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不僅拉法埃爾的孩子沒辦法得救,自己也...
“好了好了,費舍爾,先不要著急。大家先去休息一下吃一點東西吧,我們還有時間,好嗎?”
還是拉法埃爾率先看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子來,先是拍了拍茉莉的肩膀,隨後又走到了費舍爾的身邊用尾巴拍了拍他的腰肢。
待得費舍爾回過神來看向她,卻看見拉法埃爾身上的鱗片一點點伏倒,同時對著他張開了手,
“我們才剛剛死裡逃生,還解決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還沒來得及高興就這麼愁眉苦臉的怎麼能行呢?過來...”
“......”
費舍爾微微低頭抱住了她,感受到她的溫熱緊緊貼住了他,感受到了她的臉龐埋在了他的肩膀處,
“好了,放鬆一下啦,不要著急...我好像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了,他還活著,還有機會呢。”
“好...”
隨後,拉法埃爾便鬆開了費舍爾,像是要做榜樣那樣走出了帳篷,打起了精神去指揮龍廷的軍隊確認損失和收繳戰利品等一係列行動去了。
而拉爾在看了費舍爾一眼之後也連忙跟上了拉法埃爾,快步走出了帳篷之中。
“費舍爾老師,我...我也想再去海邊再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聯係上拉瑪斯提亞大人。”
想得有些心緒不寧的茉莉也連忙站了起來,對著費舍爾如此說道。
顯然,她想要確認的可能不止是這個答案,還有關於她自己的降生之謎。
她為什麼從出生開始就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
為什麼自己和媽媽的差距這麼大?
自己難道不是媽媽親生的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麼自己媽媽明明是神話種卻能誕下自己?
這些問題種種都驅使著茉莉想要離開這裡,但臨走之時費舍爾卻拉住了她,讓她轉過頭來看向費舍爾,
“費舍爾老師?”
“抱歉,茉莉,先前我隻是太著急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救孩子的方法,所以才讓你去見你母親尋求答案的,我沒有考慮到其中的後果。”
“我知道的,費舍爾老師,我沒有放在心上。我隻是...突然有點不太確定我到底是不是媽媽的孩子了...所以...”
費舍爾苦笑一下,突然回想起了當時那位鯨人種赤腳醫生的模樣,
“...你一定是玄參和鉤吻的孩子。”
“哎?為...為什麼?”
“嗯...現實來說,我在北境的時候同樣遇到過一位神話階位且懷有身孕的鳳凰,在五六千年前,她的孩子就被一位大概率是你父親的鯨人種醫生救治過。而過了這麼久,以他的聰明才智和對你母親的愛來說,他可能已經找到了讓你降生的方法。”
茉莉抿了抿唇,心中一暖的同時也不由得問道,
“怎麼感覺...費舍爾老師很熟悉我爸爸的樣子呢?”
費舍爾額頭不由得有些冒汗,總不能說我以前和你爸爸稱兄道弟吧,隻能說道,
“月公主很感激那位可能是你父親的鯨人種醫生,所以和我說了很多。”
“這樣...”
茉莉笑著低下了頭,也突然張開了手抱住了費舍爾,
“謝謝,費舍爾老師,我會嘗試去幫你和拉法埃爾找到答案的。”
說罷,她便也放開了費舍爾,隨後快步離開了帳篷朝著極遠處快速離開,方向正是海洋。
帳篷之中突然隻剩下了費舍爾和重新落在他肩膀上的埃姆哈特,此刻的埃姆哈特正露著死魚眼,又轉過頭來看向費舍爾吐槽道,
“你說你幸不幸運吧,她們都這麼好,你說你找彆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扇自己嘴巴?”
“......”
費舍爾看了一眼埃姆哈特,身體卻走回了帳篷之中,心中當然還是有一些遺留不去的焦躁在的。
滅世預言即將來臨,混亂虎視眈眈地要將這個世界給毀滅,他放棄了赫萊爾的計劃選擇拯救拉法埃爾開啟滅世預言,那便意味著他踏上了收集補完手冊將混亂控製的道路。
路途艱辛不算,他自己的孩子還落到了這般境地,更是讓他覺得難上加難。
沉默的思考中,他不由得轉頭看向埃姆哈特,問道,
“你有相關的線索嗎,神話階位誕下子嗣的記錄或者典籍?”
“哪裡會有這種東西啊?”埃姆哈特歎了一口氣,嘀咕道,“正統的神話種隻有三種,天使、惡魔和精靈,都是不用繁衍的,所以隻有後天進入神話階位的會遇到你這樣的問題。可那些神話種躲起來苟命都來不及,怎麼還會用典籍記錄下來了?月公主和玄參的例子估計已經是這一萬年來為數不多的案例了,一個失敗一個成功...”
這不還是隻有玄參和鉤吻這一條路嗎?
但話語說到此處,埃姆哈特的表情又變得十分糾結和扭捏起來了。
費舍爾若有所感地轉頭看向他的變扭樣,便皺著眉頭問道,
“怎麼,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埃姆哈特撅起了嘴,用死魚眼看著眼前的費舍爾,好幾秒之後,他才自暴自棄地說道,
“你真要說的話,可能還有一個人有相關的線索,而且如果你問的話,她很有可能會告訴你答案。但從我個人角度而言,我是強烈建議除非你是被逼得實在無路可走,否則都不要考慮這個方法的...”
“你說的是誰?”
“...還能有誰?”埃姆哈特用極其難受的語氣看著眼前的費舍爾,接著說道,“你覺得還有誰能同時滿足以下的條件:活得足夠久,知識足夠淵博,和你想要得到答案的玄參鉤吻夫婦有關聯,而且,和你的關係還...不錯?”
活得足夠久:一萬年以上
知識足夠淵博:世間都在傳頌她的名,以智慧為名,以求知為標簽的首柱。
和玄參鉤吻有聯係:一萬年前,鉤吻還和她、費舍爾一同執行過任務,交情還算不錯
關係很好:唯一一個女性是叫費舍爾“親愛的”
回顧以上四個條件,是不是突然發現答案被縮小了?
費舍爾沉默了片刻,看著眼前像是吃了一萬隻蒼蠅的埃姆哈特,和他同時開了口,
“赫萊爾...”
“對,就是拜蒙那個殺千刀的...”
埃姆哈特歎了一口氣,極其不情願地說道,
“但我強烈建議你不要這麼做,畢竟你看,她先前才用計劃要害拉法埃爾,雖然說是為了救你,但又能知道呢?萬一她留拉法埃爾一命的時候就考慮到了現在這一層該怎麼辦?萬一她就是在等你去問,然後給你一個方向,不管這個方向是對是錯,她都在你前進的道路上鋪設了陰謀,讓你無聲無息之中就達成了她的目的呢?”
費舍爾的確也考慮到了這一層,甚至於他都能確信,如果去詢問赫萊爾一定能得到一個對應的答案...
可萬一真的如埃姆哈特所說,這真是一個赫萊爾考慮到了很多層的計劃,那選擇相信她提供的方案恐怕比什麼都不做還要壞。
於是沉默片刻之後,他這才說道,
“...你說得對。”
“咦,你變聰明了,費舍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