創造權柄上分得稍多的是天之鎖,他是第二位出生的次子;費馬巴哈則分得了稍多的生命權柄,他也是最晚出生的幺子。不要小瞧這多分出來的一點,神明的權柄哪怕多分一點都會引動難以想象的...”
“因此,世界樹和精靈們才對命運那樣敏感、擁有著超乎一切生靈的空間感知與時間感知;天之鎖與天使們才會擁有如此高超的鍛造技藝與智慧...呃,費馬巴哈則好像完全沒有運用生命的權能創造屬於他的子民,但他依舊是同胞中最最強大的那一位。”
“但世界樹自從出生起就根植於地麵,無法挪動自己的身軀分毫,因此,她還有著多一樣神明饋贈的物品,那就是由命運之神阿涅巴托斯所贈的命運織機】。沒人知道這件神賜之物的具體功效是什麼,但據說正是這樣物品讓世界樹坐實了她長姐的身份,讓三位神子到現在都和和睦睦的...當然,哪怕隻是表麵上。”
“而所謂世界樹淚滴傳聞就是命運織機的副產物,隻在一千多年前世界樹確定世界曆法時被她贈予過自己的子嗣精靈,精靈們將那東西當做至寶供在建木宮裡,作為‘禮’運轉的基礎,全世界都隻有這一枚,非常類似於天之鎖賜予沙利葉大人的那枚聖杯,甚至說比那玩意還要重要很多倍。”
“你怎麼...突然要問這種東西,該不會是,那個什麼鍛造方法和這東西有關?”
費舍爾越聽表情就越是僵硬,聽到鉤吻的話語,他一言不發地抬頭看他,等到一兩秒過後,鉤吻才吸了一口涼氣,頭疼地說道,
“壞了,赫來爾天使真的一語成讖了。可問題是,當時她隻是開玩笑打的一個比方啊,如果你真的和米迦勒天使說是這樣,他絕對會懷疑你在耍他的...吾妻,吾命休矣啊!”
看著眼前已經幾近要“淚沾裳”的鉤吻,費舍爾歎了一口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就朝著樓下走去,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
看著費舍爾獨自離去的背影,鉤吻的表情一點點變澹,皺著眉頭思考起來;在裡屋的唐澤明日香也放不下心來走出房間,結果走出去隻看見了正在思考的鉤吻。
她來到了窗邊,看著下方走向遠處米迦勒鍛造房的費舍爾,有些擔心地捏了捏自己沾了不少灰的女子校服,她下意識地念叨了一句,
“南無阿彌陀佛...”
......
......
費舍爾的腦中不斷思考著對策,在中途看見了那低著頭正在打量旁邊道路兩側鍛造好的聖物的赫來爾,她似乎遠遠地就感知到了費舍爾的腳步,沒回頭,隻是問道,
“已經問完了嗎?”
“問...你聽到了我和鉤吻的對話?”
赫來爾笑眯眯地轉過頭來,指著費舍爾說道,
“按照你們人類的分類,我大概有十六階位哎,是實打實的神話生物,人類感知不到我能感知不到麼。不過你放心,我替你遮掩了一下,米迦勒大人聽不到的,而且他本身就還在研究鍛造,也不會關注你們就是。”
費舍爾微微一愣,再次仔細看了一眼眼前的赫來爾,似乎沒料到她會如此幫自己,
“...多謝了。”
“沒關係,正好作為剛才你伸手拉我還被我拉到了衝擊波中的賠禮啦...好了,我們出發吧,去見米迦勒大人。”
她背著手,赤著足不快不慢地朝著前方米迦勒的鍛造室飄了過去,費舍爾隻需要稍快走一步,便能與她並肩,費舍爾思考了一下,突然開口對她問道,
“那麼,我應不應該將鍛造之法需要世界樹淚滴的事情告訴米迦勒?”
“現在才把我看作是幫你的天使了,有點晚咯...所以,需要世界樹淚滴,這是事實吧?”
“嗯。”
“那有什麼不能告訴他的?畢竟我也很期待,那樣專注於鍛造的米迦勒天使遇到一個幾乎不可能解決的難題會怎麼辦呢?隻有一點點期待...”
“...這也是樂子的一部分?”
“喲,看來你已經懂我的萬分之一了,不錯不錯。有這樣察言觀色和說話的本事,你和其他的女性應該關係不錯,甚至還可能不止一位女性關係不錯吧?”
費舍爾沒答她的話,隻是接著思索道,
“我隻是擔心,就算我說出能幫他製造出來,他也會將此當做我的拖延策略直接掀桌子,如果他不蠢的話。”
赫來爾也沒答他的話,隻是笑眯眯地接著假想道,
“你說,如果有一天把所有和你有關係的女性都放到一起,然後告訴她們你在外麵乾的好事,那樣會不會很有趣?你覺得她們會先彼此打起來,還是會先把你給亂刀砍死呢?啊呀,一想起來就覺得好興奮,如果我不是天使能經常下凡就好了,這樣或許能看到更多有意思的東西。”
“......”
果然,和這位奇怪的天使完全交流不下去,一點都不行。
費舍爾無語地沒再和赫來爾說話,她也笑著沒再開口,因為他們已經走到了米迦勒鍛造福音聖物的房間門口,此時此地的灼熱減少了不少,那種宇宙之中獨有的寒冷又重新蔓延上來,讓費舍爾不經意間抖了抖冰冷的手指。
米迦勒瀟灑地坐於房間儘頭處的一座白色石椅上,長長的白袍拖出去好遠,他一頭紅色的長發,麵容俊美到了極點,卻不雜一點性彆的特征,讓他看起來頗具神性。
他單手捏著還散發著恐怖高溫的一件物品,似乎正是剛才他拎錘敲擊的那件半成品,那柄黃金短錘正躺在他的腳邊,包裹著氤氳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