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空白(2 / 2)

亞人娘補完手冊 伊巍蟹 8934 字 11個月前

他看見了自己是如何穿越到南大陸的,看到了自己在過去的所作所為,看到了自己與每一位淑女溫存的每一夜,看到了自己與每一位淑女的相知相識。

還有更早的一切,一切的一切,他回到了那間不大不小的教會學校,看到了那位溫柔善良的修女。

“特蕾莎...”

歲月在她的臉上倒退,將她變得青澀,將自己變得年幼,直到變成吃喝拉撒都需要彆人照顧的嬰孩。

自己與她從熟悉一點點到陌生,直到一天晴朗的下午,她將木籃子裡的自己從教會學院送出那扇大門...

費舍爾的呼吸一點點急促起來,好像在這一刻,他如何成為的一個孤兒,他的親生的卡度與納黎的父母到底去向哪裡,因為什麼要拋棄自己,都要在他的麵前揭曉。

他看著特蕾莎從抱起再將自己放下,隨後退回門後,徒留那繈褓中的嬰孩躺在木籃子之中。

隨後,他倏忽看到了一雙從他視角邊緣處伸出的一隻手,那手纖細又粗糙,看起來像是一個女人的手,手上的指甲沒有修整,顯得又長又尖銳。

這是自己的母親嗎?

但感覺一點不像,因為她拎著自己籃子的方式有一點...嗯,奔放。

也看都不看自己,像是扔一個貨物到教會學校門口就完事那樣。

難不成自己的父母並不是在這裡撿到我的,而是在其他的地方,隻不過是這個好心人將自己帶到這裡來的?

費舍爾的疑問剛剛產生,旁邊那拎著自己的女人便時光倒退地抬起了手,對準了繈褓中自己的臉龐。

從她袖子的缺口處,費舍爾清晰地看見了她手臂上有一道痊愈了看起來卻依舊猙獰的疤痕,外形上像是一隻被割裂的螃蟹,應該是很久很久之前留下的...

這個疤痕...

緊接著,他好像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她像是一個瘋子,聲音模糊不清,用一種費舍爾從未聽過的、卻字正腔圓、抑揚頓挫的語言開了口,

“%¥@!#”

這是什麼語言?

她應該是一個人類啊,但說的語言既不是南大陸語也不是北境語更不是西大陸語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

緊接著,他的眼前倏忽一白,時光倒退到了一片空白之中,好像他的人生就是從這個怪異女人的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開啟的!

在無窮無儘的靈魂的墜落中,在這一刻,迦勒·烏茲描述的進入前世記憶的感覺費舍爾壓根就沒有感受到,他隻感覺到了虛無和空白,什麼都不存在。

沒有納黎和卡度結合的親生父母,沒有被丟棄然後被好心人撿起送到教會學校的事情,沒有前世,哪怕一世都沒有。

是的,費舍爾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力量都沒有汲取到,除了那個女人手上尖銳的指甲、怪異的語言以及那形同張牙舞爪的螃蟹那樣怪異的疤痕...

現實之中的費舍爾突然眼睛一紅,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可置信地從那種無儘虛無的感覺之中抽出身來。

迦勒·烏茲向前世索取,因而被他前世的記憶給充盈有了極其膨脹的瘋狂感;而費舍爾則恰恰相反,他什麼都沒有看到,隻感受到了無窮無儘的空白和虛無,這樣的感覺同樣會催生瘋狂與痛苦,讓他忍不住抱著腦袋將頭抵在了桌麵上,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了更明亮的熒光。

“費舍爾!費舍爾!你沒事吧?”

耳旁傳來的並不是埃姆哈特的呼喊聲,或許他先前呼喊過,但費舍爾正沉溺於探索過去與前世所以並沒有聽到。

此刻他聽到的,是拉法埃爾那焦急的聲音。

他愣愣地從那無儘的虛無感與他沒有前世的震撼感中回過神來,眼中的散狀藍金色一點點褪去,隨後轉過頭看向了身旁那十分擔憂地、看著自己的拉法埃爾。

“拉法...埃爾?”

拉法埃爾喘息著,看到費舍爾回過神來,她也終於鬆了一大口氣,慶幸地將費舍爾一把抱入了她常服的胸懷之中,

“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我...我沒事,隻是在想一些問題而已。”

“你撒謊,想什麼問題會讓你用腦袋去撞桌子!你...你到底在乾什麼,你說的那個打敗惡魔的方法究竟是什麼?我不相信那些惡魔這麼強大,能這麼輕輕鬆鬆地就打敗他們!”

在擔憂過後,拉法埃爾這才想起來氣憤,她連忙捧著費舍爾的腦袋讓他稍稍退後了一些,緊接著對著暈暈乎乎的他如此質問道。

埃姆哈特在旁邊都看不下去了,連忙飛過來勸拉法埃爾道,

“哎哎,他也是為了你,安心,我在這裡盯著他的,他不會出什麼...”

“你去一邊去!我沒有問你!”

“哦...”

此刻的拉法埃爾宛如一隻會噴火的暴龍,明明隻有十四階位,但給埃姆哈特的衝擊力還是不容小覷。

他剛剛想要解釋,飛到一半就被拉法埃爾的話語給嚇得蔫了,又縮著腦袋飛回了床上裝死。

解鈴還須係鈴人,還是費舍爾親自來吧。

費舍爾眨了眨眼,他苦笑了一下,隻好親自再重複一遍剛才埃姆哈特的意思,他說到,

“我真的沒什麼事,隻是在研究魔法而已。研究魔法出現一點問題是很正常的,更何況還是如此危險的魔法,你說對...”

費舍爾說著說著,他忽而感受到自己身體內的靈魂詭異地充斥起了一點豐盈的感覺,和迦勒·烏茲手冊中描述的、得到前世靈魂力量的感覺非常類似。

但他明明沒有前世啊,這種力量到底是...

可下一刻,他有著神話階位強度的嘴唇處,便憑空地出現了一抹好像被什麼女人用力吮吸過的粉紅草莓印,擺在拉法埃爾的麵前,讓擔憂費舍爾的她微微一愣。

緊接著她冷笑了一聲,回道,

“是啊,確實很危險,要不嘴巴被吸成這樣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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