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成功重新截斷了入口,已經進入平原的西法蘭軍隊跟外界的軍隊聯合起來夾擊他們怎們辦?
羅米爾鎮的防守難度會呈現幾何倍數的提升,就算有支援也是如此。
用皇都為誘餌,沉沒成本太大了。”
“或許,在他的眼裡,皇都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伊莎貝爾低聲輕喃著,他想起了夏亞跟阿莉西亞在南方的見聞。
如果說,維克托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在南方建一個新國,那麼,皇都對於他來說就不是那麼重要了,但對於敵人來說卻是非常具有誘惑力的誘餌。
如果能借此緩解來自西法蘭帝國的壓力,那麼他就能抽出兵力全力應對西牙帝國,徹底終結這場在在布裡塔尼亞國土上的戰爭。
而如果讓他終結了這場戰爭,他的功績就足以抹平皇都守衛上的不利,甚至威望更甚。
當然,如果那位天命的皇帝在他終結這場戰爭之前出現,並且成功終結了這場戰爭,那就是另一種結果了。
戰爭是最快,也是最容易獲得功績的方式,沒有了戰爭,那位天命的皇帝就無法快速的獲取威望。
維克托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選擇了以皇都為誘餌這種冒險又激進的方式,加快戰爭的進程。
現在這場戰爭已經逐漸的陷入焦灼,無論是對方還是布裡塔尼亞都迫切的需要尋求改變。
維克托的這一手,其實也正是布裡塔尼亞以及西法蘭的共同期望。
不過,最終究竟是誰獲得了利益,那還要看戰鬥的結果了。
“皇都可是有一百多萬人!”亞瑟難以置信的說,“這麼多人,就這麼舍棄了?”
“為了權力,沒什麼不是他不可以舍棄了。”伊莎貝爾的眼中也滿是寒意。
“布裡塔尼亞絕大多數的貴族可都在皇都!”亞瑟說,“他就不怕招惹到這些貴族嗎?”
“大概在一周前”丹的聲音在一側傳來,“攝政王維克托在距離皇都一百公裡外的伯明克堡舉行他女兒的十八歲成人禮。
邀請了很多貴族參加,絕大多數維克托一係的貴族都離開了皇都。
而一部分他的反對者,則覺得戰爭時期不該如此鋪張浪費,所以留在了皇都。
所以”
“留在這裡的都是維克托的反對者。”伊莎貝爾麵色陰沉的說。
丹在一側道,“顧問,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儘快離開這裡。”
亞瑟沒有說話,他望向逐漸洶湧,甚至逐漸將街道堵塞的人流。
皇都後方是廣袤的平原,躲藏在皇都中至少還有掩體,而如果通過平原逃離,西法蘭的騎兵可以輕易追上。
但是,如果待在皇都,那基本上也是等死。
像這種侵略戰爭,侵略者一旦攻入皇都,那麼也必定會燒殺搶掠一波。
“伊莎貝爾。”亞瑟背對著她道,“既然那個人的目的,是為了引誘敵人深入,在之後切斷瑪麗亞大山脈的入口,全殲進入平原的敵人。
他的最終目的並不是毀滅皇都。
那麼,我們隻要守住皇都,拖一些時間就可以了,對吧?”
“理論上,是這樣的。”伊莎貝爾點頭道,“但是,皇都的守衛應該非常有限。
三年前,我了解過這些東西。
我們最主要的敵人是西牙帝國,所有的兵力部署都是以防禦西牙帝國為目的的。
大部分的主力都在南方。
而北方的皇都,則以防守為主,因為有瑪麗亞大山脈的存在,軍隊的部署其實不多。
為了保證能切斷瑪麗亞大山脈的入口,維克托應該把大部分可以帶的主力都隱藏在了那附近。
皇家凱爾特騎士團雖然是精銳,但是數量太少了,再加上附近的駐軍也是不夠的。
但是,這些有限的軍隊要麵對西法蘭軍隊的主力。
我保守估計,西法蘭軍的數量,起碼是皇都駐軍的十倍以上!
皇都沒有大城牆,大概率要進行巷戰,而布裡塔尼亞的騎兵在巷戰中戰力會被極大的削弱。
想要守住皇都,簡直難度登天。”
她看著亞瑟,凝重的說,“或許我們要選擇更理智一些的方法。”
亞瑟沉默了下來,他站在原地,看著四周的人。
人們驚慌的呼喊聲以及哭泣聲如同大海上波濤洶湧的海浪,一波又一波的呼嘯著,衝擊著他靈魂深處的堤壩。
他抿了抿嘴唇,聲音低沉的說。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這些聲音了,伊莎貝爾。
就在幾年前,在鷹角鎮。
那是一片極其可怖煉獄。
從那天開始,我對夏亞說過了。
我要改變這一切,我要讓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任何一個角落。
三年前,我沒有力量,什麼都無法改變。
但現在,我不一樣了,我更加強大,也更加清楚我要做什麼。”
伊莎貝爾沉默了片刻道,“但是,你所要麵對的敵人,可能數以萬計。”
“那我就以一敵萬。”
伊莎貝爾抬眸注視著亞瑟,看著這個她在不久之前才知道是自己親弟弟的少年,目光流轉。
在她的眼裡,亞瑟其實依舊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這也是她為什麼要跟著亞瑟一起回皇都的原因。
她並不放心把布裡塔尼亞交給他。
但是現在,伊莎貝爾覺得,她在亞瑟的身上,見到了一個皇帝應有的東西。
伊莎貝爾忽然想起了幾年前,夏亞對於拿破侖在瓦格拉姆戰役上的表現的評價。
如拿破侖一樣,此刻的亞瑟不是莽夫,也不是神經錯亂的亡命之徒。
相反,他很理智。
他知道敵人的強大,也知道自己身處危險中。
但即使如此,他也依舊未曾後退。
為了保護自己應該保護的東西。
貫徹自己應該貫徹的信念。
堂堂正正的直麵著自己的敵人。
並且期待著,擊敗他們。
這是,為王的氣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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