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偽廷研發出來的武器吧?”
待得視線一點點清晰,在埃姆哈特的眼前,那黑色長發的女人逐漸變成了完全陌生的、南大陸本地人類的模樣..
她看著眼前飛起來的埃姆哈特,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如此。
“對啊,這家夥有可能是偽廷的武器,我們得把他打下來才行!”
“我怎麼感覺他像是一件遺物,就像是我老家那種能從海裡快速提取鹽的那漏洞,不過好像沒什麼用...”
“你媽,少用其他的聖物來衡量我,我可是偉大的書爵士!”
感受到被侮辱的埃姆哈特叫罵起來,那無能狂怒的樣子讓營地裡的幾位士兵都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他還會罵人,你們聽!哈哈哈!”
“哈哈哈哈...”
埃姆哈特咬牙切齒地瞪了他們一眼,突然又希望這群家夥和當初聖域裡麵的那個雷米爾天使長一樣了,他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寶貴,不像這群庸人...
但一想到當時雷米爾把自己像是陀螺一樣放在袖子裡麵旋轉,埃姆哈特又不由得打了一個哈欠。
他眨了眨眼,飛向了那幾位笑得肚子疼的龍廷士兵,沉默片刻後,這才看向了那寫下那首龍歌的布爾,開口問道,
“你龍歌寫得不錯,能具體講講裡麵的內容嗎?”
“哈哈哈,他還會聽龍歌?!天哪,笑死我了!”
“你媽!”
“好好好...”
布爾再如何忍俊不禁,卻還是對著火堆前麵的書本開口解釋道,
“我們的女王和祭司啊,簡直是大陸之上最優秀、關係最好的朋友了。你這本書可不知道,先前我們驅逐人類的時候...”
......
......
“嘰嘰喳喳...”
正是清晨時分,外麵枝頭上早起的鳥兒便宣泄起了自己無處安放的精力,紛紛歌唱起來,如同初春時歌唱“春天來了”那樣。
當然,這一切可能都是聽者主觀地牽強附會,隻不過今天不同,因為此刻的洞穴之中的確是那樣春意盎然。
“唔...”
外麵的鳥兒吵醒了還在睡夢之中的費舍爾,他眯起了一點眼睛,好久沒有睡得這樣舒服過,仔細回憶一下,上次這樣好像還是在上次。
此時,洞穴和被褥都顯得格外暖和,他剛想挪動一點自己的身體,卻隻感受到了一根尾巴搭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而更為過分的是,身旁那位“龍女王”也好似仍然不知饜足地緊貼著自己。
她那生著虛幻雙角的臉龐正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胸口,身後一頭如玫瑰瀑布一樣的長發層次不清地搭在床鋪上、被褥上、費舍爾的手中。
一本滿足的拉法埃爾睡得香甜,不知夢中到底想到了什麼,就連嘴角都似乎無意識地翹起,訴說著昨夜的親密。
她的鱗片全然伏倒,所以不僅一點不硌人,反倒顯得柔順至極,摸起來十分舒服。
許久未曾見到過她的費舍爾,即使是昨夜一夜的擁有都不曾滿足。
此時此刻,他的大手一點點拂過對方的後背,感受著她的心跳與溫度,便由心底升起了一抹滿足,就連什麼時候懷中的拉法埃爾醒來都不知道...
因為她也沒有出聲,隻是極其安靜地享受著這樣的時間。
直到費舍爾感覺到被褥之中躺著的尾巴舒舒服服地抖了抖之後,他才從大腦完全的放空之中回過神來,注意到了她已經睜開了的眼睛,
“醒了?”
“啊...”
被揭穿的拉法埃爾沒有如同躲貓貓被抓住那樣驚訝,反倒如貓貓一樣伸了伸懶腰。
一縷縷香甜溫和的蒸汽從被褥之中漏出,而她卻還不滿足地張開了嘴巴輕輕啃咬了一下費舍爾的肌肉。
在她些許尖銳虎牙的刺激下,費舍爾卻隻感覺到了癢。
他瞥了懷裡的她一眼,卻聽她模湖不清地說道,
“費舍爾,你覺得我變了嗎?”
“嗯,變澀了。”
“啪嗒!”
拉法埃爾瞪了費舍爾一眼,隨後用尾巴拍了拍床鋪以表抗議,隻好讓費舍爾改了口,
“不,你沒有變,一點都沒有。”
拉法埃爾聞言微微一愣,埋在費舍爾懷裡的臉龐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慶幸,她微微一笑,說道,
“這樣...”
“變不變的,很重要嗎?”
“我覺得,有一點...我想要變得更好,雖然什麼都沒變也就意味著沒有變差,但...”
拉法埃爾或許隻是覺得,還不足夠而已。
“那你覺得我變了嗎,拉法埃爾?”
拉法埃爾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費舍爾,隨後臉色微紅地目光躲閃起來,
“變得...更厲害了...”
“...除了這個呢?”
拉法埃爾在費舍爾懷中撐著下巴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費舍爾,過了好幾秒才說道,
“嗯...我也覺得,你一點都沒有變。”
“真的嗎?”
“真的。”
“如果讓埃姆哈特知道你這麼說他一定要翻白眼了...”
費舍爾無奈一笑,隨後接著說道,
“或許我並非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在你眼中感覺不出而已,因為你並不在意這些。相反,拉法埃爾,我也是如此。我來這裡隻是為了你,而非其它原因。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考慮其他的因素,好嗎?”
拉法埃爾聽後抬起自己的目光看向眼前一臉認真的費舍爾,隨後她一點點向上,再一次擒住了他的唇與舌,傳遞出了自己的溫度。
良久良久之後,她才目光瀲豔地退後了一些,隨後微笑著從被褥之中緩緩起身,拽過了旁邊她和費舍爾的衣物,開口道,
“我們今天就會啟程去後方,偽廷的軍隊要來了,在那之前,我要趁著這最後的喘息機會做好一切的準備。”
“好。”
拉法埃爾微微一笑,隨後起身在費舍爾麵前更換起了衣物,穿戴起了甲胃。
經過昨夜的時間,拉法埃爾看起來身體都更加輕巧了一些。她陽光明媚地將一切都收整好,隨後便準備離開洞穴去做一些準備,順帶為費舍爾帶一些吃的回來。
為了加快速度做好準備,這次返回後方就隻有費舍爾和拉法埃爾兩人,其餘包括拉爾在內的龍廷軍隊則依舊在南枝山脈拱衛龍廷的防線,他們會隨時與拉法埃爾保持聯係,以應對可能產生的所有變化。
相較於手腳輕快、神色輕鬆的拉法埃爾,費舍爾的動作則要顯得稍慢一些。
當然並非是被拉法埃爾榨乾了這樣的理由,在這方麵,費舍爾幾乎沒有儘頭,否則他也就不會那樣貪婪,索取無度了。
首先是進入神話階位之後,他並不需要準備什麼行囊,也不需要再大量進食,他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身體裡混亂帶來的瘋狂與不穩定,相較於進食,可能再經曆一晚昨夜的溫馨,對他的裨益反而還要更大一些。
另外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埃姆哈特,他昨夜自願去冒險,但因為不知道具體戰況如何,費舍爾也沒有與他約定具體歸來的時間,不曉得現在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在和拉法埃爾離開之前,他還要將他給找回來。
一邊想著這些,費舍爾很快就換好了一身全新的衣著。這件富有南大陸風格的衣物十分合身,雖然外表不如納黎的衣物那樣充滿貴氣和紳士範,反倒一副野性的氣息,但費舍爾是天然的衣架子,裸著都不顯突兀,更何況這件由拉爾精心縫製的衣服了。
看起來還不錯。
費舍爾打量了一下上下,隨後將隨身的東西全部都塞入了衣物之中,準備出發去尋找埃姆哈特。
卻沒料到,剛要出發,門口處,一個方方正正的埃姆哈特便飛了回來。
剛回來,他就莫名其妙地對著費舍爾笑了起來,不知道在笑什麼。
費舍爾挑了挑眉,不知道他在笑什麼,昨晚都跑出去待了一晚上還這麼樂,難道是傻了?
“你笑什麼?”
“我笑了嗎?”
埃姆哈特飛上了費舍爾的肩膀上,出乎意料地,竟然一句埋怨費舍爾的話都沒出口。
要知道,以前一旦讓他暫時離開,回來之後他必定要對自己一陣狂轟濫炸,各種指責來著...
但今天,他卻破天荒地什麼都沒說,好像突然懂事了一樣,這讓費舍爾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不成,在過去分離了一段時間再聚還有這樣的好處?
那自己和拉法埃爾分離了這麼久,如此再將自己犯下的過錯告知她,難道她就會輕而易舉地原諒自己了不成?
思考了半天無解的費舍爾也隻能認為,這個家夥轉性了而已,他沒多在意,隻是開口說道,
“...準備出發了。”
“我們準備去哪?”
“龍廷的後方,北方綠龍廷好像有所動作,拉法埃爾需要做一些準備,我也一樣...我想要弄清楚那個巴巴托斯以及惡魔王朝和納黎可能的關係。”
埃姆哈特甚至都還沒聽到後半句,隻是聽到前半句的“龍廷的後方”就繃不住地笑了出來,讓費舍爾更加一頭霧水,他不由得再次問道,
“你笑什麼?”
“我想起高興的事。”
“你有什麼可高興的?”
“昨天晚上出去找到了一些有意義的知識,我把它們記錄下來了...嗯,是這樣...哈哈哈哈...”
“......”
費舍爾挑了挑眉,但看他一副樂嗬嗬的樣子,倒也覺得和他記錄一些知識之後抽風的模樣貼合,便也沒太放在心上。
他隻是徐徐走出了昨夜居住過的山洞,轉頭看向了此地的更南方,他和拉法埃爾之後的目的地,
龍廷的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