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過分的是,即使現在我們去阻止,給她寫信,也攔不下來她了。”
索妮婭摸著自己的下巴:“好嚇人的直女,好哈人啊。”
“有何寶貴意見?”瑪莉亞抱著手臂。
“路易莎姐妹有點傲嬌。”索妮婭壞笑著說。
“所以?”瑪莉亞挑了下眉。
“所以她八成會飛速趕過來,但又不承認自己怎麼怎麼地,最後會留在當地,吃了個啞巴虧的幫我們建設哈姆雷特鎮,哦,還得小梅吊著她才行。”
“太壞了。”瑪莉亞憋著笑。
“傲嬌如果不退環境,那說明環境有問題,你懂吧?”
…
路易莎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孩呢?
梅琳娜在去往郵局的時候在想。回憶起學院中的生活,自己在學院的人生是毫無保留的灰白色,圖書館是她的囚籠,宿舍則是她放風的地區。她如饑似渴的尋求著知識,尋求著加入這個世界的真正途徑探索者】的道路。在如此狂熱、迷亂、熱忱的灰白色求學路上,有著一抹彩色。
那就是路易莎。
她熱情洋溢,有著陰鬱幽深的梅琳娜沒有的小女孩似的悅耳嗓音,有著梅琳娜所沒有的激情。
她總是一副優雅但俏皮的樣子。
這抹彩色將灰白的畫像塗上了生動的色彩。
她們常常一起爭論,討論著晦澀難懂的神秘學儀式,做著種種驚人的辯論與研究發現。甚至因為宿舍裡沒有暖氣,曾經在同一張床上作著同一個夢,是個誌同道合的人。在臨出發到哈姆雷特鎮之前,路易莎曾經挽留過自己,自己也邀請過對方。
但兩人都失敗了。
她沒因她的莫德留步,她也沒因她的蘇陪伴。
現在有這個機會,她會來嗎?
會因為我來嗎?
梅琳娜麵有點發燙,她自信於對方也許會因為自己而來,又害羞於對方會因自己而來。
這份虧欠,就像是檸檬的蜜糖,濃鬱的檸檬蜜糖,哦,酸的讓心裡有點發虛,哦,甜的讓人發膩。
懷著一顆被檸檬蜜糖泡製的心,梅琳娜寄出了信。
……
王都,一棟公寓樓。
在房間裡麵的人聽見了外麵傳來的歡呼聲與吵鬨聲,不耐煩的放下報紙。
這是位看著非常可愛的小淑女,有著略帶嬰兒肥的臉蛋,白皙的肌膚看著非常討人喜歡,大大的蔚藍的眼睛有種湖泊般的清澈感,一手抓著報紙,另一隻手呢?則握著卷發器,正在打理自己栗色的長發。
“我親愛的親愛的陪伴者,請您能為您的朋友挪挪窩,看看外麵那群酒鬼、農夫、手工藝者以及采集者們又鬨出了什麼麻煩嗎?”
她對著窗戶邊喊著。
窗戶下麵是一隻懶洋洋的橘色發條貓,窩在貓窩裡,喵嗷嗷的打著哈欠,聽見了小淑女的呼喚,才又懶洋洋的用貓爪子蹬了蹬貓窩,短暫的取消了自己的重力漂浮了起來,貼在玻璃上。
“喵嗷……”
她斟酌著發出了喉嚨的叫聲,然後用肉球拍了拍窗戶玻璃:
“是一個獵團歸來了,喵嗷,好大的龍,他們獵了一隻好巨大的黃龍,喵,這應該是難得的勝利,你確定你不過來看一看麼,路易莎?”
“龍?哈!”
路易莎嗤之以鼻,“黃龍!”
她用可愛的嗓音說道,“怎麼樣可悲的獵團才會拿黃龍做遊行的資本啊?最少也得是紅龍。”
“喵,黃龍可是有很多高等級的品種的,依我之見,你這是看著哈姆雷特鎮的報紙,心情正抑鬱著呢,被人打擾,就想要隨便抓個人出氣,哈啊,我早就知道你是這種人了,那麼想她,去找她啊。”
“你!”路易莎發脾氣之餘,為自己又感到悲哀。
自從那個女人她絕對不提這個傷自己心的女人的名字!離開之後,她連吵架都不是自己的貓的對手了!這隻貓,這隻貓!就像是抓住了一個致命弱點不斷給予痛擊一樣,每次都打的她沉默不語。
發條貓團子見自己擊沉了路易莎後,便得意洋洋的漂浮下樓,喵嗷喵嗷的提著熱牛奶、報紙、信件上樓。
小淑女已經窩在沙發裡,渾身的魔法因子都有著種破敗的氣息。
放在維護架上麵的武裝更是因為主人的魔法因子頹廢而沒有光澤。
發條橘貓用貓爪子拆開信件,忽然喵了一聲:
“喵?有你的信!”
“……”路易莎保持自閉狀態,嘀嘀咕咕道,“管它呢,什麼鬼信件呢,估計又是跟我求醫問藥的同時,忽然說什麼‘醫生醫生,你的藥怎麼沒有效果啊,哎呀,太貴了嘛,所以我一份分成兩份吃了,所以,醫生醫生,你的要怎麼沒效果啊?’,啊,煩死了。”
“喵?你真不看?”
“不看。”
“喵嗷,那看來我隻有把這份來自於梅琳娜小姐的信給…”
嗖!
發條橘貓跟隨著自己的朋友夥伴多年,見過無數次夥伴用神奇的靈藥治愈患者。
而這次,她又見證了一次醫學奇跡。
垂頭喪氣,麵容枯槁,宛如塚中枯骨的路易莎在看完信件之後,腰杆挺直,表情優雅從容,嘴巴裡忽然說出“嗬,這個小妖精還是忘不了我……”她看了眼發條橘貓,忽然不屑的哼了聲,“她心裡有我。”她得意的眯著眼睛甩甩手,“當我是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發條橘貓悄悄地給家裡收拾行李。
果不其然。
淩晨駛往哈姆雷特鎮的第一班車,她們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