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艾麗西亞(1 / 2)

亞人娘補完手冊 伊巍蟹 9283 字 11個月前

奇特爾市的位置其實距離聖納黎非常遠,在聖納黎的東邊,距離施瓦利與納黎邊壤僅僅隻有百餘裡,也是海爾森童年長大和年輕時工作的地方。

當年費舍爾在當海爾森身邊學習的時候,海爾森就不止一次地表示過等他什麼時候老得乾不動活準備退休的時候就要返回奇特爾市的老家去養老,而在幾年前他終於實現了當年的願望回到了這裡養老。

隻可惜當費舍爾回來的時候他便已經去世了,在他最深愛的故鄉離去了。

當費舍爾在列車上越來越靠近奇特爾市的時候心情便變得愈來愈沉重了,去往奇特爾市的納黎人格外的多,所以即使快到了終點奇特爾市車上依舊滿滿當當,顯然全部都是為了參加海爾森的葬禮而去的。

而在奇特爾市內,這座原本普普通通的鄉村也因為出了海爾森這樣的人而在長達幾十年的時間裡一直為納黎規劃為發展區域,甚至還在這裡設置了魔法協會的分部,要知道按照納黎魔法學會的規矩,整個納黎也隻有七個城市有資格設立分部,而這裡便是規格外的第八分部。

這種對海爾森的尊敬也體現在城市的建設上,剛剛進入車站時,一行極其醒目的納黎標識便吸引了費舍爾的注意力,

“沉痛悼念偉大的魔法師,海爾森·拉卡澤特先生。”

車站上堆砌了不少鮮花,還有海爾森的遺照和祭壇,顯然是納黎人的自發行為。

費舍爾就這樣包裹在隱秘的賜福之中,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經曆著這一切,感受著這一切。老實說,他還真是要感謝亞人娘控留給自己的這份賜福,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份賜福,他才能不用顧忌什麼伊麗莎白的陷阱種種,從而專心地參加海爾森老師的葬禮。

“葬禮是明天?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歇一下,比如旅館什麼的。”

“你也看到了,這裡全是外鄉來的人,先前進站的荒野上都有人搭帳篷,可見城內可供居住的旅店已經基本全滿了。”

“唔,不過這也沒關係吧?反正以我們現在的狀態估計你隨便找一間彆人的房間進去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我是被賜福的費舍爾,不是被賜福的變態,沒有偷偷闖入彆人房間住進去的想法。”

“...可是,你和變態有什麼唔唔唔!”

“閉嘴。”

費舍爾隨著擁擠的人群下了車,一邊將大放厥詞的埃姆哈特再次小小欺負了一頓,一邊朝著站台外麵走去。

那麼埃姆哈特所說的方法可不可行呢,其實是可行的。

一路上他都在做試驗,他發現隱秘的賜福其實不簡單地等於“隱形”這個說法,更合適的描述其實應該是“無法被發現”,而且這個無法被發現的狀態是可以在物品上被延伸的。

例如,他在車上偷偷將一位紳士頭頂上的帽子給取走了,而那位紳士直到很久才發現他的帽子不見了,更離奇的是,費舍爾就握著他的帽子站在眼前,他卻無法發現費舍爾和他手中的帽子,這也能解釋為什麼當埃姆哈特藏在他懷裡的時候說話彆人也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哪怕他是有意識的,但因為他本身依舊是“聖物”的範疇,所以他也在一定程度上享有了這個特點,隻是需要離費舍爾很近很近才能生效,反正不能待在他的肩膀上。

出了車站,費舍爾便打算直接去海爾森在郊外的宅邸,這回來奇特爾市有兩個目的,一是參加海爾森的葬禮並且避免伊麗莎白因為自己的事情乾擾正常的秩序;二則是為了確定赫萊爾所說的那條與“至寶”有關的線索...

海爾森的居所非常顯眼,因為一路上奇特爾市政廳都為來訪的人們表明了方向,於是很快費舍爾便無聲地搭了一輛順風車,來到了郊外,看到了由黃金宮承辦的海爾森葬禮的會場。

那原本隻是奇特爾市區郊外的一座教堂,此刻已經被黃金宮構造的會場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起來。

雖然明天才是正規的葬禮,但裝飾一類的構造已經建造完畢,分為內場和外場,內場就在教堂內外,隻有收到邀請的人才能進入其中;而外場則為民眾們提供了悼念的空間,而外場之中遍布著顯眼的、躲在暗處的各種監視的視線。

“這排場還真大,而且這個時間你老師的遺體還沒運過來吧?這裡怎麼這麼多巡邏的衛士?”

“還能因為什麼...”

“哦,我當然知道是因為你。我的意思是伊麗莎白不是應該收到你寄出去的信了嗎,她應該...嗯,更和善一些啊,沒必要弄得這麼箭拔弩張的。”

埃姆哈特調整著措辭,哪怕來時費舍爾已經提前為他打了預防針,但當看到會場如此嚴密的時候他還是不由得覺得惋惜,畢竟教堂之中還存放著她每月去替費舍爾祭拜特蕾莎的記錄,哪怕是愛看樂子的埃姆哈特可能在此刻希望他們能好好談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捕獵一般嚴陣以待。

但費舍爾對此卻並不意味,反倒還為伊麗莎白解釋起來,

“伊麗莎白的耐心有限,當時逃跑的時候二十分鐘她都忍受不了,現在已經四年半之久了,她就算有再好的耐心也被消磨乾淨了。更何況,先前瓦倫蒂娜還與她通過信。幸虧她還不知道我先去了南大陸見拉法埃爾和茉莉她們,要不然可真就麻煩了。”

“...不知道為什麼,你每次說‘還好’這個詞的時候我就覺得身體發涼。”

“你是說,她可能知道我先去的南大陸?”

“...也可能是我魔怔了。”

費舍爾沒再言語,隻是越過了教堂的範圍,大大方方地走向了海爾森的所居住的位置,那是原本是一座中古時期的魔法塔遺跡,有九層之高,他年輕在這裡工作時被劃分給了他使用。

越過魔法塔之外黃金宮的護衛進入魔法塔外圍的圍牆,看著眼前這座大門緊閉的、突然顯得有些灰敗的魔法塔,費舍爾一時之間顯得有些五味雜塵。

還記得他在皇家學院學習時,他和伊麗莎白曾經在暑假裡跟隨著海爾森回來取用他年輕時寄存在這裡的筆記,當時家中隻有一些仆人負責維持魔法塔的整潔,他的孫女維萊利在外旅遊所以素未謀麵過。

可即使如此,當時這裡的愜意與活力也是如今的景象不可比較的。就好像隨著那位魔法師的離去,這座傳承於中古的魔法塔也重歸於“遺跡”那樣死氣沉沉了。

費舍爾沒從正門走,隻是抬眸看向了這許久未曾謀麵的九層高塔,一直保持著沉重的默然。

“駕!駕!”

“聽令,讓行!”

也就在此時,費舍爾的身後傳來了一陣極其急促的口令聲,他連忙轉頭看去,卻見黃金宮的護衛已經讓開,一輛普通的木製馬車駛入了這魔法塔的位置,從上麵走下來了一位年輕的施瓦利男人,他先下了車又對身後的馬車輕輕伸出了手,

“親愛的,來吧。”

“嗯。”

從車上這才伸出了一隻素手,緩緩地走出了一位臉色有一些蒼白同時身懷六甲的金發納黎女性。

她頭戴黑紗,是標準的納黎喪葬款式,而且是親人才會穿的那一種,如此,對方的身份也就明了了:這位是海爾森老師的孫女維萊利·拉卡澤特女士,而這位施瓦利紳士應該就是她的丈夫了。

他們都未發現從未謀麵過的費舍爾,而在將妻子攙扶下來之後,那位施瓦利紳士又連忙對著魔法塔的方向大聲喊道,

“蘇蕾娜,快點出來扶維萊利進去,告訴其他人待會有要緊的事情!”

“哎!”

這時魔法塔的大門才打開,從裡麵走出了一位神色慌忙、扶著掃帚的中年婦人,她連忙將掃帚一丟迎上前去,

“啊呀,奇克先生,你們不是去市裡的醫院檢查嗎,怎麼回得這樣早?小姐的身體怎麼樣?有好些了嗎?”

“她已經好多了,醫生給開了一點安胎藥,我還鐫刻了一些沉眠魔法,沒事的,快點扶維萊利回去吧,待會還有事要忙呢...”

“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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