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明日香看見費舍爾準備離開,自己也下意識地站起身子來,但因為剛剛才和命運織機產生鏈接,所以現在狀態還有些不好。
“沒事吧,明日香。”
“沒事的,瑪格麗特女士,費舍爾老師要去乾什麼?”
“我也不知道。”
瑪格麗特搖了搖頭,但很快又看向了唐澤明日香,開口道,
“明日香,你來到這個世界有多久了?”
“多久...嗯,快一個月了。”
“這麼短啊,看來這段時間那位叫做費舍爾的本地人幫了你不少呢,也難怪你這麼親密地稱呼他為老師。”
“親密?!”
唐澤明日香聽後立馬臉色一紅,她剛剛想要辯解對方親密的應該是那位隨行的赫來爾,但又想到現在赫來爾的外貌好像還是男身,而且...
嗯?
唐澤明日香微微一愣,好像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
“本...本地人?不是啊,費舍爾老師也是一位轉移之人啊,隻是好像和我們來自不一樣的地方而已。”
瑪格麗特看著她張了張嘴,隨後才微笑著說道,
“明日香,你知道麼,命運的織機能夠看透這個世界的命運,因而被稱作了全知,但關於我們轉移之人的命運,它卻什麼都看不見。在這個世界,轉移之人們隻有過去】,沒有現在】和未來】,所以在命運的眼中,我們全部都是透明的,無法被觀察的,你是這樣,我是這樣,那位叫做米哈尹爾的轉移之人也是這樣...
“但,那位叫做費舍爾的人卻並不是這樣,我當時觀察樹大陸的時候看到了他的命運,看見了他如同樹根一樣複雜線條和一根根繩結。他絕對是一個這裡土生土長的生靈,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告訴你而已。”
唐澤明日香也微微一愣,但很快她就擺了擺手,回道,
“費舍爾老師應該有自己的理由吧,沒關係的,就算我現在知道了也什麼都影響不了,不是嗎?而且費舍爾老師這段時間幫了我很多,這裡的人都很厲害,簡直比超人都還要厲害幾千倍吧,如果不是費舍爾老師的話,恐怕我第一天就會自殺了,所以...”
瑪格麗特就這樣微笑著看著唐澤明日香,讓唐澤明日香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瞥了她一眼,聲音也越來越小,問道,
“怎...怎麼了嗎,瑪格麗特女士?”
“啊,沒什麼,隻是...”瑪格麗特好像這才回過神來一樣,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眼神顯得有些落寞,又好像從中迸發出了一點溫暖來,她說道,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聽著明日香的遭遇總能讓我覺得,好像我就是在聽我女兒的消息一樣。如果她還活著的話,應該會跟你一個年紀,有可能去上學,也有可能像你一樣喜歡了一個年長的紳士,讓我又頭疼又歡喜。”
“喜歡?!我...沒有啦,隻是...”
“哈哈,你是不是在疑惑為什麼我能看得出來,該不會還在腦海裡懷疑我是不是用命運的織機了?我不是說了嗎,織機看不到我們這些轉移之人的,隻是你太表現得明顯了而已...要吃一點甜點嗎,我這裡還備著有一些。”
瑪格麗特捂著嘴笑了起來,隨後她又翩翩地走到了遠處桌子的前麵,將某種花蜜製成的、如同蛋糕一樣的甜點給取了出來,這些似乎都是她閒暇時間裡自己做的。
唐澤明日香撅了撅嘴,隨後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紅發熱的臉頰,有點不好意思的同時又忽而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些暖暖的,心跳也一點點加快,就好像那剛才產生的眩暈帶來的副作用一樣...
“來,這是蜂蜜蛋糕,但是是異世界材料做的,我嘗過一個,味道還不錯,你試一試吧。”
“嗯,謝謝,嗷嗚。”
唐澤明日香也笑了起來。
......
......
回到費舍爾這邊,他沒有好吃的蜂蜜蛋糕,當然也不知道那一對有一定年齡差距的兩個轉移之人談論了什麼,擺在他麵前的是關於那隻精靈槻的去向的問題。
此時此刻理想國那不算規劃得整齊的街道上,再一次地泛起了那仿佛鐫刻進入費舍爾dna之中的澹澹幽香,跟隨著那股誘人的幽香,費舍爾很快就來到了理想國居民區之中。
四周由椿伯力量建造出的木製建築之中,那些無所事事的、正在悠閒躺在房屋內或者屋外空地上的人類的目光紛紛投了過來,費舍爾偶爾與之對視,發現此時此刻這些衣衫襤褸的人類和他生活年代時的人類相貌差彆很大。
如果硬要分的話,費舍爾覺得他們長得更像是南大陸上土生土長的人類,但細節上又不太像,畢竟在那之後他們還要經過接近萬年的演化才會變成費舍爾看見的模樣。
老實說,費舍爾到目前為止都不太清楚自己具體處於曆史上的哪一個時期,因為遠古時期的曆史線索太少,而且費舍爾也不是專門研究曆史的,得不出什麼標準的答桉。
但無論如何,雖然外貌上大家都是人類,當費舍爾闖入這一片衣衫襤褸、滿是野性的人類聚居地的時候,他很快就吸引了附近所有人類的目光,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用餘光或躲在建築裡看著那光鮮亮麗的、長相英俊的男人走入其中。
“他簡直就和椿大人一樣...”
“好看,想草。”
“壯實,能生孩子。”
隨著進入這混雜的人類居民區,費舍爾忽而發現自己鼻子嗅到的那一抹幽香正在一點點變澹,這使得他再無法鎖定對方到底去了哪裡。
怪不得赫來爾的變化之術如此精湛,原來這都是有來源的,槻這個家夥的隱藏之法更是重量級。
失去了方向的費舍爾駐足在原地,細致地打量起了四周,就在這時,前麵正在小心打量著他的一個長頭發的矮小女人突然朝著他走上前來,看見那女人向著費舍爾走去,周邊的所有人類都稍稍躁動不安起來。
“哥哥,剛剛有一個外來的女人從我們這裡路過,她說會有一個男人過來找她,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
“女人,是人類嗎?”
那矮小的女人頭發很長,幾乎是將她的臉龐都遮住了,她赤著肮臟的雙足,似乎此時的人類很少有穿鞋子的習慣。聽到了費舍爾的疑問,她搖了搖頭,那藏在長長頭發下的雙眼仔細地掃了一眼費舍爾的身體,隨後雙手似乎不受控製地抬起,又很快放了下來,
“我不知道,但她很好看。她是從外麵海邊的聚落裡來的,好像是椿大人的客人,剛才她的夥伴還和椿大人進了塔裡麵去。”
進了塔?
也就是說,是剛才那來和瑪格麗特他們告狀,說是運送東西的隊伍被小偷打劫了的那夥人?
“然後呢,她和你說了什麼?”
“她說...”那女人藏在頭發下的眼睛再也忍不住了,她說著說著便無法控製地伸手摸了摸費舍爾的衣服,隨後又如同觸電一樣縮回手去,“她說...她在海邊的卡卡夫蛇人聚落等你,她有事情要和你說。”
費舍爾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眼前這個矮小女人剛剛伸手摸的地方,似乎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直到很快,旁邊聚落之中很多尚未婚配的女性都吞咽了一口唾沫往這邊擠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可能說的不是真的,我們剛才都沒有看見有什麼女人...”
湊過來的第一位女性如此說道,她目光火熱地看著費舍爾的下巴以及下麵微微湧動的喉結。
“沒錯,但剛才的確有外來的人路過,也有可能她說的是真的。”
第二位湊過來的女性更加大膽,隨著周邊的人越來越多,她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明顯,好像是要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給拉近一些,想要觸碰到費舍爾的肌肉。
俗話說得好,飽暖思淫,這群在外漫遊了許久的人類,在理想國這半年間的安逸生活裡心態逐漸產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不需要勞動,不需要擔驚受怕的日子是那樣的快樂,而通常對快樂需求的欲望都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的。
他們開始瘋狂交歡,躲在更後麵的許多女性全部都大著肚子,卻依舊目光火熱地看向這邊。當然,群體之中的男性也會更因為占有欲而對來到此地的費舍爾產生仇視,因而他們對費舍爾的目光都算不上友善。
費舍爾皺起了眉頭,就在他想要揮揮手將旁邊的女性推開時,從這群女性的後麵突然傳來了一聲不可置信、傷心欲絕的呼喚,
“你...你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