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被他氣場嚇住,全都滑到何煥背後,膽子最大的才敢搖搖頭。
“因為他不好好訓練,在這裡不好好訓練就會挨罰,你們想挨罰嗎?”
何煥覺得小孩子們都快哭了,小小手掌揪得他訓練服全都勒緊。
尹棠居高臨下看人時顯得格外冷淡,眼神凶且銳利,小孩子見了便不敢亂說話,比和自己耍賴頑皮要聽話得多。
“不想挨罰就聽話訓練,速戰速決,現在開始。”尹棠冷聲最後通牒,“到你們教練麵前站好一排。”
小孩子最擅長憑本能看人,何煥看上去冷漠拒人於千裡之外,但卻耐心脾氣好,即使真的不耐煩也不會輕易流露,說話慢悠悠,孩子們欺負他全無心理負擔。
但尹棠不同,他不怒自威瞥人一眼,成年人都得心裡咯噔嘀咕,是不是哪裡惹他發毛,更彆提小孩子。剛才還跟何煥撒嬌腿疼牙疼胳膊疼的小不點全都老老實實站成一排,大氣不敢出,戰戰兢兢偷瞄尹棠,仿佛怕他把自己生吞活剝。
尹棠很滿意現在的教學氛圍,側頭問何煥:“你在教他們什麼?”
“畫圖案。”
“教這麼無聊的內容小孩子願意聽才怪了。”
“但這是基礎,我們小時候都是這樣學過來的。”何煥忍不住為自己的啟蒙教育正名。”而且其實挺有意思的。”
“那你快畫,一會兒安保室該下班了。”尹棠一副懶得和他爭辯的表情說道。
何煥便隨便在冰上用刀刃深深踩出一個圓,抬頭對小孩子們說:“按照這個痕跡滑,儘量控製刀刃的力量
,爭取一模一樣。”
“就這?”尹棠忍不住說,“就一個破圈有什麼好練的?”
“他們剛學,這個就是最基礎的。”何煥說道。
尹棠一副你怎麼這點腦子都沒有的表情說道:“你滑個複雜點圖案,夠折磨他們一個下午的那種。”
何煥恍然大悟,趕緊在圈裡添上兩道S型長線。
看著在自己畫得圈裡暈頭轉向的小孩子,何煥終於稍顯放鬆,靠著墊子喝口水,對尹棠說道:“這比拿世界冠軍難多了。”
“小孩子最好收拾,是你太笨。”尹棠不以為然笑了笑,“對了,謝謝你的三個名額。”
何煥愣一下,像是沒反應過來尹棠跟自己說謝謝,半天才哦了一聲,“不用客氣,奧運賽季一起加油就好。”
“奧運賽季可和你之前這幾個普通賽季不一樣。”尹棠對何煥輕描淡寫的語氣不滿,斜著瞪他一眼。
何煥忙著扶剛摔倒的小孩子,什麼都沒看見,隻是順口回應,“我記得這也是你第一個奧運賽季。”他回頭時話已經說出口,對視著尹棠凶意殺機的目光,知道可能又說錯了話為時已晚,隻能歎氣,“我就不該長這張嘴……”
他這樣說,尹棠倒覺得自己生氣實在太沒意思,可又按捺不住教訓何煥的心,“你也知道自己禍從口出,之前那個采訪看得胡教練都血壓拉滿,實話就算要說,也不能以實話的方式說出來,尤其是說給媒體,懂嗎?”
“懂不懂都已經說了,隨便吧。”
何煥不像尹棠從小在國家隊,被媒體圍著轉,打交道經驗多自然會應付,他和同齡人交流都很少,自然不留心注意話術,雖然也有挑事兒的人挑何煥話裡的毛病過度解讀,但畢竟剛拿下世界冠軍,還創造了自由滑曆史第二好成績,暫時沒人找他麻煩。
尹棠懶得和他講道理,看了看手機,眉毛又蹙回一起,“都教了這麼半天,還沒下課?胡教練還等你們呢。”
“這才多一會兒?”何煥雖然不喜歡吵鬨的小孩子,但聽話的小孩子勉強可以應付,此時已經不那麼局促了。
尹棠才不管這個,跳回路上朝冰麵幾個小孩子喊:“你們幾個,學會了嗎?”
他聲音比摔倒過的冰麵都涼上幾
分,小朋友哪敢說不,點頭的速度都快趕上啄米。
“好了他們學會了,可以走了。”頗為滿意自己的教學方式,尹棠略顯得意地笑。
何煥現在覺得尹棠比這些小孩子還難應付,但時間確實已晚,讓胡教練等久也不是道理,於是跟其他助教說一聲後與成明赫還有陸鹿鷗隨尹棠去國家隊訓練中心報道。
雖然是臨時訓練,但手續卻格外複雜,全部錄入後已是將近晚上七點,胡教練留幾個人吃飯,何煥卻急著去找謝老師先一步離開。
宋心愉讓他晚上過去,他是不敢遲到的,再加上迫不及待知道自己奧運賽季選曲,何煥走在街上的腳步都顯得比其他奔波路人更輕快。
老年大學八點一過就會變得格外安靜,長長走廊隻有何煥的影子被昏黃溫暖的頂燈拉長。他人還沒走到舞蹈教室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的音樂,戀戀柔情百轉千回,這曲子熟悉到他一聽汗毛就炸起來,門都忘記敲,三步並做兩步衝進門。
“教練,我絕對不要滑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滑冰的小孩子往往很聰明,但越是聰明小孩越讓人頭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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