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她紅光滿麵的愉悅狀態,費舍爾覺得她大抵是不覺後悔的,或者說就算因此稍微遲到那些大臣也拿她沒什麼辦法?
原本費舍爾以為和伊麗莎白見麵之後是少不了解決激化的矛盾的,他都已經做好了五天一辯論,三天一小吵的準備,要在內憂外患的幽閉過程之中說服她了。
卻沒料到來黃金宮之後他全然就是一副“女皇皇後”的姿態,沒人管他也沒人限製他,屬於是來這溫柔鄉度假來的了。
不僅伊麗莎白可愛和溫柔得嚇人,還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就算他跑出黃金宮了也沒什麼懲罰,之後過幾天她竟然還敲定了要帶他去度蜜月?
這僅僅是一天,在伊麗莎白糖衣炮彈的腐蝕之下,費舍爾便倏忽有一種“此間樂,不思瓦倫蒂娜”的感覺了。
當然,這隻是開玩笑。
他當然清楚掩藏在這之下的隱患,例如她保護得很好、連他也無法靠近的義眼,還有先前蕾妮所說的那些混亂敵人,他不可能停留,既然伊麗莎白不願意離開,其他的淑女定然也不可能放下身邊的所有羈絆和自己離開,那便隻有解決滅世預言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現在的問題在於,他該如何在阿讚羅斯的賜福之下研究生命補完手冊至寶的性質。
難不成真的要把艾麗西亞給吃了不成?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將這個可怕的想法給甩出腦外,還是決定從身上阿讚羅斯的化身上入手。
他想試著和阿讚羅斯的化身溝通,開發這個賜福的對應能力。
“阿讚羅斯?”
他低下頭來,試圖與身上的觸手對話,而果不其然,在他開口這個名字之後,他身上一直隱身的金黃色觸手便現了形,微微扭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卻並未離開費舍爾片刻。
看來,它是能聽見自己說話的。
費舍爾看著身上盤踞著的滑膩觸手,一時也分不清它哪邊是腦袋哪邊是尾巴,或者說對這個化身而言本身就沒有這樣的概念?因為費舍爾也沒在它的身上發現任何可以辨認的器官,類似於口器眼睛之類的...
在它的身上隻有如金色漩渦一般的氣泡吸盤與淡粉色的反映出奇怪質地的身體,很容易讓人就忽略掉它的存在。
思考了一下,費舍爾還是試探性地問道,
“阿讚羅斯,你能稍微改變一下賜福的方式嗎?我需要使用非凡的力量來解析其他混亂權柄的性質,如果隻是躲藏起來的話我什麼都做不了。”
“......”
它一言不發,好像被費舍爾呼喚出來就一動不動了。
“那你知道該怎麼處理生命混亂的事情嗎,祂鎖定了這個世界的一個孩子作為存在的基座,有沒有除了將那孩子給吃掉之外的方法來獲取所謂的至寶?”
“......”
依舊什麼回應都沒有,這不免讓費舍爾感到有些失望。
這家夥明明是聽得見費舍爾說話的,不然也不會一呼喚它就顯形跑出來了,可無論他現在問什麼,這觸手都像是聽不懂話一樣裝死,真的是雞肋...
嗯,等一下!
也就是在此刻,費舍爾的腦內突然閃過了一個靈感。
對啊,自己現在說的是納黎語,所以有沒有可能,這個觸手不是不回應他,而是壓根聽不懂他說的話?
想到這一點的費舍爾倒吸了一口氣,看向身上這神隻化身的觸手不由得內心有一些五味雜陳。
你說它不厲害吧,它甚至能為你隔絕其他所有權柄的影響,甚至於還能自主選擇屏蔽讓潘多拉的義眼都無法發揮作用;你說它厲害吧,它卻連你所用的語言都聽不懂,所以這段時間它待在自己身上其實也是啥也不知道,就這樣睡著?
可問題是,除了納黎語之外它聽得懂什麼語言呢?
費舍爾考慮了一下,先嘗試了幾種這個世界比較古老的幾種語言,類似於與卡度語很類似的古人類語,天使的語言也嘗試了一下,但無一例外,它都沒有任何反應。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那就是亞人娘控所使用的語言。
但費舍爾不會說這種語言,便隻能依靠亞人娘補完手冊的翻譯功能將它寫出來,不知道這個觸手能不能讀懂...
說乾就乾,他把先前問的一個問題給拽出來抄寫了一遍,又找了一張紙過來,歪歪扭扭地將那些特彆難寫的方正字體給寫在了紙上,又試探性地放在了這觸手的麵前。
他有些不太確定自己的猜想對不對,萬一它是聽得懂其他語言的,就是單純地不想理會自己,那可真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不過好在,幸運之神是站在他這邊的,在他拿起那張紙條之後,那如鹹魚一樣的觸手終於有了反應,豎起了自己的末端“吧唧”一下摁在了那紙之上。
隨著一陣富有規律的蠕動之後,上麵的墨水便完全消失不見了,再過了一兩秒之後,它便好像是讀懂了一樣突然發出了聲音,
“……&%%¥……#¥%!”
這說的是亞人娘控的異世界語?
但費舍爾完全聽不懂,隻能再抬起紙,示意它將內容寫在紙上。
眼看如此,阿讚羅斯的觸手便又重新“吧唧”一下扣在了那張紙上,在上麵重新凝聚成了一行非常規整的方向文字,費舍爾讀不懂,又重新手抄了一遍回亞人娘補完手冊上讓它來幫忙翻譯,
“你寫的漢字真的好難看,比你媽的還難認。”
“......”
費舍爾眨了眨眼,有些呆愣地看著亞人娘補完手冊上這些翻譯過來的納黎語,又轉頭看向身上百無聊賴地搭在自己身上仰起末端看著自己的小觸手,好像在這一刻從它完全沒有五官的外表上看到了一種長輩的說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