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妮瞥了一眼鉤吻,又看向費舍爾說道,
“我送你回去之前不是還告誡過你,不要沾花惹草麼?你當時被死亡追逐都還能和其他女性有那種關係,而且還是與海洋有關的存在?”
“不是,我...”
仔細想一想他去的時候真的是沒有那方麵的心思的,全程他都是被赫萊爾進攻,從而導致當時他的改過自新改過失敗了。
但一旁的鉤吻還想抓住良機,對於“費舍爾萬年前作惡審判”的案子,他這個全程在第一現場的人可有許多要講的了。
他要告發,在月亮麵前告發費舍爾與赫萊爾的穢亂關係,告他個罪不容誅。
但蕾妮瞥了一眼四周逐漸明亮起來的空間,卻決定收手暫時就此作罷。
畢竟現在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情要忙,她也不太喜歡在外人麵前談論這些私密的事情。
就算在與費舍爾關係匪淺的女性麵前她都知道收斂,更何況在鉤吻在哈蒙哈蒙的根據地之中呢。
她撅了撅嘴,伸手悄然在費舍爾的腰子上一扭,那地方便是原先傳送回來時她印記爆炸的地方,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精準地抓住那裡的。
費舍爾無辜地看向蕾妮,她卻直直瞪了回來,示意“之後再算帳”。
隨後,蕾妮便直起身來,在鉤吻要暢所欲言之前便說道,
“好了,先去看看哈蒙哈蒙那邊的情況吧……祂連海洋的化身都下的了手,如果祂沒和海洋唱雙簧的話,那祂可真是夠膽大妄為的,”
鉤吻直接人傻了,他眨了眨眼,看著眼前略過自己的蕾妮,真的懷疑她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我這裡可有獨家爆料,他都準備大書特書費舍爾的罪狀了,結果你就這麼算了?
鉤吻一下子覺得像是吃了蒼蠅,甚至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被費舍爾欺瞞,現在看著他在外麵沾花惹草後覺得憤怒的小媳婦…
好好好,你都不急,我急什麼?
不對啊!你不急我還要替茉莉急啊!
費舍爾瞥了一眼旁邊捶胸頓足的鉤吻,看來雖然他年齡較大,但身為專一的鯨人顯然對這方麵的經驗不足。
這哪裡是過去了,分明還要在不久之後等著自己呢,隻是現在暫時躲過一劫了而已。
誰叫他回到過去被死亡追逐都還亂來,該的。
不過說起來鉤吻都在這了,大衛跑哪裡去了,方才剛剛解除赫萊爾用不知道什麼方法製造的汙染之後出來就沒再看見他了。
他回頭又問了鉤吻一聲,隻得到了他有氣無力的“在前方”這個答案。
他便跟上了前方漂浮的蕾妮,想起什麼似的對她問道,
“方才她化身弄出來的靈界汙染…”
“!”
一提起這個,蕾妮的臉就燒起來一樣變得紅潤,
“彆說了!”
“?”
費舍爾挑了挑眉,而蕾妮轉過頭來眼神上下掃視了他一圈,隻是不知為何目光總往下瞥。
“…哼!”
她嘴唇顫抖了一下,欲言又止中向前漂浮的速度又更快了一些。
避難所中的能源逐漸恢複,原本昏暗的環境被天花板方向的日光燈給打得明亮。
也正因此,他們從上方墜落而下的這一片區域的真容才顯露而出。
原來此處是一扇黑色大門前的區域,基本上什麼都沒擺放,隻地麵上躺著一條條粗壯的線路從那黑色大門中流淌而出。
此刻,那扇約莫有十幾米的大門微微敞開著,適才哈蒙哈蒙說去檢查便去的那邊,而大衛顯然也在其中。
費舍爾領著蕾妮和鉤吻走向那大門,他稍稍向內打探了一下,在看到大衛正在注視著什麼的背影後才徹底進入其中,
“大衛?”
“……”
費舍爾呼喚了一聲大衛,可大衛卻好像專注地看著眼前的景色毫無回應,讓費舍爾也不得不暫時噤聲,打量起了門內的環境。
卻見這門內的空氣清新,好似雨後的原始森林那樣帶著水汽,讓人精神一震。
而環境也的確如此,此處到處氤氳著各種五顏六色的稀薄煙霧,透過那煙霧,費舍爾看見了大片大片顏色各異、攀附在地麵、牆壁上的某種黑色的有機物…
那黑色的物質緩慢蠕動著,讓費舍爾覺得那東西像是活著的某種生物,卻又說不出來是什麼。
倒是一旁醫學知識豐富的鉤吻皺起了眉頭,蹲下了身子打量起了地麵和牆壁上的這黑色物質,輕聲喃喃道,
“是某種菌絲…”
“菌絲?”
“啊,而且是活的…”
鉤吻撚了撚手上發烏的菌絲粉末,與費舍爾蕾妮一同抬頭看向這大門之後寬闊無比的空間。
卻見地麵之上此起彼伏地躍動著一個個似山頭一樣的小鼓包,在費舍爾可見的視野中,每一個都大小不一,最高的也隻有一人高。
因為此地寬闊,在彌漫的霧氣之中還隱約著更多未被看透的黑色菌絲鼓包。
而那漂浮在半空的大衛看著眼前這些大大小小的菌絲鼓包,手臂和身軀竟然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費舍爾看到了他的異狀,便來到了他的身後,對他問道,
“你發現什麼了嗎,大衛?”
仿佛是費舍爾的這一句開口才將眼前的人工智能從那怔愣的表情中喚醒,他愣愣地轉過頭來,表情帶起了一抹有一些突兀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卻見他搖了搖頭,對費舍爾說道,
“沒有,費舍爾先生…但就在剛剛,那位哈蒙哈蒙神隻告訴我,這些…就是祂所說的…活下來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