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隻是一個旅行者。”夏亞說,“以及.一個平平無奇的畫家。”
“你可不平平無奇。”葉卡捷琳娜說,“我聽我請來的老師說,你畫的那副人像,說是達芬奇來畫的都不奇怪。”
葉卡捷琳娜轉過身走了幾步。
“距離你上一次出現已經有一年多了,你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應該不是什麼偶然吧?
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確實是一個旅行者。”夏亞靜靜的說,“我這一次來,是來見證的。”
“見證什麼?”
“見證,一段曆史。”
“曆史?”葉卡捷琳娜皺起眉頭,“你指的是我?”
夏亞的眼中閃爍著微光。
“對於我來說,現在發生的一切,終會成為曆史。”
葉卡捷琳娜明白了夏亞的意思,她那雙蔚藍色的眼眸的光輝黯淡了些許。
“這樣嗎”
她很快就緩和了情緒,含笑道,“那你應該一直跟著我,我這一生,可以載入史冊的事情絕不會少。”
夏亞沒有言語。
接著,她好奇的問道,“你這一年多,都去做什麼了,環遊世界畫畫嗎?”
“在幫一個朋友造一些東西。”夏亞說。
“哦?”葉卡捷琳娜饒有興致。
“聽說過賢者之石嗎?”
葉卡捷琳娜微張了張眼睛,“那個可以點石成金的東西?”
夏亞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石頭,是一個六麵體,很小,大概隻有一個指頭大,上麵還刻畫上了一些符文。
“這是個樣品。”
他隨手丟給了葉卡捷琳娜。
“送你玩玩吧,它可以讓你心想事成,還可以.增加你的壽命,雖然不多.”
葉卡捷琳娜默默的看著那石頭,眼中微光流轉。
如果這東西真的有如他所說的效果,那這種東西在統治者之間都可以說是價值連城了。
特彆是那增加壽命的效果,一些皇帝甚至會願意用國土去換取這種寶物。
而他,卻像是丟一個玩具一樣隨手丟給了自己。
她抬眸看向夏亞,調侃道。
“這是定情信物嗎?”
“我有愛人了。”夏亞說。
不過,葉卡捷琳娜卻不悲反喜,她的眸子亮了亮,調侃道。
“我還以為,你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聖呢。”
夏亞一時無言,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這時,外麵的大門被人推開,一個穿著軍服的士官走了進來。
“陛下,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夏亞,他又變回了剛剛那副平凡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軍官。
但那雙明亮的雙眸,卻很難讓人忽略。
她轉過頭,“走吧。”
她走了出去,夏亞也跟了過去,不過剛一出門就被那士官攔住了。
他略顯警惕的看著夏亞。
“你是誰,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而前麵的葉卡捷琳娜則開口道。
“自己人,奧爾洛夫。”
奧爾洛夫看了他一眼,眼神仍舊不善,但還是後退了一步退出了一條路,夏亞繼續走了出去。
他跟著葉卡捷琳娜的政變軍隊登上了一艘船,他們將順著海路前往聖彼得堡。
葉卡捷琳娜就那麼站在船頭,靜靜的看著遠方逐漸升起的黎明,海風吹拂著她的發絲飛舞,目光略顯幽邃。
在政變成功之前,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而政變失敗的結果卻是顯而易見的,如果直接死了倒是還好,要是像伊凡六世那樣被囚禁在一個地方二十多年,那可就真是生不如死了。
“你說,我們此行會成功嗎?”
“你要相信你丈夫。”夏亞說。
葉卡捷琳娜有些忍俊不禁,“我現在要推翻的可就是我的丈夫。”
“我說,你要相信你的丈夫在禁衛心中的地位。”夏亞說,“你信不信,接下來,你會一路順利,不遭受任何阻攔。”
葉卡捷琳娜自然是不信的。
但頓了頓,她道,“那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什麼?”
“如果,我們到達聖彼得堡後,沒有如你所說。”葉卡捷琳娜的雙眸注視著遠方,眼中躍動著淡淡的微光,“你就留在皇宮,如何?”
“反正,對於你們這樣的人來說,這段時間相當短暫,不是嗎?”
夏亞的眼瞼微收,“我打賭可從來沒輸過。”
“巧了。”她緩緩揚起嘴角,“我也是。”
夏亞笑了笑,“我沒意見。”
葉卡捷琳娜凝視著他良久,片刻後,她轉過頭看向遠方,低聲道。
“其實,我也想情況如你所說。
但政變要是真那麼簡單的話,這個世界上就遍地都是皇帝了.”
夏亞沒有言語。
航程並不遠,所以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他們也終於到達了聖彼得堡的港口。
作為這個國家的首都,其港口需要承載龐大的貨運能力。
不過此刻停靠的船隻卻不多,甚至安靜的一些可怕……
很快,來自聖彼得堡的禁軍從四麵八方湧來占據了海岸,他們排成隊列,昂首挺胸,手持槍械對準了他們的船隻。
似乎是因為之前被抓捕的軍官,聖彼堡的人實際上已經提前得知了葉卡捷琳娜準備政變的消息。
葉卡捷琳娜的眼神也略顯凝重,她的掌心正死死的抓著夏亞剛剛給她的賢者之石,努力強裝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