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在聖納黎的軍隊裡,我不相信尹麗莎白會有這樣的本事,能驅使這群毀天滅地的惡魔種,他們對納黎和尹麗莎白也一定有所求...隻是為了保護她們,我便要接著攀登階位才行。
“但我畢竟隻是一個階位隻有零階位的人類,在這個一切階位都被固定好的世界,我進入神話階位,乃至於往後麵走,都隻能借助無法為規則控製的混亂。我深知它的副作用,但也隻能出此下策。”
埃姆哈特張了張嘴,良久之後,這才咬牙切齒地憋出了一句話,
“這都怪拜蒙!
”
費舍爾有些哭笑不得,便問道,
“這又關赫來爾什麼事?”
“你忘了,她也是惡魔的一員,而且千百年間唯一一個自由的家夥。我們離開的這四年半她肯定做了很多的壞事,包括那群惡魔能跑出來也和她有關!”
“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埃姆哈特那義憤填膺的表情一下子停滯住,他能知道拜蒙很壞很壞,但真要說起她的具體目的,他卻就不得而知了,唯獨能確定的就是,她的目的不純!
不過好在,費舍爾也不指望埃姆哈特能說出答桉,因為這個問題或許也是他想要探究的。隻不過目前的線索太少,他得不出什麼有意義的結論來,隻能將目光放在眼前的問題上,
“不管這群惡魔被放出來和赫來爾有無關聯,但惡魔們的問題是切實存在的,我必須去麵對,誰叫我這麼貪心,當時索取了太多,現在是償還的時候了。”
“...我隻是擔心,你會好心辦壞事。借助混亂的知識這樣危險的東西,就怕最後你的目的達不成,還會給那些女性造成傷害。你希望幫助她們,相反地,她們也希望你能平安...嗯,除非是她們發現彼此存在的時候。”
費舍爾笑著搖了搖頭,但內心卻一點點凝重起來,
“我會小心的,埃姆哈特。”
雖然在過去聖域的時候,經由那位神秘的精靈“槻”的提醒,他的身上似乎有一些對混亂而言的特殊之處,但費舍爾肯定不會因此有恃無恐。
就算他補完手冊的後遺症比造物學會的那群家夥要好上不少,但也還是有後遺症,不然剛才就不會產生失控的幻覺了。補完手冊對費舍爾而言就像是在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會跌落萬丈懸崖,他必須要小心。
而另外一個問題就是,神話階位之間的差距很大。彆說是自己十五階位,巴巴托斯十八階位,就算自己是十七階位,對陣巴巴托斯都完全沒有勝算。
更何況剛才那兩位惡魔侍從的口中還出現了另外一個惡魔的名字:“阿加雷斯”。
這個名字費舍爾聽過,是在艾利歐格和埃姆哈特的口中,這位惡魔似乎和艾利歐格的關係不錯,同樣擁有著十八階位的能力。
也就是說,保守估計,費舍爾也要同時麵對兩位十八階位的惡魔,而自己現在隻有十五階位。
這是一個近乎於絕望的差距。
根據亞人娘補完手冊給出的提示,他要進階到十六階位便需要完整靈魂補完手冊。假定一本補完手冊隻能進階一階位,他要抵達十八階位也需要三本補完手冊,亞人娘補完手冊不算,那麼他手上也隻有兩本,也就是靈魂與生命,隻能堪堪抵達十七階位。
他不僅需要找到其他的補完手冊來抵達十八階位,他還需要一個能夠並肩作戰的盟友。
補完手冊這條線或許能向命運卿尋求幫助,她希望自己找到魔法卿,自己雖然隻找到了過去的唐澤明日香,但至少也有了一點線索,應該能向現在不知道有沒有解散或者崩潰的造物學會尋求一點幫助。
至於盟友這條路...
他首先想到的是蕾妮,因為蕾妮的階位足夠高,甚至於如果她出馬這些問題都算不上事情。如果她是一位二十階位的半神,那麼向她尋求幫助無疑是明智之舉,可問題就在於,她可能是二十階位以上的真神。
而真神無論如何,無論如何都不能乾預世界,這條鐵律費舍爾已經聽到過了不止一次,所以蕾妮在現實的時候基本上沒真正出過手,都是用魔法和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手段來應付發生的事情。
那麼其他能考慮的盟友呢?
赫來爾?
嗯,還弄不明白惡魔出現和她有沒有關係,而且自己也不知道她在哪裡,估計有些困難。
艾利歐格?
好像也是一位惡魔,不知道她從惡魔王朝裡麵出來沒有,就算出來了也可能站在阿加雷斯和巴巴托斯那邊?
咦,好像有個小問題...
費舍爾突然回想起來,剛剛自己看到的自己胸口上的那個印記是赫來爾的。但自己在離開聖納黎的時候,蛇頭街道的那兩位惡魔侍從好像和自己說過,自己身上有艾利歐格公爵的印記來著?
也就是說,赫來爾把她的印記給擦了?
雖然,自己和艾利歐格貓貓的關係有些說不清道不明,但他冥冥之中總是有一種預感,要是讓艾利歐格看到她的印記被抹除會不太妙...
好,考慮了一圈,盟友的事情基本上沒得考慮了。
目前還存在的神話種應該就隻有惡魔了,而恰好,這個神話種現在就是自己的敵人。
而惡魔之外的神話階位大概也就隻有自己一個人,這還怎麼打?
費舍爾有些孤立無援,但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不管怎麼樣,現在接著補完手冊都是必要的。
就從自己手中的靈魂補完手冊開始,隨後再是生命補完手冊,然後再說其他的...
看著費舍爾那一副篤定的模樣,埃姆哈特也沒辦法再勸,他隻是飛到了費舍爾的肩膀上,說道,
“好吧,既然這樣我也會陪你的,我會監督你的。”
費舍爾微微一笑,但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他問道,
“對了,先前你早就知道茉莉在這裡,為什麼不和我說?”
“額,這個...那個...什麼?茉莉在這裡?我也是才剛剛知道啊...咦,也挺意外的...”
說起這個,埃姆哈特的眼神便很快飄忽起來,他都囔著剛要飛起來逃跑,便被費舍爾麵無表情地抓住,恨不得翻開他的小肚皮看看裡麵到底在記著一些什麼東西,
“你這叛徒,還在狡辯。”
“嗚啊啊,誰叫你讓我在外麵睡一晚的!不怪我啊啊啊!”
“冬冬冬!”
也正是此時,房間的門扉突然被敲響,費舍爾和埃姆哈特的打鬨也戛然而止。
費舍爾挑了挑眉讓埃姆哈特飛了起來,而他也同時開口道,
“請進。”
“費舍爾...”
門扉被打開,露出了外麵戴著眼鏡、小心翼翼的密爾,她打量了一下費舍爾,隨後又對他開口說道,
“那位名叫‘英格麗’的小姐已經醒了,但好像一直神智都很不清醒,就像是一直在做噩夢那樣...”
“但她說她想要見一下你,說是在夢裡她得知了一些消息,是關於一位叫做...嗯,拜蒙的事情,想要告訴你。”
費舍爾張了張嘴沒說話,倒是埃姆哈特一下子蹦了起來,大喊道,
“臥槽,拜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