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溫彆:“!”
莊彧回頭看他,笑得溫柔:“沒有呀。”
鄔溫彆戰戰兢兢:“但是…老板……你的手機……”
莊彧看了眼成功熄屏的手機,晃了晃手裡的杯子:“想換新的了。”
鄔溫彆心說這就是有錢人嗎。
想換新手機的方式竟然如此簡單粗暴。
畢竟是莊彧自己的財產,鄔溫彆除了在心裡羨慕一下,也說不了彆的話了。
而莊彧望著鄔溫彆,覺得自己這家咖啡店已然到處都彌漫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你還不走麼?”
鄔溫彆回神:“啊、好。”
他想他收拾好了,來得及的話,今晚就來上班。
鄔溫彆重新背起自己的雙肩包,正要抬手衝莊彧揮揮手,莊彧忽然又喊住了他:“等下。”
他把手裡的水杯放下,衝鄔溫彆招了下手:“你過來一下。”
鄔溫彆不明所以,走過去時,就見莊彧打開了櫃台抽屜,從裡麵拿出了一個黑色圓球的吊墜。
他下意識地低頭,莊彧就直接掛在了他脖子上。
漆黑的繩子襯得鄔溫彆冷白到幾近透明的皮膚更加蒼白。
莊彧拍拍他的肩:“員工證明,去吧。”
鄔溫彆看了眼掛在自己鎖骨前的黑球兩秒,莊彧就倚著櫃台好整以暇地望著他。
最終鄔溫彆抬手握了一下那枚小黑球,鄭重地抬起頭:“謝謝老板,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的。”
莊彧抬眉,扯起了嘴角,亮金色的眸子裡一閃而過玩味:“好。”
5.
鄔溫彆就掛著那個看著好像可以把小黑球打開的項鏈,回到了公告欄裡,撥出了電話。
“喂你好,我想要租房……”
不到十分鐘,匆匆跑來的中介在看到鄔溫彆的那一刻就展現出了兩種見了鬼的表情。
他僵在原地,一隻眼是震驚,另一隻眼是驚恐。
鄔溫彆注意到他,猜測應該他就是自己聯係的中介,於是朝他走過去。
也不知道這位中介是怎麼了,他朝他走一步,他就後退一步。
最後鄔溫彆站定住腳,靜默了會兒。
……他怎麼感覺他又遇見精神病了?
還好小楊老師不知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托了那個中介的背一把:“乾嘛呢?”
中介動動唇,小楊老師平靜卻輕顫著朝鄔溫彆走過來:“他是我朋友,他說他身體不舒服,我知道你要租的那個房子叫什麼,我帶你去吧。”
鄔溫彆鬆了口氣:“哦,那就好。”
他還以為他又遇見精神病了。
小羊指了個方向:“這邊走。”
鄔溫彆點點頭,率先走了一步,落在他背後的小羊終於能好好打個寒噤,但大到一半,鄔溫彆又突然回頭,硬生生將他的發顫憋了回去。
小羊:“……”
鄔溫彆還一臉疑惑加關切:“楊老師?你也不舒服嗎?”
小羊無聲地深吸了口氣:“是、是有點。”
鄔溫彆表示理解:“天這麼熱,確實容易中暑,那我們快點吧。”
他還想早點回去對得起莊彧那五千塊呢。
小羊強忍著腳軟的感覺,快步給鄔溫彆帶路,同時在心裡尖叫爆鳴——
爺爺的窮奇那個瘋子是對他做了什麼?!
為什麼他渾身都散發著窮奇的氣息?!
要是他修為再淺點現在都要跪下了——
他一定要去跟校長告狀!
管理局那幫人到底什麼時候能打得過窮奇快把他收了啊?!
他真的要受不了窮奇那瘋子了!!!
但小羊最為疑惑的,還是他不明白鄔溫彆是為什麼會和窮奇混在一起。
難道他真的什麼都看不到?
6.
在鄔溫彆走後,沒有咖啡香的咖啡店內屬於鄔溫彆的氣息也慢慢消散。
莊彧支著下巴,在最後一點氣息中,宛若上了癮似的輕呼出口氣。
他舔著自己的尖牙,把那根棉簽從袋子裡取出來,拿了個嶄新的杯子,倒了一杯有點稠的水,將棉簽放入其中。
上頭的血瞬間一點不剩地全部被榨出來,將那杯液體變成了淡粉色。
莊彧嗅著自己手上還殘留的鄔溫彆的氣息,克製地抿了一口,尖牙就不受控製地變長了一點,連粉色的指甲蓋都多了層灰蒙的感覺。
好香。
好餓。
腦海裡全是這兩個念頭在不斷交織,以至於他不得不生生掰斷了自己的一根小指,放到嘴裡嚼了嚼然後吞咽下腹。
他的手指在他咀嚼自己的手指時就立馬長出了新的,但饑餓感沒有壓下半點。
莊彧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手指這麼難吃,他那對亮金色的豎瞳都在此刻因為過度的饑餓顯露出暴戾和冷芒。
他望著麵前還剩大半的淡粉色液體,乾脆利落地一杯乾完。
甚至變長長了些倒刺的舌頭也控製不住地伸出,在杯子內掃了一圈。
太香了。
他在此刻終於理解了饕餮當年是什麼感覺。
鄔溫彆站在他麵前時,他的本能一直在拉扯著他的理智,他好像割裂成了兩個,另一個被他關在身體裡,瘋了似的叫囂念叨著也是催促著要讓他把鄔溫彆關在自己的地盤裡。
得到他。
吃掉他。