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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未來隻會更加差。”夏亞輕喃。
“因為最好的人才不會選擇留在這裡,那些強壯而有勇氣,有進取心的人都將遠赴其餘地方開疆拓土。
留下的隻會是條件不夠,沒有熱情,頭腦跟技術不好,墮落到無望的人,留在這裡,繼續繁衍後代。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毫無希望。
他們當中的優秀後代會被帶走,這裡的小孩隻要能長大,並且成為勇敢健壯的男人。
一定會不得不去當兵。”
夏亞冷笑一聲,“士兵們表麵上看是保家衛國的誌士,但實際上卻是不幸的窮人,為了獲得固定的配給,有地方住且有衣服穿,才會把自己的身體獻出去當炮灰。
不隻是布裡塔尼亞帝國是這樣,西牙帝國其實也是這樣。
你知道嗎,亞瑟。
我跟阿莉西亞其實回去過鷹角鎮,我們找到了福斯特先生。
他被西牙帝國的一個良心未泯的軍人救了出來,雖然很多地方燒傷了,但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在我們的幫助下,他成功跟福斯特夫人見了麵。
西牙帝國的山川,不會憎恨布裡塔尼亞的河流。”
夏亞注視著夏亞,“你今後若是上了戰場,我也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當然,這並不是讓伱在麵對敵人的時候留有不必要的仁慈。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而是,讓你對生命保持應有的敬畏,無需為了泄憤,去製造不必要的殺戮。”
亞瑟鄭重的點了點頭。
夏亞透過馬車的簾子看向窗外。
“最棒的工人不斷的被挑走,而這些剩下的人,都是可悲而墮落的。
最後終將沉淪在貧民窟底部的深淵中。
那些人才宛如醇酒,他們被抽走之後灑在世界各地,成為新的血液輪回,四處繁衍。
而留下的人,就像是殘渣,他們被隔離開來,全部泡在一起,變的粗鄙而殘忍。
他們變成殺人凶手的時候,也大多隻是不小心徒手把人打死,愚蠢地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儈子手。
他們犯罪時沒有膽大包天的勇氣。
有人是用鈍刀捅死自己的朋友,或者用鐵罐頭砸爛朋友的頭,然後坐下來等待警察的到來。
而那些在雇主那裡受氣的丈夫,隻會將氣出在女人身上,毆打自己的妻子,將她們打的鼻青臉腫。
但對此,這些女人無可奈何,她們有小孩要照顧,要靠丈夫養家糊口,她們不敢讓丈夫坐牢。
每當這類案件鬨上法庭時,被毆打的妻子總是會哭個不停,哀求法官看在小孩的份子上將丈夫放了。
妻子們變成了尖叫的潑婦,或是變的精神萎靡,像一條狗一樣搖尾乞憐,就算本來還殘存著一點未嫁時的那種矜持與自尊。
此刻也消磨殆儘,一不小心就會墜入墮落與下流的深淵。”
馬車在街道的儘頭停下,亞瑟與夏亞一同走下來,在這貧民窟內站定,夏亞的話語還在繼續。
“一個階級之所以能夠保持優越地位,是因為另一個階級的持續墮落。
工人們被持續的隔離在貧民區內,當然就無法擺脫隨之而來的墮落。
一個發育不良的矮小種族就這麼被創造了出來。
你相信嗎,亞瑟。
在未來,這裡的銀行、工廠、飯店以及辦公大樓會越建越多,土地也會越來越昂貴,房租也會因此飆升。
而這些付不起房租的,也會如同這些人一樣,往這裡聚集,貧民窟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亞瑟的麵色有些蒼白,不過他咬了咬嘴唇,眼中燃燒著不明的火焰。
“正如拿破侖所處的那個時期一樣。”夏亞說。
“這是一個動蕩的時代,也同樣是一個充滿機遇的時代。
人民急需變革,但是,你能否像拿破侖一樣,成功抓住機會,又能否不像他那樣走向墮落,還要看你自己的選擇。”
亞瑟回過神來,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老師。”
這時,一側傳來的騷動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一個七尺高的漢子正跪在一個肉攤麵前苦苦哀求著,身側還站著一個大哭著的,枯瘦如柴的孩子。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孩子不是心眼壞,隻是他一年多沒吃肉了,心裡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