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而言,不是應該給你很多財寶什麼的嗎?
費舍爾回頭看看正主,卻見他捂著臉腦袋便更加低了,但也沒否認過去的自己說的話,似乎柏侯事後真的沒給他什麼值錢的賞賜。
“...給他捆起來。”
眼見事情這麼順利,費舍爾便打算按照原計劃將結界裡麵的鉤吻給綁起來,然後丟到海裡麵去。
鉤吻之前說,隻要自己被丟進海裡自己絕對會走掉的。
涅可利亞麵無表情地用鐵索給鉤吻捆了個渾圓,然後還裝模作樣地將他身上所有看起來值錢的東西都給搶走了,不過費舍爾沒發現他那把黃金的小匕首,隻能直接將他給直接丟下去。
看著海洋之中被捆得死死的鉤吻一點點下沉,即使這裡的一切都隻是幻影,涅可利亞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這樣把你丟下去應該沒事吧?”
“...我是鯨人,在水裡比在岸上還要痛快,能有什麼事?”
後方的鉤吻將蒙著麵的黑色麵罩給摘了下來,喘了兩口氣,隨後才看著海洋說道,
“我和你們待在岸上這麼久估計都折壽了,而且我的妻子也很久沒見到我了,等要做的事情完成之後我會回到海洋裡麵去的。”
費舍爾不置可否,因為等他將死亡給驅逐了之後他也會立刻回到屬於自己的時間與蕾妮以及其他淑女重聚的。
遠處結束埋伏跑過來的唐澤明日香和赫來爾兩個人都憋不住笑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向了鉤吻,顯然,剛才那個過去的鉤吻那麼簡單就認慫的樣子讓她們兩個看見了。
她們兩個那什麼都不說就光笑的模樣看得鉤吻臉色一黑,嘴裡都囔起了什麼“我隻是一個醫生”、“不擅長打架”、“家裡還有妻子在等我,要惜命回去團聚”這種話語來。
不過取笑的事情沒有持續很久,看著唐澤明日香他們笑也笑夠了,鉤吻才將身上作為遮掩的黑衣給脫了下來,穿上了自己水草製成的衣服,拎起了搜刮來的藥箱。
他看了一眼王都,好像又一次看到了什麼棘手的麻煩一樣,歎了一口氣說道,
“先說好,原本這件事情就很麻煩,我是不想重溫一遍的。但既然是為了幫忙,我也義不容辭。就是千萬千萬記得聽我指揮,柏侯那個家夥不太正常,我們現在最好就快點過去,現在有可能已經遲到了...”
“不太正常?”
唐澤明日香有些疑問,費舍爾也對那位邀請鉤吻前來樹大陸的精靈有了一些好奇,但就在眾人想向鉤吻了解更多情報的時候,他們忽而感覺地麵開始微微晃動起來。
地震?
好像不對,又沒有地震那樣劇烈...
“小吻!
你在哪裡?!你遲到了喲!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我來找你了喲!
”
也就是同時同刻,伴隨著極其明顯的地麵震顫聲,一道高亢的女聲恍若從天邊傳來,響徹了城門外的荒野,但王都之內卻依舊安靜,好像一點聲音都沒傳進去一樣。
聞言,鉤吻的臉色一白,渾身上下都僵住了,隨後他連忙對著那不能被一起帶著的涅可利亞與赫來爾說道,
“你們,快跳進海裡躲起來!柏侯來找我了!”
涅可利亞還沒反應過來,赫來爾就豎了豎自己的大指拇,隨後拉著旁邊愣神的涅可利亞就跳進了海裡,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而站在原地的費舍爾、唐澤明日香也很快隨著那搖晃的地麵感到不安起來。
他們轉頭看去,卻見王都的方向隱隱地濺起了漫天的煙塵,唐澤明日香看不清楚,但以費舍爾的目力卻能隱隱看見那煙塵的中央好像有一個人影正在奔跑。
“轟隆隆!”
隨著那身影離王都的距離越遠,那奔跑發出的聲音就越是巨大,遠遠地聽來如同雷霆一般讓唐澤明日香的耳膜疼痛起來。
而鉤吻的臉色也越來越白,手也緊緊地攥住了自己的衣物。
很快,那煙塵之中奔跑的人影越來越清晰。
原來,那是一個穿著高腰紅色襦裙的黑發美麗女性,那女性紮了一個十分典雅的垂鬢分肖髻,一對長耳上掛滿了鑲嵌著水晶的耳環,看起來是那樣的華麗與優雅,但如果忽略掉她那狂放的奔跑方式的話...
她的胸懷博大,一看便非平庸之輩,一雙粉色的繡花鞋絲毫沒有收斂她的氣質,反而使得她的能力因那反差而放大了不少。
她十八階位的氣息毫不收斂地清掃過大地,隨後很快就發現了遠處站立的鉤吻和費舍爾、唐澤明日香和米哈尹爾等人。
“小吻,乾嘛不進城?待在那裡乾什麼?!”
看見鉤吻,柏侯臉上的表情瞬間就明媚起來,她的腳步一點點放慢,由狂放變得優雅起來,順帶還能理一理自己鬢角散亂的黑色發絲,連帶著那地麵的震顫也遲緩下來,直到一點點消失不見...
費舍爾和唐澤明日香都微微一愣,回頭看向鉤吻,卻見他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掛不住了,都快變成一副苦瓜相了。
隨後,鉤吻強抬了抬嘴角,對著費舍爾他們解釋道,
“柏侯很難纏的,她有病。”
“......”
費舍爾他們沒應聲,隻老老實實地將臉上蒙麵的物品全部都藏起來,看著那款款走入樹林之間的優雅精靈柏侯一言不發起來。
鉤吻咳嗽了一聲,表情正色起來,將拎起的藥箱放了下來,正準備標準地一禮,
“柏侯,實在是冒昧,勞駕您萬忙之中還出來迎接,鉤吻實在是...”
但話語還沒說完,柏侯便輕而易舉地攥住了鉤吻的手掌,看都沒看旁邊的幾人,隻目光火熱地將他的雙手強硬地揉入了自己的掌中。
鉤吻渾身微微一顫,表情也不自然起來,下意識地想要抽手,但無論怎麼用力抽手都無濟於事。
“啊呀,小吻還是這麼容易害羞,讓我歡喜得緊...這不是擔心你嗎,王城外多危險啊,萬一遇見什麼毛賊,傷了你這嬌貴的醫生聖手,誤了王上的病機該如何是好?”
說著說著,柏侯更加用力地摩挲過鉤吻手掌上的所有部分,卻怎麼都不肯放開。
而同時,柏侯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她臉色紅潤地低頭對著鉤吻的手說道,
“小吻的手怎麼這麼乾燥,難不成...”
都忘了,鉤吻已經很久沒回過水裡了。
就在唐澤明日香緊張起來的時候,鉤吻卻強笑著解釋道,
“柏侯大人,近日我身體不適,這才...”
“叫我柏就好...”鉤吻還沒說完,柏侯就打斷了他,隨後她又眯著眼睛掃了掃鉤吻的全身上下,隨後這才歎了一口氣,說道,
“啊呀,你的妻子真不會憐香惜玉呢,尋日裡定欺負你得緊...不像我,在我這裡就能好好放鬆一下了。快隨我進城吧,我在城中備了飯食...咦,這幾位是?”
柏侯寵溺一般地揉了揉鉤吻那生無可戀的臉,就在她準備拉著鉤吻回頭離開的時候,她好像才後知後覺地看見了旁邊的費舍爾一行人。
隨後,柏侯那紅潤的臉龐一點點褪色,眸子裡也閃過了一點詫異,還沒等鉤吻作解釋,她便已經開口了,
“哦,轉移之人,還是三個...真有意思。”
她微笑起來,卻和在鉤吻麵前的女人羞澀態截然不同,反而顯得那樣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