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滕堡宮內。
馬爾福被押到了位於東側的辦公室內。
費爾明跟貞德都在這裡,他剛剛被射中的傷口也做了簡單的處理。
“我將他帶過來了。”勞倫斯說。
費爾明轉過頭看向了馬爾福,他緩步來到了馬爾福的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又見麵了,馬爾福殿下。”
馬爾福除了負責指揮戰事之外,情報係統其實也是他負責的。
所以某種意義上,費爾明也是他抓的,甚至在剛剛進入蒙錐克堡的時候,費爾明遭受的折磨,可要比貞德要多的多。
毒打是最為其次的,他的指甲被拔光,牙齒被撬開了兩顆,他們想要從他的口中撬出更多的信息。
不過還好普魯士方並不知道費爾明的真正身份,僅僅隻是知道他是他們當中的一員,見從他的口中確實翹不出什麼東西了,他們才稍稍放過他。
否則的話,他估計是絕對無法從那裡麵活著回來了。
或者說,如果不是他逃出來的話,他被執行死刑的時間也就在那幾周後了。
貞德確實是幸運的,馬爾福需要用她從西法蘭那裡換得切實的利益,所以需要保證她的完好無損,至少表麵上不要有什麼殘缺,
談判失敗之後,馬爾福又急需要將她送上刑場,所以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折磨,而在之前的貞德的話,似乎也確實影響到了馬爾福。
貞德被審判的前幾天,費爾明所處的牢區就進來了一個人,被打的奄奄一息。
他們那個牢區每一個剛進來的都是這樣的,也正如貞德所猜測的那樣,牢房滿了。
而費爾明則大方的招呼獄卒說他願意共享牢房。
那家夥費爾明認識,是威廉二世的一個心腹,應該是因為馬爾福在發動政變成功之後,想要清除異己,所以才抓了他。
不過當時費爾明是並不知道的,但是既然是敵人,那麼他下手自然也就不會心軟。
第二天淩晨,他就捂死了那家夥。
這家夥在進來的時候就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所以猝死了也非常正常,不會有什麼人懷疑。
蒙錐克堡這個地方本就人命如草芥。
之所以選擇在淩晨,則是因為那個時間段是獄卒最疲憊的時候。
當費爾明喚醒獄卒告知他那可憐的獄友已經猝死的時候,疲憊的獄卒睜開雙眼,耷拉著沉重的眼皮。
而這時,費爾明則自告奮勇的告知獄卒他可以幫忙收屍,這獄卒自然會同意。
事實上,他丟了一個裹屍袋給費爾明後就直接去睡覺了。
費爾明將屍體放在床上,用床單擋了一下,接著自己就躲進了裹屍袋中。
在墓園的人來的時候,那獄卒甚至還在睡覺。
或許十幾年沒有逃獄的例子發生,讓他放鬆了警惕。
事實上,墓園裡的屍體使用裹屍袋是近兩年的事情,美名其曰是文明的進程,可以防屍臭。
不過實際上他們也沒有對屍體進行掩埋,而是丟在了一個亂葬崗,應該是等一段時間後統一進行焚燒。
費爾明覺得那應該是這個監獄的采購跟墓園合作貪汙的一種項目。
這個采購在其中賺取外快,但他顯然沒想到,自己的這種做法,會創造一個這麼大的漏洞。
除了蒙錐克墓園的人粗暴搬運時他受的傷之外,他幾乎是沒有任何阻礙的就逃了出來。
“重新認識一下。”費爾明開口道,“我叫費爾明·桑德斯,當然,你或許應該認識我的另一個名字—夜鶯。”
馬爾福的雙眸瞬間就紅了,想要掙紮著衝上去,不過被士兵壓製住了。
夜鶯,是他們的情報係統獲得的德意誌分部中的布黨首領的代號。
不過由於這個代號偏向女性向,他們先入為主的覺得這這個首領應該是一位女性,所以在調查的時候也偏向這方麵。
費爾明之所以會被逮捕,是一次被他們認為是夜鶯的女性在跟費爾明接頭。
在逮捕的過程中,那位女性被槍殺,而費爾明則被捕。
現在想想,那個女人之所以會被認為是夜鶯,或許就是因為她是負責傳達眼前這個人消息的一個下線。
“在蒙錐克,還真是受了你莫大的照顧啊。”費爾明嘲弄道,“那時候,你估計也沒想過會有今天這一幕吧?”
他緩緩的直立起身子,冷冷的說,“老集市廣場的木頭、火刑架子都是現成的,將他帶下去,讓他也嘗嘗自己想出來的刑罰。”
馬爾的麵色變了變,他顯然沒想到費爾明會想到直接殺了他。
“等等,你們還要我簽署退位詔書,留著我,絕對比弄死我有用!”
“退位詔書,要你這個皇太子有什麼用?”費爾明的臉上帶著一抹譏諷。
他從一側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張紙,來到了馬爾福麵前,上麵是親筆手寫的退位詔書,甚至還簽上了威廉二世的名字。
上麵書寫的是:
我永久放棄一切作為普魯士王國國王以及兼有的德意誌皇帝所擁有的權力,
同時我解除一切德意誌帝國和普魯士的公務員,所有軍官,軍士,海軍部隊,普魯士陸軍以及曾向我作為帝國皇帝宣誓效忠的一切軍事部隊的職務。
我希望他們能夠幫助在德意誌掌握實權的人,對抗逐漸逼近的無政府狀態危險、饑餓和外國統治以保護德意誌人民,直到德意誌帝國的新秩序建立為止。
此文件由本人親筆簽名並已蓋上皇帝印章
於阿梅隆根,1916年11月28日
威廉。
身為威廉二世的兒子,馬爾福自然無比認識這紙上的字跡,他的麵色更加蒼白了。
“你們找到他了?”
“如果我說,我們一進來就發現了這張紙放在了桌子上,你信嗎?”費爾明問道。
“不不。”馬爾福激動的掙紮著,“你們留著我絕對是有用的,我可以幫助你們收攏軍隊,我可以.”
勞倫斯直接上前用槍托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後腰上,砸的他隻能麵色痛苦的捂著我自己的腹部。
他的臉上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從容,渾身大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甚至因為恐懼與疼痛而不停的乾嘔著,不過最終這種恐懼轉化為了憎恨。
他死死的盯著費爾明,咬牙切齒的說。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最聰明嗎?”費爾明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