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隱藏起來，小心地觀察著，沒有立即現身的打算。
界獸，除了生命特性偏向於‘毀滅規則’之外，最大的特點，就是每一頭界獸之間，都能清晰感知到彼此的位置，乃至於狀態。
而且所有界獸之間，還有某種獨特的聯係方式，可以讓他們隨時保持通訊，類似於一個‘公共交流頻道’一般。
這就注定了，哪怕白夜動手再怎麼快，出手的一瞬間，就會被所有界獸知道自己的存在。
或許如果動作夠快，讓界獸來不及發出示警，其他界獸不會知道自己的實力、數量等詳細訊息。
但一頭界獸忽然失去聯係，也完全足以讓其他界獸意識到有敵人出現，而且還能判斷出敵人的大致實力。
因此，在動手之前，儘可能多收集相關的信息、情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白夜小心翼翼隱匿著氣息，跟在這頭界獸身後仔細觀察著。
其他分身也同樣隱匿行跡，在廣袤的昏暗之地之中，搜索著其他界獸的蹤跡。
界獸的‘密度’比白夜想象中要分散得多。
過了近乎一年的時間，白夜才找到了區區數千頭界獸。
不過通過對這數千頭界獸的觀察，白夜大致可以判斷出，在如今這個時間點，絕大多數界獸，依舊還停留在一階這個層次上。
達到二階的都寥寥無幾，至於三階界獸，至少白夜目前還沒發現。
但並不能完全排除三階界獸誕生的可能性。
白夜可是清楚地記得，在原著中，界獸之間的實力差距拉得可是很大的。
四階頂尖的界獸都誕生了，但還有一些十分弱小的界獸，依舊停留在一階。
不過，就白夜觀察到的，界獸彼此廝殺的場麵來看，界獸的個體戰力，和白夜預估的倒是差不多。
一階界獸，就有八階真神層次的實力。
二階界獸，就能媲美九階真神，且有一燃燒血液的天賦神通，一經施展，戰力還會飆升一大截，效果堪比《斷滅》這一層次的神力燃燒秘術。
當然，這是考慮到了界獸特殊的生命形態，其‘毀滅神力’對正常的‘生命規則’一側強者的神力有著強烈的‘湮滅’特性。
這一特性，使得界獸在對戰‘生命規則’一側強者時，有明顯的克製效果。
這一點也被計算進去之後，二階界獸才有媲美九階真神的戰力。
但對上深淵陣營的強者，就沒這麼好的效果了，大概要降低一個階位。
至於三階、四階，白夜沒遇到，不太好給出準確的評判。
但通過和原著中的描述對比，也能估算出一個大概。
總體來說，若是按照宇宙海的實力層次，界獸確實是極大的麻煩。
哪怕是最弱的界獸，都有在真神層次當中都算得上不錯的戰鬥力，稍微強點的界獸，除了最頂尖、最逆天的那一小撮真神之外，其餘強者彆說對付界獸了，自保都成問題。
更不要說界獸那恐怖的數量，以及最終‘界獸王者’孕育無儘毀滅軍團的可怕威脅。
但對白夜來說，界獸頂多也就算個麻煩點的對手，連大敵都算不上。
觀察了數年功夫，甚至暗中觀看眾多交手彼此交手、廝殺，乃至於吞噬的過程，對界獸這個生命有了足夠的了解之後，白夜才決定動手。
數千頭界獸的位置都被白夜完全鎖定。
考慮到界獸彼此交流的特殊能力，白夜沒有一上來就全力以赴，僅僅隻出動了一萬多分身，平均每頭界獸出動兩個分身去鎮壓。
位於昏暗之地不同區域，數千頭界獸身邊，忽然在同一時刻，爆發出恐怖的波動。
深淵投影降臨，令億萬光年的範圍皆儘被鎮壓。
恐怖的領域壓製之下，數千頭界獸的神力滯澀到了極致，想要動一下都無比困難。
吞噬了整個宇宙海，幾乎所有的小型宇宙之後，深淵世界的成長，也早就達到了一個非常驚人的地步。
哪怕隻是投影降臨，融入領域，威能也遠遠超過所謂的‘至強領域至寶’，達到虛空真神的層次。
就這，還是因為宇宙海的‘至高規則’，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深淵領域的威能。
若是在一個沒有至高規則鎮壓的世界，單單深淵領域的壓製，就足以讓這些界獸瞬間爆體而亡。
不過，這也恰好合了白夜的心意。
若是真一個領域壓製，就將這些界獸殺死，白夜反而不願意。
“界獸代表毀滅規則，而我的深淵，也傾向於毀滅一側。這界獸，和深淵的契合度應該很高。隻是不知道轉化成深淵生命之後，界獸是否還需要遵循‘四大鐵則’。”
白夜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將數千頭被鎮壓得動彈不得的界獸收進深淵世界。
一般的強者對付界獸，要將其鎮壓，必須得動用鎮壓封禁至寶。
而且一般至強至寶層次的鎮壓封禁至寶，還不夠，必須要在至強至寶當中都屬於極品的，才勉強擁有鎮壓一頭界獸的能力。
但對白夜來說，要鎮壓界獸，單單靠深淵領域就完全足夠了，根本不需要什麼至寶。
幾千頭界獸，作為‘標本’，也足夠白夜從這些界獸身上研究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無論是轉化深淵生命也好，通過研究界獸的基因，來為深淵之中的‘神力流基因圖譜’進行更進一步的完善也好。
甚至於是‘毀滅規則’這一方向上，通過研究界獸，都能得到極大的好處。
不過，白夜最為看重的，還是這些界獸身上所涉及的‘至高規則’。
無論是毀滅一切的本能，還是界獸之中的‘四大鐵則’，在白夜看來，都是至高規則某個方麵的體現。
通過研究界獸，是能夠一定程度上接觸到‘至高規則’的領域的。
這，才是界獸最大的價值所在。
“幾千頭界獸，作為研究樣本，已經足夠了。剩下的，就是殺戮了……”
“剛才那一下，其他界獸應該也都得到消息了吧？”
“那就不用再低調了，儘可能鬨大一點，將界獸都吸引過來，大鬨一場吧！”
白夜腦海中閃過一個個念頭，兩百多萬分身迅速彙合，組成幾支隊伍。
下一刻，深淵投影全力爆發，恐怖、浩蕩的領域波動，在寂靜的昏暗之地之中迅速朝著遠處傳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