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杯子(2 / 2)

亞人娘補完手冊 伊巍蟹 11417 字 11個月前

“看來北境的情況比我預想之中的要好不少啊。”

“但是...”

海迪琳先說了好的方麵,卻也要補充另外一個方麵的情況,

“巴烈恩族長也說,最近圖蘭家族和薩丁女國與納黎的交往愈發密切。據可靠消息,薩丁女國、圖蘭家族與納黎結盟與我們對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那群雜...他們瘋了嗎?”

瓦倫蒂娜皺起了眉頭,不由得詫異道,

“據我所知,納黎不僅在南大陸開辟了戰線,在西大陸東岸也插入了戰局,現在還要來北境摻和一腳?還全部都是以這種扶持的方式...他們要乾什麼?我們還沒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倒先找上門來了。”

海迪琳笑笑並不言語,顯然也並不知道答案,倒是瓦倫蒂娜腦中的桃公輕聲開了口,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雖然都是雜魚,但道理是共通的,他們不可能不懂。而他們依舊執意如此,按照我一直看下來的,那位叫做‘伊麗莎白’的名字都已經傳到了這裡,顯然她並非是雜魚中最愚蠢的那一類...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是這種多事之秋,我有不詳的預感。”

連桃公都這麼說?

這些時間裡,除了不讓她從頭頂跑出來曬太陽讓她有過情緒的變化,也就是急了,其餘的時間她基本上都是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鳳凰,雜魚;人類,雜魚;巨魔,雜魚;史萊姆,雜魚...

反正,什麼都是雜魚,瓦倫蒂娜從一開始的被這個詞吵得腦子疼,到現在都差點習慣地被同化了,剛剛說納黎的時候就差點用了桃公的形容。

“有沒有可能是你說的那什麼混亂?”

“誰知道,總之,多小心一點吧。”

瓦倫蒂娜在內心中與桃公對話了兩句,但眼前的海迪琳卻依舊欲言又止,瓦倫蒂娜看出了這一點,便不由得接著問道,

“...還有什麼事嗎,海迪琳?”

“大小姐快猜一猜。”

“哈?”

瓦倫蒂娜張了張嘴,看著眼前微笑著的海迪琳一時摸不著頭腦,倒是腦海裡的桃公打了一個哈欠,嘟囔道,

“這雜魚找到你那死鬼老公的線索了,彆猜了,蠢死了。”

“費...費舍爾?海迪琳,你找到費舍爾的線索了?!”

“哎,大小姐你怎麼知道?”

海迪琳有些訝異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此刻,從不遠處走過來的阿拉吉娜也正好將她們之間的對話聽了一個真切,

“巴烈恩族長那邊來的消息,說是,費舍爾已經確定還活著了,而且,馬上就要去往納黎,去參加他老師的葬禮。”

......

......

此刻,納黎的黃金宮內,外廷之中十分安靜。

金碧輝煌之中,是納黎世代傳襲的金色王位,在那王位之前,一位畫師正神色癡狂地舉起手中的筆,一筆一筆地在畫板上的紙張上落下厚重的油墨。

這其實是葛德林家族的傳統,在過去的時候,每當納黎的國王快要生日的時候就會請禦用的畫師來為他們繪製一副肖像。

雖然隨著時代的進步,如今已經普及了留影機這樣高端的物品,但作為皇家的傳統,他們還是更加偏愛這種高端的藝術創作。

伊麗莎白女皇也遵循這樣的傳統,隻是她向來公務繁忙,所以每次來參與壽辰肖像畫的時候都更像是小憩,她會穿戴隆重,戴著金色王冠握著金色權杖,卻閉著眼睛坐在王位之上休息。

而下麵動輒繪畫就要好幾個小時的畫師卻必須一絲不苟地完成她的肖像畫,直到最後時才會要求女皇睜眼,將肖像上的眼睛部分給補足。

“陛下...您可以睜眼了...”

此刻,下方的畫師終於呼吸粗重地將畫筆放下,他的臉色蒼白,但表情卻依舊癡狂,死死地盯著自己麵前還差一點就完成的畫像,連禮數都顧不上地對著上方開口,要喚醒休息著的伊麗莎白。

身旁不遠處,注視著這一切的黛安皺起了眉頭,她剛要發作斥責這位畫師的無禮之舉,王座之上的伊麗莎白卻擺了擺手,讓她的話語消弭於無聲之中。

王座之上,穿著一身華麗金白色相間的禮服,外披著赤紅色袍子的伊麗莎白睜開了那一雙空洞的金色雙眸,緊握著身旁的權杖,用另外一隻空空如也的手掌揮了揮指示道,

“畫吧。”

“是,陛下!”

畫師激動地低下頭來,又連忙握著畫筆轉過頭去,快速地動起筆來,將整幅畫收起了尾。

快要三十四歲了啊...

而伊麗莎白也不自覺地眼神放空,好像對於即將而來的生日一點期待都沒有。

她隻是想要知道,那個卡度東邊而來的野人將軍所說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費舍爾,到底是不是在南大陸?

如果不是的話,那他到底在哪裡?

沒關係,很快她就能知道了。

“好了,陛下!完...完成了!!”

伊麗莎白放空的視線一點點收回,她看了一眼下方神情有些癲狂,和前幾年的那些畫師反應一模一樣的畫師,讓身旁的黛安將畫給取上來。

黛安低著頭走上前去,將畫架上的畫取下,再熟稔地裝入早已準備好的畫框之中,剩下的儲存、防腐工作還未完成,但現在先要讓女皇陛下過目,若有不滿還需要修改。

但伊麗莎白向來都不是會刁難畫師的人,這件事對她而言也不過是一個傳統而已。

在將畫取上來之前,黛安先掃了一眼畫,還是不由得無奈地低聲開了口,對伊麗莎白說道,

“陛下,還是和前幾年一樣,又把您畫成閉上眼的模樣了,還有您手裡的那個杯子到底是...”

“......”

伊麗莎白百無聊賴地睜著眼睛看向她舉著的油畫,卻見那未乾的油畫之上,伊麗莎白一身華服,富有威嚴的同時又絕美萬分,正是此刻如日中天的納黎那風華絕代的女皇。

隻不過,有些許異樣的是,畫中的伊麗莎白依舊保持著她閉著眼的模樣,可明明先前畫師還專門讓她睜眼來補足那最後的一部分了。

而更下方,伊麗莎白的右手依舊握著權杖,另外一隻手上則端著一盞頗大的高腳金杯。

黛安無奈地看向了伊麗莎白此刻空空如也的左手,又看了一眼旁邊宮殿上懸掛的,這幾年伊麗莎白生辰的肖像畫,基本上除了繪畫技法、繪畫風格與畫中伊麗莎白所著的衣物之外便彆無二致了。

畫中,伊麗莎白總是閉著眼,手中握著權杖和另外一個莫名其妙的金色杯子。

“陛下,我再換一個畫師,讓他再畫一遍?”

黛安一如既往地貼心,一如她登基之後,第一位為她作畫的畫師如此胡亂繪畫之後,黛安便要處罰那位畫師。

但今天,伊麗莎白也如同第一次那樣,她隻是看著那幅畫,隨後淡淡地微笑了一下,抬起了手製止了黛安的動作。

伊麗莎白擺了擺手,又有些無聊地看向了那在下方神智不清,還暈乎乎地看著畫板的畫師,輕聲開口道,

“無妨,隻是走一個過場而已,畫出來就行了...把他帶下去休息吧,這幅畫整理好之後也掛起來吧。”

“是,陛下。”

黛安轉過頭去準備服從命令,準備使喚其他仆人將那神智不清的畫師帶走,但此刻,身後伊麗莎白的聲音又倏忽幽幽地響起,

“還有,後天去參加海爾森法師葬禮的事情安排好了沒有?”

黛安微微一愣,隨後微笑著轉過頭來,低聲道,

“放心吧,陛下,那裡的一切事宜都已經交由我們內廷來負責了。”

伊麗莎白空洞的金色眸子波瀾無驚,隻是好像從其中要迸射出將人變成石頭的恐怖微光,隻是那恐怖的感覺轉瞬即逝,很快就隨著伊麗莎白收回的目光而消解殆儘,她說道,

“那就好,我要事無巨細的萬無一失。”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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