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
真是稀奇,不過費舍爾也知道伊麗莎白並不是多喜歡小動物的一個人。
她養狗純粹隻是因為它們聽話,所以大概就算它們全死了也並不在意。
他們很快就坐上了馬車,按照原本的計劃先去費舍爾剛剛說的教會學校,在那之後他們就會離開聖納黎前往度蜜月的皇家私人海灘。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引發轟動,伊麗莎白還特意選了一輛低調的樞機馬車,就連隨行的警衛都沒帶多少,反正皇家海灘那裡也有仆人就是。
值得一提的是,艾麗西亞也被帶上了,在後麵隨行女仆的那輛車上。
這幾天過去她晚上做夢的情況也越來越嚴重,埃姆哈特甚至都被嚇得晚上不敢和她待在一起了,費舍爾擔心將她留在黃金宮內會出事就讓她一起跟上了,伊麗莎白也不甚在意。
在馬車即將駛離黃金宮的時候,好像在門口等待多時的大臣冒昧攔下了車輛,將好幾份信件交給了前麵開路的黛安所坐的馬車,但前麵的馬車卻並未因此停留,看起來也沒有要將信件交給伊麗莎白的意思。
“看穿著,剛剛攔路的應該是內閣的大臣吧,他遞交過來的信件不看一看嗎?”
“不用,現在什麼事情都比不上接下來的蜜月...其次就是,我知道那封信的大概內容,也沒必要看。”
伊麗莎白保持著微笑,極其耐心地一邊為費舍爾解釋,一邊將馬車內準備好的甜點用叉子叉起,喂給費舍爾吃,
“他們先前向我上報過可能有大陸東側的境外勢力想要刺殺我的事情,但我現在依舊不帶守衛出行,那些信的大部分內容都是關於這方麵的勸諫的。至於另外的信件,要麼是關於北境梧桐樹的那位【鳳凰】的,要麼就是南大陸紅龍廷的,全部都交給黛安處理就好。”
伊麗莎白每說一個地方,費舍爾的頭上就冒一點汗。
你說巧不巧,她說的這些“敵對勢力”都和他好像大概也許有那麼一丁點關係。
尤其是在提到“鳳凰”的時候,伊麗莎白臉上的表情還帶著一點陰影,好像在咀嚼一周之前那與自己對峙的瓦倫蒂娜那樣。
費舍爾吃著伊麗莎白遞過來的甜品卻一點不覺得甜膩,隻覺得口腔裡火辣辣的,但麵上他卻極其自然地轉移了話題,說起了原本他也的確應該關心的內容。
他瞥了一眼前麵開路的那輛馬車的方向,開口問道,
“那位黛安是什麼時候來你身邊的?”
“不要在我麵前提彆的女人哦,乖乖。而且,你在轉移話題哦...”
“......”
熟悉的人總能揭穿你的一切想法,被看穿了費舍爾也不想再掙紮,他隻是說道,
“...隻是難得看你這麼信任一個人,所以感到好奇而已,畢竟先前的一切事都是她來幫忙。”
“嗬嗬,費舍爾,除了你和我自己之外,我從來不信任何人,黛安也是這樣。她是蛇頭街道出身的一個貧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部都靠她自己,工作努力、吃苦耐勞、任勞任怨...關鍵在於,她懂得知進退。”
工作努力、吃苦耐勞、任勞任怨...
那可不,隻不過人家做這些可不是為了前途或者是修福報,人家再在你手下努努力打工估計就要把這世界弄爆炸了。
不過,如果說黛安有這麼一條清晰的人生脈絡,那麼她到底是這個世界的人信奉了外來的混亂,還是從意識上就是從屬於混亂的存在?
“而有了這些優點,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滿足她的所需,這應該算是等價交換,我們都能滿意。”
“...恐怕也不是所有人都滿意的吧,不然為什麼那些人要準備行刺你呢?”
費舍爾並不擔心那些人對伊麗莎白的行刺,說到底,那些小國來的人類再如何厲害,在能和瓦倫蒂娜這種抵近神話的鳳凰麵前過招的伊麗莎白麵前都是小菜,而這恐怕也是她有恃無恐地出行的緣故。
“因為總有一些事總不能讓所有人滿意的,要麼是我不滿意,要麼是其他人不滿意,而我永遠都會選讓我滿意。不滿意的人總會對滿意的人有怨恨,所以才會來刺殺我。同樣的道理,費舍爾,如果是那位北境的鳳凰要來刺殺我,就在你的麵前,你會保護我嗎?”
“......”
伊麗莎白的話鋒一轉,好像她話語裡的“滿意和不滿意”的論調隻是鋪墊,而當她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費舍爾才終於堪堪意識到這些天她提都未提的“關於其他女性”的事情終於再一次浮出了水麵,哪怕隻是這樣一句玩笑一樣頗為委婉的問答。
“...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伊麗莎白。”
“真是狡猾,我的乖乖。”
伊麗莎白依舊微笑,但卻並未提是否對這個答案滿意。此刻,樞機的馬車正好搖搖晃晃地停了下來,他們也終於微服私訪來到了費舍爾指定的目的地,他以往生活的教會學校。
伊麗莎白拉開了窗簾,看著外麵的場景對著費舍爾邀請道,
“我們進去看一看?”
“...不了,在這裡看就足夠了。”
他來到這裡隻是為了回收亞人娘控留下的賜福,倒也不是真的想去看看他長大的地方是什麼樣。他銘記這裡全然是因為特蕾莎修女,在她去世之後,他便再沒來這個地方過了。
現在再掀開簾子一看外麵,更是覺得與記憶之中的地方相差甚遠,顯得那樣灰敗而沒有生機。
他好像在院牆之上看到了一點點細密的金色光點,一點靈感被觸發的同時,他便認出了那是亞人娘控幾十年前留下的痕跡。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對準了外麵圍牆上的光點,那光點便宛如受到牽引一樣飛向他,連帶著飛過來的,好像還有一連串模糊的景象。
他看到了一個放浪形骸的人伸著懶腰離開了這座教堂,而身後,一位極其年輕的、穿著修女袍的少女正在門口擺著手目送她離開。
緊接著,費舍爾忽而覺得自己胸口處的亞人娘補完手冊突然變得灼熱起來,一連串的虛幻金色賜福也湧上了他的視線,
【你解鎖了新的阿讚羅斯的權柄碎片】
【偉大的阿讚羅斯是茫茫宇宙中極為強大的神隻,擁有著其他神隻難以想象的複雜偉力,當你從隱秘的塵埃之中拾起祂的存在時,便能一窺祂難以想象的力量的一角(發一條50)】
【你已解鎖的權柄:“隱秘”(50%)、“集合”(10%)】
【隱秘:你已經能較為適應喪失褪去其他一切權柄時的生活了,這與掌握隱秘的權柄有密切的聯係,接下來你將會學習在隱秘的賜福之下使用其他權柄力量(超凡力量)而不被發現的技巧。你解鎖了你的超凡能力,但過量的運用依舊可能會導致隱秘賜福的失效。】
【集合:阿讚羅斯擁有著衍生任意相同性質並將之聚攏的能力,這意味著你擁有複製某些物品與權柄力量的能力,與更多的亞人娘親密相處以解鎖複製點數,消耗於任何可能的複製上】
“那我們現在就走?”
“啊...”
費舍爾點了點頭,還沒從虛幻字幕給的信息之中回過神來,但入眼的伊麗莎白的美麗臉龐卻讓他不由得思考起了一個問題。
他現在天天和身為人類的伊麗莎白在一起,上哪裡去整那什麼“複製點數”去呢?
此刻,他內心中想念其他亞人種女性的心情便油然而生...
但這也算得上是收獲滿滿了,他沒有將這種內心的躁動給表露出來,反而隻是準備先將簾子放下接續和伊麗莎白的蜜月。
也正是此時,在他的視線中,他忽而看見了那教會學校的圍牆邊上,憑空飄浮著一張嘴和一隻眼球...是的,就是那種單獨的脫離了臉的器官。
此刻,它們正在半空中詭異地望著下方費舍爾所坐的這輛馬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