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底的惡魔一旦被解放出來,就會不可抑止。
直到猶如惡鬼一般嗜血的把這名黑人的氣管扯出來,大動脈拔斷,熱辣滾燙的鮮血淋在自身的胸膛,陳駭仿佛過了半個輩子,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
自己做了什麼?
用柯爾特M1911半自動手槍射殺了三個人,然後追著一個人,把他的氣管拔出來,大動脈拔斷,鮮血滾燙的噴射。
那鮮血噴射的黑人那恐懼的臉容上,仍然殘留著看見人世間最可怕,最恐怖的變化。
腎上腺素逐漸消去的陳駭,頓時感覺到四肢酸軟的攤在被自己扯斷氣管,拔斷大動脈,正在噴血的黑人屍體上。
“哈···哈···呼呼呼····呼··”
陳駭大口的呼吸著,渾身被鮮血噴的黏糊,臉容有著驚緊,雙眼瞪得很大,但並不是恐懼,也並不是害怕。
“這是我做的!”陳駭感覺有一些惡心和反胃,不是因為殺人反胃和惡心,而是鮮血太衝了,完全衝著自己來噴,大量刺激性的味道和畫麵以及自己做的事情,讓他精神和身體狀態都有點不適,但也隻是有點不適。
在此之前,他雖然殺過雞,但還是沒有如此直觀的殺死一個人。
親手剝奪了一條生命,外加使用柯爾特M1911半自動手槍射殺三人後,陳駭感覺到一絲的害怕,那隻是一絲,但更多的是在大口喘著氣中,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安全,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感受到自己的活著感。
通過殺死了他人,陳駭感受到了自己的存活感。
在喘聲中,陳駭不自覺的勾起一抹鮮血嘴角,居高臨下的看著被自己拔出氣管,扯斷大動脈的黑人屍體。
一種肆虐,殘暴,冷血,居高臨下的蔑視,掌控生命,殺戮生命的獰笑在他那鮮血的臉容上浮現。
“能夠掌控他人的死活實在太快活了。”
這是一種無與倫比的肆虐感覺,掌控他人的生死,是任何生命至高無上的精神享受。
陳駭甚至感覺自己可能有一些殘暴不仁,冷血無情,瘋狂嗜血,猙獰癲瘋的本性。
但他知道,那不是真實的。
這一刻的時刻,隻是從安全,文明的社會,來到需要殺人才能活下來的社會,從一個原本是被壓抑的老實人解放出肆無忌憚的天性。
三十年來把他壓抑成為‘老實人’的枷鎖斷裂,迅速的就讓陳駭解放出恐怖的野性。
野獸出籠,已經沒有能夠禁箍他精神和行為的枷鎖了。
陳駭在這一刻,麵對著被自己殺死的屍體,沒有一絲的害怕,甚至在解放出冷血殘暴的野性後,想要大聲,暢快淋漓,惡獰地笑出聲。
想要毫無忌憚,放肆大笑。
“呲——————”但驟然劇烈的痛楚把他從精神快感上拉了回來。
剛才腎上腺素激增,陳駭還沒有感覺到什麼問題,哪怕是剛剛腎上腺素消退,陳駭處於複雜的精神快感之中,隻是感覺到肉體的虛軟和乳酸堆積的酸軟無力,並沒有感覺到其他。
不過接下來的,就是劇烈的痛楚傳遞到自己的身上,讓臉容並不怎麼好看的陳駭呲牙咧嘴的猙獰起來。
他的左邊鎖骨下方的肌肉位置卡進入一枚彈頭,以及右腿大腿處也中了一發子彈,疼得陳駭臉容忍不住的扭曲了一下。
陳駭感覺自己從沒有試過如此劇烈的疼痛。
在原本和平的國度,他哪裡機會嘗試過被子彈打中,和彆人打架的事情也在成年後根本就沒動過手了,就算是刀傷也不過是切水果的時候,被水果刀切傷手指表麵皮膚和纖維,流出少血的鮮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