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紅著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徐氏和張貴年。
“娘、大哥,當年小弟推我下河,你們是不是都知道?”
張貴年眼神躲閃道:“小妹,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說你現在不也還好好地站在這裡嗎?”
張氏如遭雷劈,眼眶裡瞬間湧現出淚水。
這些年她一直懊悔自己不小心,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蘇大江和蘇家。
可她從來沒想過,這一切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她疼愛的小弟張二旺故意的。
“我還活著小弟就沒錯了是吧?當年如果不是當家的,我已經淹死了!”張氏用儘全身的力氣吼出這句話。
徐氏輕哼一聲,不在意道:“要不是你小弟,你哪裡會過上這樣的好日子?說起來,你要謝你小弟才對!”
張氏渾身一顫,覺得荒唐又可笑。
當年張二旺差點害死她,現在她還要去感謝這個殺人凶手,這是哪門子的歪理?
張氏又哭又笑,“娘,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你不是常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以後你就當我死了吧。”
“死丫頭,你彆以為嫁人了翅膀就硬了,想甩開老娘?門都沒有!”
說完,徐氏怒氣衝衝地伸手想要扯張氏的頭發。
蘇大江眼疾手快,一巴掌拍開徐氏的手,把張氏護在身後。
“二娘嫁給我,就是我蘇家婦,你現在打她,是對我蘇家有什麼不滿嗎?”
蘇大江當了幾個月的捕快,又經常審問犯人,身上隱約多了一絲官威,加上他人高馬大的,徐氏瞬間就被鎮住了。
“我和二丫開玩笑的……”徐氏乾笑兩聲,“大河,那二旺的事?”
“我隻是個捕快,幫不了你們。”
見蘇大江油鹽不進,徐氏的臉沉下來,而後抬頭討好地看著蘇有民和蘇老太。
“親家……”
蘇有民和蘇老太極有默契地移開眼,裝作沒有聽見。
徐氏氣得七竅生煙,咬牙切齒道:“親家一場,你們不幫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見還是沒有人說話,徐氏氣得抬腿就走。
張貴年走在後麵,冷聲對張氏道:“張二丫,你就是個白眼狼,家裡白養你這麼多年!以後你有事,可彆指望家裡幫你!”
【呸呸呸,你們幫二嬸什麼了?】
【難道是趁著二嬸殉情了,一家子上門威脅我爺奶賠錢,不賠錢就不允許我二叔和二嬸下葬?】
【你們的臉皮厚成這個樣子,當年建城牆時就該用你們的臉去糊,指不定還能抵禦外敵呢】
宋雲強的嘴角在上揚和癟嘴之間反複橫跳,用張家人的臉去糊牆,也不是不行,或許真能擋住敵人呢。
張貴年見張氏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頓時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臉色洋洋得意。
“既然你也說了我是白眼狼,那以後不管有事沒事,都請你彆來找我這個白眼狼。”張氏寒心道。
連她被張二旺推下河,他們都當做不知道,以後她真有事,恐怕他們跑得比誰都快!
真信了他們的鬼話,她也不用活了。
【二嬸威武,二嬸加油懟死他】
張貴年的臉色難看到極點,正想抬手教訓張氏時,餘光看見蘇家人全都眼神不善地看著他。
張貴年放下手,滿臉怒火地抬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